宋月夜裡做瞭噩夢,夢見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的盒子一樣的東西裡,窒息感悶醒瞭瞭她。
醒來後,一直就沒瞭睡意。
早上林如海來上班的時候,看到小月的樣子,嚇瞭一跳。
“小月,你昨夜怎麼沒睡覺?瞧你這臉色,要不要今天請個假?”
“不用瞭,林大爺,我就是做噩夢瞭,沒睡好,緩一緩就好。”
宋月是不舍得請假的,不就是熬夜嘛,她又不是沒熬過。
請假就少一天底薪,不劃算。
“你自己悠著點,不舒服就說。”
林如海叮囑道,接著自己去搞搞衛生,拖拖地,擦擦桌子……
宋月揉瞭揉眼睛,心中為自己打氣:
“宋月,你行的,加油!”
十幾分鐘後——
蘇梨落她們來店裡的時候,還差點以為走出錯地方。
“哎呀,小月啊,昨晚你做什麼瞭?怎麼眼袋黑成這樣瞭?”
趙金花一拍大腿,忙上前關切。
蘇蓉蓉也嚇瞭一跳,從未見過小月熬夜熬成這樣,她是遇到什麼麻煩事瞭嗎?
“沒什麼,我昨夜做瞭個噩夢,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像是盒子裡,窒息感強烈,然後醒瞭,就再也睡不著瞭。”
宋月心有餘悸道,這個噩夢,實在是嚇人。
“林醫生,開一副安神的藥給小月,員工福利,不入賬。”
蘇梨落聽到癥狀,沒多說什麼,簡單交代後,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啟今日份打卡。
沒多久,就迎來瞭第一個病人。
病人一瘸一拐地走近,神秘兮兮的,愣是不坐,偷感十足。
“蘇醫生,我、我有病。”
蘇梨落:“......”
這不廢話嗎?
來她藥店的人,不是看病就是抓藥。
“蘇醫生,我、我見鬼瞭,我最近晚上老是被鬼壓床。
我昨天晚上,在床頭放瞭八卦鏡子,然後腳趾頭上也夾瞭一面鏡子,然後我就看到瞭鬼!”
“那是一個青面獠牙,好嚇人!”
病人神神叨叨地訴說著自己見鬼瞭,他好害怕,但是現在很多地方破四舊,他求助無門,就想到瞭蘇醫生,於是......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蘇梨落抿唇,鬼?
這個世上隻有人心裡有鬼,哪裡有真的鬼呀。
她不信的。
再說瞭,她是醫生,不是神婆哎。
這個病人是不是被嚇到神經衰弱瞭?
“蘇醫生,我被鬼壓瞭,我就拼命反抗,然後好不容易擺脫瞭那玩意的操控......”
就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病人用瞭幾分鐘。
反正就是中年男人掛彩後,如何鬥智鬥勇,撿回一條小命。
“蘇醫生,我才二十八歲,我還沒結婚,我還沒孩子,我還沒老婆,我還不想死。”
中年男人哭喪著臉,一臉的委屈。
蘇梨落扶額,原諒她詞窮,想不到怎麼安慰對方。
這位仁兄,是不是長的太著急瞭?
從外表看,像是三四十歲的人。
“那個,伸手,我摸個脈。”
蘇梨落尋思,這人是不是,從床上掉下來後磕到瞭腦袋?
所以神志不清?
“好好好。”
青年男人,趕忙小心翼翼坐下,然後擼起袖子,伸出......
蘇梨落也迷糊瞭,這個人脈象正常啊,脈搏強健有力,一點也沒有毛病。
但對方說的這個傷......
她讓對方將傷口露出來給她看。
“嗯。”
青年男人順手就拉起瞭褲腿,露出腫的高高的傷處。
“這是你自己摔的?”
蘇梨落面色變瞭變,這個人腳腕,有一個抓痕。
明顯的,不是本人能抓著的位置。
就是說,這個爪痕,是別人,或者,真的是別的鬼魂抓的?
有意思瞭。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世界,都快被穿成篩子瞭,這麼多系統漏洞?
“你傢在哪裡?方便帶我過去看看環境嗎?”
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
蘇梨落脫下白大褂,跟店裡人打瞭招呼,出門一趟,很快回來,接著就是讓中年男人帶路......
趙金花聽到瞭鬼壓床之類的字眼,有些擔心弟妹一個人出門。
後來轉念一想,弟妹的身手瞭得,什麼牛鬼蛇神,也別想輕易欺負瞭弟妹。
罷瞭,該是她多慮瞭。
......
沒看出來,這個青年男人開拖拉機過來的。
蘇梨落看瞭一眼對方的腳,商量道:
“我會開拖拉機,你告訴我你傢怎麼走就成,你去後面坐著指路。”
青年男人,感受到瞭滿滿的不信任怎麼回事?
但蘇醫生是他的救命稻草,沒像其他醫生一樣罵他神經病就不錯瞭。
“突突突~”
蘇梨落開著拖拉機,搖搖晃晃開始上路。
“蘇醫生,左邊,五百米後右拐......”
一個敢開,一個敢坐。
很快,拖拉機一騎絕塵。
與此同時,藥店附近,迎來瞭不速之客。
宋傢老太太,帶著一行人尋來藥店......
“就是這個地方?看起來不是很大呀。”
“娘,小月那個死丫頭,就在這裡打工,等會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說,爭取今天就把小月給接回傢。”
“行吧,你可別忘瞭,答應我的事。”
“當然瞭娘,隻要你能幫著我們把小月帶回傢,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很好,那還等什麼,看我的。”
老太太說完話後,伸手在自己整潔的發髻上抓瞭抓,瞬間,一個過的淒苦,發絲凌亂,好似受瞭天大的委屈似的老太太形象顯露出來。
“娘,你別難受瞭,小月就在這裡,她要是看到你生病瞭,該多難受呀。”
“奶奶,我們扶你,你慢點走。”
“哎,我的小月兒,奶奶來看你瞭~”
人未進門,聲先傳入店內。
宋月卻是打瞭個寒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