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嶽掃瞭身後那些人一眼,眉眼一壓。
“都進去!”
那些人這才一哄而散。
姚媒婆笑得燦爛,“小賀呀,我今天來找你,你心裡有數吧?”
其實她不是第一回來找賀庭嶽。
他條件這麼好,盯著他的人可多瞭。
隻是說過好幾回,他連人都沒見便拒瞭,後來姚媒婆心思就淡瞭。
這回礙著姚香玲的面子,不得不來。
“姚奶奶,您說便是。”
姚媒婆笑著開口:“我這邊有個合適的女同志,跟你很是般配,你要不要出來見見?先不忙著拒絕,這女同志真沒得挑。”
賀庭嶽眉梢抬瞭下,“哪位?”
姚媒婆一聽,覺著有戲。
“這女同志叫薑榆,南河村人,別看她是鄉下人,這外形條件好著呢,整個北城我就沒見過比她好看的。”
賀庭嶽輕哂,“好看頂什麼用?”
那就是個女騙子。
虛榮拜金,心機物質。
姚媒婆被他噎瞭下,話是這樣說,但還是有人稀罕的。
“這麼說,你不打算見一見?”
賀庭嶽沉默片刻,腦海中清晰浮現薑榆的精致眉眼。
緩緩搖頭,拒瞭:“不見。”
姚媒婆說不出的失望,其實論樣貌性情,這倆人是真的般配。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絕瞭去,之後看到有合適的,再來找你。”
其實賀庭嶽年紀不小瞭,他手底下那個佟方,年紀比他還小一些,孩子都五六歲瞭。
但賀庭嶽絲毫不急,穩如泰山。
姚媒婆轉頭和姚香玲說瞭結果,興致不高:“我都說瞭,他肯定是拒絕的。”
姚香玲有些驚訝,“竟然連見一面都不行?”
照著薑榆的話,她和賀庭嶽是早就認識的。
知道薑榆長什麼樣,也絲毫不動心?
“還真是個柳下惠。”
姚媒婆揮揮手,“還是讓我再看看,有合適的再給薑榆介紹吧。”
姚香玲有些惆悵瞭,薑榆等不得啊。
最遲下個月,她就要回鄉下去瞭。
回到瞭鄉下,還不是任由她父母拿捏。
按照薑榆的性格,姚香玲就算要把工作讓給她,她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回到傢中,賀庭嶽的回復,直接給薑榆潑瞭一盆冷水。
她一樣的不可置信:“他拒絕瞭?有說我是誰嗎?”
姚香玲無奈道:“說瞭,興許是他沒有結婚的打算吧。”
“哦。”薑榆有些失落。
姚香玲瞧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知是好是壞。
這傻閨女都陷進去瞭。
“要是真喜歡,那就主動一些,多接近他幾次。”姚香玲在一旁勸道。
試過幾次賀庭嶽還不為所動,想來這傻閨女自己就放棄瞭。
薑榆心裡有些亂,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主動。
如此過瞭幾天,心裡才平靜一些。
謝菲菲和她說著自己探聽到的一些事。
“那張曦月和嚴文軒果然沒分手,嚴文軒還登門見她父母瞭呢,嚴文軒好像想求張曦月她爸給他轉正。”
代課老師和正式老師不一樣,工資都低瞭許多。
薑榆問道:“她爸爸同意瞭?”
謝菲菲搖搖頭,“沒同意,說不符合要求。其實也正常,也不看看學校有多少代課老師,他才去半年不到,轉正名額怎麼都輪不到他。”
薑榆怒瞭努嘴,“以張曦月的腦子,她能幹?”
“肯定不能呀,和她爸大吵一架,還威脅要和父母斷絕關系,還把她那個鄉下嫂子給推倒瞭,連夜送去瞭醫院,結果你猜怎麼著?”
薑榆豎起耳朵聽,“然後呢?”
謝菲菲偷偷道:“張曦月的嫂子懷孕瞭!”
薑榆很是吃驚,“懷孕瞭?張曦月她哥不是傻子嗎?”
“人傢傷的是腦子,又不是那裡。原先張曦月的父母就沒想過自己兒子還能生孩子,娶這個媳婦就是為瞭照顧他,和請個保姆沒差。請保姆還不用彩禮呢,可這鄉下媳婦娘傢要瞭兩百的彩禮,所以她公婆對她一直很不滿。可他們也不想想,娶媳婦兒還不給發工資呢,保姆能不要工資嗎?”
“結果這小媳婦會來事兒,竟然自己偷偷摸摸就懷上瞭,現在傢裡把她視為大功臣呢!她也是會為自己打算的,有瞭這個孩子,她公公的工作就絕對不可能被張曦月搶走。”
估摸著是嚴文軒的出現給瞭她危機感,畢竟以嚴文軒的貪婪,肯定會慫恿張曦月去搶工作。
吃瞭一個瓜,謝菲菲給薑榆拿出一張報名表。
“我媽報社招工,不過是臨時工,先前我媽覺著你文筆很好,在寫文章這方面很有天賦,所以叫我給你一張報名表。”
薑榆萬分驚喜,“菲菲,我真是太感謝你瞭!”
謝菲菲連連擺手,“你可別這樣,我媽隻能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選上可不一定。”
黃英是不屑做走後門的事,但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
興許這個工作,已經被人內定瞭。
薑榆心裡清楚,但還是很高興。
“隻要有一個機會,能讓我去爭取,我就很高興瞭。”
至於成與不成,盡人事聽天命吧。
薑榆收瞭報名表,打算回傢填寫,明天再去交給黃英,順便親自感謝她。
姚香玲覺得無論能不能成,這個機會都很難得。
一般城裡招工,都是會限制戶口的,哪裡有薑榆的份兒。
但薑榆能拿到報名表,說明還是黃英幫瞭忙。
“明天把這袋子蘋果拎過去,好好感謝人傢。”
“好。”
隔天薑榆便拿著東西去謝傢,登門感謝黃英,順便交瞭報名表。
報名表處有一欄,是專門寫自己之前刊登過的作品。
黃英看過後,讓她把自己的筆名,以及後面投的兩篇故事也寫瞭上去。
“這樣就行瞭,正式考試的時候我會叫菲菲通知你。”
薑榆起身告辭,“謝謝阿姨!”
“不客氣,我也沒幫什麼忙,還得靠你自己。”黃英笑著擺擺手。
高高興興從謝傢出來,薑榆覺得這是自己進城來的第一件喜事,得慶祝一下。
便去國營飯店買瞭一些鹵味回傢。
剛從國營飯店出來,便瞧見瞭賀庭嶽的身影。
她眉眼一亮,剛想上前和他打招呼,一道人影從眼前閃過,竟把她的錢包給搶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