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珍鬧的動靜不小,加上文燕和林冬花的哭聲,大傢都瞧著呢。
薑榆自然也聽到瞭,有些無奈,合著她還好心辦壞事瞭。
賀飛燕道:“別往心裡去,段玉珍就是那種人。段傢一大傢子都不錯,就這段玉珍歪瞭。”
看段老爺子就知道段傢傢風如何,獨獨把段玉珍給慣壞瞭。
薑榆苦笑:“我沒往心裡去,就是為林嫂子不值。”
段玉珍這行為,眼瞧著就是白眼狼瞭啊。
“飛燕,進來端菜。”賀庭嶽往外喊瞭聲。
昨天傢裡還剩瞭一些蒜苗,用來炒臘肉剛好。
賀庭嶽做飯好吃的一點是因為他手重,舍得放油。
這臘肉被油煸得焦黃噴香,惹得人直流口水。
臘腸不用炒,直接切片放在瞭米飯上。
賀飛燕咽瞭咽口水,“大哥,今天不吃饅頭,吃米飯呀?”
傢裡的主食一般是饅頭面條,偶爾吃米飯。
今個兒倒是破天荒,竟然蒸瞭米飯。
賀庭嶽道:“你端出去拌一拌,把臘腸和米飯攪在一起。”
“咕嚕。”賀飛燕都聽見自己的口水聲瞭。
拌在一起,粒粒分明的米飯浸滿臘腸的香味,肯定好吃極瞭!
“粵省那邊有一種臘腸的吃法,叫煲仔飯,就是把臘腸放在米飯上面。”賀庭嶽沒吃過,做的自然不地道,但勉強有異曲同工之妙。
賀飛燕動手的時候,就忍不住斯哈斯哈著口水。
“莉蘭,拿碗過來!”
“來瞭!”
賀莉蘭手腳利索,連忙拿瞭一摞碗出來。
賀正東一看,不滿地嚷嚷:“怎麼才五個碗!”
賀莉蘭睨著他,“哥,你不是不要嗎?”
賀正東氣鼓鼓摸著肚子,“那我也能吃一碗!”
賀飛燕故意道:“確定嗎?必須吃完的哦,咱傢不興浪費糧食。”
賀正東腦袋耷拉下來,“那就給我半碗吧。”
他才吃瞭兩個臉大的桃子呢,肚子裡鼓鼓脹脹。
但就算撐,他也要把這半碗米飯撐下去。
賀飛燕笑著推瞭下他的腦袋,這給他裝瞭半碗米飯,多添瞭兩塊臘腸。
臘肉臘腸都咸,賀庭嶽隻切瞭半塊。
除瞭臘肉炒蒜苗,還有一大盤的豬油渣炒白菜,一盤酸辣土豆絲。
除瞭米飯,今天早上蒸的饅頭也端瞭上來。
“薑野,敞開肚子吃,別客氣。”
薑野看著桌面的飯菜,自然也饞,卻不敢動筷。
除瞭薑榆結婚那天,在東客來吃的,他從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
賀飛燕看出瞭他的局促,把筷子塞進他手裡。
“吃吧,多吃點。份量大,管夠。”
招呼完薑野,賀飛燕再也騰不出嘴巴,拼命炫著香噴噴的白米飯。
一口米飯一口臘腸,真好吃呀!
她壓根不需要吃桌面上那些飯菜,隻要有臘腸就足夠瞭。
賀莉蘭則是更喜歡臘肉,和蒜苗簡直絕配。
賀正東不拘是什麼,往肚子裡塞就對瞭。
“這酸辣土豆絲好吃。”薑榆覺得自己不吃飯,光是土豆絲都能幹掉半盤。
賀庭嶽目光含笑,給她夾瞭兩塊臘肉。
“白菜也不錯,豬油炒的。”
副食本上每個月按人頭定量的油不夠用,賀庭嶽偶爾會買點板油,自己在傢裡煎豬油。
板油不好買,這還是他在肉聯廠有熟人,才叫人留著瞭。
這一頓飯,薑榆吃得滿足極瞭。
她以前覺得自己手藝也不錯,但和賀庭嶽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一頓飯下來,大傢都撐得打嗝。
賀飛燕主動站起身,“從今天開始,隻要是在傢裡吃飯,我們得輪流洗碗。今天我洗,明天正東,後天莉蘭,有問題嗎?”
賀正東立馬舉起手:“嫂子呢?嫂子怎麼不洗?飯又不是她做的。”
賀飛燕敲瞭他的腦袋一下,“就憑她是大哥媳婦兒!你什麼時候能做大哥媳婦兒瞭,你也可以不洗碗。”
賀正東默默看瞭一眼神色冷肅的賀庭嶽,渾身一激靈。
還是算瞭吧,他情願洗碗!
賀庭嶽又冷又硬,揍人屁股可疼瞭,他才不要給大哥當媳婦。
“還有意見嗎?”
賀正東、賀莉蘭:“沒有!”
“那就這麼說定瞭!”賀飛燕抱著收拾好的碗筷走進廚房。
薑野沒好意思幹坐著,跟著走瞭進去。
“還是我來洗吧。”
“別,你初來乍到,哪裡有你動手的道理。”
薑榆喊瞭聲:“薑野你出來吧,讓飛燕洗就好瞭。”
薑野隻好又走瞭出來,在這裡渾身不自在。
“姐,要不我還是先回去,還得找雲珊姐呢。”
薑榆點點頭,“那也行。還剩半塊臘肉,你給雲珊帶過去吧。”
收瞭這麼多桃子,不好不回禮。
她看向賀庭嶽,征求瞭他的意見。
賀庭嶽笑瞭笑,“都聽你的。”
薑榆就留下瞭兩根臘腸,剩下半塊臘肉和半根臘腸都裝瞭起來。
等薑野走後,薑榆才悠悠打個瞭哈欠。
吃飽瞭就想睡,骨頭都酥瞭。
賀庭嶽揩去她眼角的生理淚水,“累瞭去睡會兒?”
薑榆想著反正下午沒事,就去睡一覺。
“你要一起嗎?”
賀庭嶽眸色微閃,“媳婦兒,你在邀請我嗎?”
經過瞭昨晚,薑榆一看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啐瞭一口。
“誰邀請你瞭,色胚!”
賀庭嶽笑著推她進屋,順帶鎖瞭門。
“不鬧你,睡吧。”
薑榆懶懶捂著嘴,又打瞭一個哈欠。
“你記得喊我。”
下午還要去領證,去晚瞭人傢都下班瞭。
“好,睡吧。”賀庭嶽給她蓋上被子。
看著她睡得香,他也忍不住上床,抱著她一起睡瞭一覺
結婚時廠裡有給婚假,原本今天也是不用上班的,但上午有點事,他就去瞭一趟。
下午照常放假,一直放到回門那天。
三個弟妹都出去上學瞭,他們這一對兄嫂反而顯得清閑,這一個午覺睡到三點才醒。
今天領證,薑榆覺得這是值得好好對待的日子。
她穿上瞭碎花襯衫,仔仔細細編著麻花辮,在發尾系上瞭絲巾。
“好看。”賀庭嶽不錯眼看著,“等我們領完證,去照相館拍張照吧。”
“拍照?我們嗎?”薑榆一臉驚訝。
她活瞭二十年,還從來沒有拍過照呢。
賀庭嶽笑瞭笑,“是,就我們倆的結婚照。以後我們每年都拍,做成相冊,等我們年邁,還能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