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野跟猴似的,三兩下爬上樹。
“姐你別動,我來摘,讓姐夫在下面開。”
薑榆笑嘻嘻掏出自己帶上來的兩把火鉗和手套,“我有準備的,你盡管摘。”
賀庭嶽更是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折疊小刀,“摘吧。”
其實最下面也有很多剛從樹上掉下來的,但薑榆看不上,隻想要新鮮摘的飽滿大板栗。
薑野動作很快,摘滿一背簍傳下來,賀庭嶽倒在一旁放著,重新把背簍遞給他。
自己則是和薑榆坐在一起開板栗。
薑榆顯然不是第一次摘,開板栗的動作非常嫻熟。
沒過多久,三個人便整整開瞭一背簍的板栗。
薑榆提瞭下,“有幾十斤瞭。”
板栗吃多瞭也沒好處,這些已經夠吃瞭。
“阿野下來吧,夠瞭!”
薑野從樹上跳下來,抬頭看瞭兩眼。
“我們摘得夠嗆,結果乍一看,跟沒動似的。”
這幾棵板栗樹已經生長瞭很多年,大大小小的板栗刺掛在樹上,密密麻麻特別多。
他們隻摘瞭其中一棵樹,幾十斤下來,上面還剩很多。
“要不我問問六子要不要?他要是要的話,改天我帶飛燕過來幫忙摘。”
她也是鉆錢眼兒裡去瞭,看見東西就想賣。
薑榆看向賀庭嶽詢問意見。
賀庭嶽眼帶笑意,“是個好主意,不然由著它們落也是浪費,我們等會兒去問問。”
薑野用力點點頭,“行,那我留在這裡多摘一些,反正壞不瞭。有我幫忙就行,不用特意帶人過來摘。”
賀飛燕是沒吃過苦的城裡閨女,哪裡會摘板栗。
要是問瞭賴六子不要,就留著送人。
“這板栗太重瞭,要不就在這裡放著,我們摘瞭柿子再回去。”薑榆掂量掂量,覺得背著費勁兒。
等會兒回去還得避開人,不然這些東西可就藏不住瞭。
說罷,薑榆帶著他們去找柿子樹。
“這兩個柿子樹結的柿子又大又甜,你們嘗嘗。”
薑榆隨手摘瞭個,用衣袖擦瞭擦,咬下一口。
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味道。
薑野嘆道:“姐,難怪沒人發現這地兒,這也太偏瞭,一般人也不敢來。”
也不是見人都愛往山上走,這山上有野獸,運氣不好遇見一次,都有生命危險。
薑榆找瞭個幹凈的地方坐瞭下來。
“餓的時候連樹皮都能啃,誰還管危不危險啊。”
尤其是一到秋冬,身上連野菜都沒有,能吃的也就這些瞭。
“不說瞭,抓緊摘,摘完我們就回去。”
柿子比板栗省事,直接摘瞭放背簍裡就行。
“別摘太多,你背不動。”
賀庭嶽打算背那筐板栗,柿子給他帶一點,剩下的讓薑榆背。
摘太多也背不回去,還不如樹上放著,下回再來。
薑野道:“姐,你順便問問六哥要不要柿子,這柿子我們吃不完,掛在樹上也是喂鳥。”
“行,那這樣就夠瞭,我們先下山吧。”
薑野點點頭,“我去把母雞跟雞蛋給你們裝上,你們先下山。有福伯傢裡還有一隻雞,姐你別忘瞭。”
薑榆一拍腦袋,還真是差點忘瞭。
“你那裡的雞先別動,我就拿有福伯傢裡那隻,興許明天我還得過來。”
一次拿三隻雞回去,太打眼瞭。
“行,那你把背簍放下來,我幫你背。”
薑榆擺擺手,“你不是還要回去摘板栗嗎,你先去,別管我瞭,我跟你姐夫不回傢瞭,直接回城裡。”
薑野聽言,便不再耽擱,直接往板栗樹的方向過去。
而薑榆和賀庭嶽,則是背著板栗和柿子下山,順道去何有福傢裡拿瞭雞。
“伯娘,這板栗給你留一些,我們就先回城瞭,下次再上門坐。”
劉君美還沒反應過來,薑榆已經把板栗倒出來一些,轉眼便跟著賀庭嶽走瞭。
他們出瞭南河村,王美麗才聽楊翠蘭過來問:“薑榆走的時候還抓著雞,不會你給她的吧?王美麗,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大方。”
王美麗張口就罵:“這天殺的,敢偷我的雞!”
結果回傢一看,足足數瞭兩三遍,發現自己的雞沒少。
“那個死丫頭的雞又是哪兒來的?”
後來一問,才知道薑榆是從大隊長傢捉的。
楊翠蘭猜道:“怕不是她和劉君美買的吧?嘖嘖,有錢也不讓你這個親媽賺,看來薑榆對你也不怎麼樣啊。”
王美麗一口口水噴瞭過去:“你放屁!我傢薑榆那是知道她弟弟受瞭傷,需要雞補身子,哪裡敢和我要。她還送瞭一罐雅霜雪花膏給我,這麼大一罐,城裡賣五毛錢呢,你且看看你傢那老女婿會不會送你!”
無論傢裡如何,面對外人的時候,她和薑榆是一國的,得一致對外。
裡外她還是分得清。
杜大娘一聽,不太信:“王美麗你就吹吧,薑榆真送瞭你這麼貴的東西,怎麼不見你擦?”
“肯定是騙人的,我才不信,吹牛皮誰比得上王美麗啊,沒一句能聽的。”
“五毛錢的雪花膏,哪個冤大頭會用啊。”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這日子還過不過瞭!”
王美麗呸瞭聲,“我女婿在城裡每個月工資一百多,五毛錢的雅霜算什麼。你們不信,我帶你們回傢看看去!”
楊翠蘭落後一步,急忙跟上,雖然心裡有些嫉妒,但還是想看看。
到瞭傢,王美麗讓她們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屋拿。
那一罐雅霜被她鎖著呢。
結果打開一看,她還沒用一次的雅霜,竟然不翼而飛瞭!
王美麗翻遍瞭一整個屋,都沒找到。
她尖叫一聲:“天殺的,誰偷瞭我的雪花膏!”
她從屋裡飛奔而出,絕望大喊:“我的雪花膏不見瞭!我的雅霜,五毛錢一罐的雅霜!”
楊翠蘭撇撇嘴,“王美麗肯定吹牛呢。”
不過等薑麗結婚後,她也可以提一提,讓薑麗給她買一罐。
杜大娘嘟囔:“我瞧著她這模樣,不像是吹牛,不會真不見瞭吧?”
王美麗看著是真的著急。
“美麗,沒有就別喊瞭,我們又不會笑話你。”楊翠蘭幸災樂禍道。
王美麗拍著大腿,“我是真有,我沒吹牛,我傢薑榆剛送給我的,還送瞭她爸一包大前門呢!可不知怎麼,東西就不見瞭。”
杜大娘和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會真被人偷瞭吧?”
王美麗急慌瞭:“可我上瞭鎖呢,放櫃子裡鎖著瞭。”
杜大娘道:“那就是傢賊唄,不然還能有誰知道你鑰匙放哪兒瞭。”
王美麗一愣,仔細想瞭想,傢裡人都出去瞭,隻有薑浩一個人在傢!
她臉色大變,推開瞭薑浩的屋門。
“薑浩,你是不是拿瞭我的雪花膏!”
薑浩一臉心虛,從床上爬起來。
“媽,剛才杜娟過來看我,我想著她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空著手回去,就把雅霜送她瞭。”
王美麗氣得抬手打瞭他兩下,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你還有沒有點出息!剛和她掰瞭,結果她一上門,你就跟沒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