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到的時候,這邊已經圍瞭好多人。
周邊都在討論。
“聽說是搞破鞋呢,被他媳婦兒抓瞭個正著,當場舉報。”
“哎喲,還是被他媳婦兒舉報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我呸!他在傢裡和女人滾床單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最毒男人心?要我說,這就是活該!”
“嘿!可那好歹是她男人,有什麼事不能關起門來解決!”
“你閉嘴吧,說的話沒一句是能聽的!還說什麼關起門來解決,你媳婦兒要是在外面搞男人,你能比她更瘋!”
“得瞭得瞭,他是個男人,當然幫男人說話,雙標狗。”
薑榆就安安靜靜聽著,並不搭話。
沒一會兒,她便看見瞭段玉珍的身影。
她挎著一個籃子,劉海遮住瞭雙眼,面容陰鷙。
賀飛燕低聲道:“沒想到她竟然來瞭。”
薑榆眉眼淡淡,“不過來看看他們的下場,怎麼解心頭之恨。”
而後,她們看到瞭被五花大綁的兩個人,前面掛著牌子。
說是被關瞭幾天,這兩人卻狼狽得像是剛從豬圈放出來,精神頹靡,不敢抬頭。
直到段玉珍抓起臭雞蛋往他們身上砸,薑榆才知道她為什麼挎著籃子過來。
薑榆:“……”
原來是早有準備。
段玉珍準頭很好,一砸一個準。
“砸死這對狗男女!賤人!”
賀飛燕齜瞭齜牙,“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恨嚴文軒。”
張曦月嚶嚶哭泣,她原本還寄希望於自己的父母,盼著他們能把自己撈出來。
結果在裡面關著的時候有人給瞭她一份報紙,她才看到那斷絕父女關系的告示。
她爸媽,竟然就這樣拋棄瞭她!
事到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就隻有嚴文軒瞭。
“嗚嗚嗚文軒,這可怎麼辦啊。”
嚴文軒恨恨地咬著牙,心裡恨毒瞭她。
要不是張曦月忽悠他,說能幫他轉正,他根本不會把她帶回傢亂來。
直到張傢登報和她斷絕關系,他才知道張曦月和傢裡關系早就破裂。
什麼能幫他轉正,都是忽悠他的!
他上半身都被綁著,兩條腿卻活動自如,突然猛地暴起,一腳踹瞭過去。
張曦月尖叫一聲,往地上栽瞭過去,嚴文軒的腳卻沒停,一腳接著一腳往她身上踹。
“賤人!你把我害得身敗名裂,你該死!”
段玉珍看著這一幕,抓著沒扔出去的臭雞蛋,突然覺得沒意思極瞭。
她丟掉籃子,轉身就走,懶得再看他們狗咬狗。
而此刻,徐麗華和林紅霞大為吃驚。
徐麗華揉瞭揉眼睛,“老林,你看這人是不是玉珍她男人啊?”
林紅霞愣愣地點頭,“是!就是他!那上面還寫瞭名字,就是嚴文軒!”
徐麗華捂著嘴,驚呼道:“所以是玉珍舉報瞭他們?哎喲喲,這可是大事兒,我得去告訴文燕他們。”
她忙不迭往回跑,一路嚷著沖進瞭大院。
“文燕!文燕!”
林冬花連忙跑瞭出來,“徐大媽,這是幹啥呀?”
“冬花,快去看看吧,你妹夫被人抓去遊街啦!我都看見瞭,玉珍還在旁邊給他扔臭雞蛋呢!”
文燕剛走出來,就聽見這話,差點一腳踩空。
“老徐,你說什麼?”
林冬花重復一遍:“媽,徐大媽說嚴文軒被抓去遊街瞭!”
“對對對,還是玉珍自個兒舉報的,聽說當場抓到他搞破鞋呢!”
文燕氣血上湧,差點沒暈過去。
“你們快去看看吧,晚瞭就看不見咯。”徐麗華丟下話就走,她剛才還沒看夠呢。
她嚎的這一嗓子,傢屬院不少人都聽見瞭。
一聽還和二廠的傢屬有關,大傢紛紛跑去看熱鬧。
薑榆回來的時候,正巧遇見瞭段傢人,不由得有些訕訕。
“林嫂子。”
林冬花忙抓住她,著急道:“薑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薑榆覺得自己來說有些不大好,便讓她去找段玉珍。
“她更清楚發生瞭什麼,林嫂子還是問她吧。”
文燕心焦,顧不得嚴文軒和張曦月的事,先往嚴傢去。
等她和林冬花到的時候,正巧看見鐘艷梅和她女兒嚴嬌拉扯著段玉珍。
婆媳倆人自然上去幫忙,把段玉珍護在身後。
文燕更是一巴掌扇在鐘艷梅臉上,一向溫柔的她發起飆來,也是悍得很。
“你兒子做瞭那種不知羞恥的事,你不去管管你兒子,還在這裡欺負我女兒,你當我段傢都死瞭不成!”
嚴嬌瞪大瞭眼,目眥欲裂。
“你敢打我媽!”
她想上去護著,架不住有林冬花和段玉珍兩人攔著,她一個人哪裡打得過兩個,被壓制得死死的。
文燕一把推開鐘艷梅,怒聲吼道:“離婚!必須離婚!你們嚴傢這樣不要臉的人傢,我可高攀不起。”
這一回,段玉珍沒再反駁她的話。
嚴文軒鬧出這種事,遠比離婚更丟人。
鐘艷梅掙開嚴嬌的手,想追上段玉珍。
“不行!不能離婚!你把文軒害成這樣,怎麼還可以和他離婚!”
嚴文軒現在工作沒瞭,唯一能幫上他的就是段傢。
要是段玉珍把他踹瞭,以後就真沒指望瞭。
文燕冷冷一笑,“嚴文軒要是敢不離婚,我就去找婦聯,拼著把事情鬧大,讓你嚴傢身敗名裂,也要把這個婚離瞭!”
嚴嬌急忙拉住鐘艷梅,氣急敗壞道:“媽!她要離就離,有這樣的攪傢精,我們傢不得安寧,讓她滾出去,回頭文軒娶一個更好的。”
惹得鐘艷梅反手一巴掌扇過去,“你弟弟現在這樣,還怎麼娶一個更好的?都怪你,要是你沒從鄉下回來,就不會把你弟弟害成這樣,都怪你!”
嚴嬌捂著臉,委屈得落淚。
“怎麼能怪我呢?我當初下鄉難道不是為瞭文軒嗎?嚴文軒的工作還是我讓給他的,我男人頂替爸的工作,這是你們欠我的!”
她帶著一傢人回到城裡,回得理直氣壯,她又不欠嚴文軒的。
“段玉珍就是攪傢精,沒瞭她,回頭我給文軒介紹個老實本分的,我婆婆娘傢有個侄女就挺好的……”
“我呸!一個鄉下人,哪裡配得上我兒子,你做夢!”
鐘艷梅氣得頭昏腦漲,但在嚴文軒的終身大事上,卻清醒得很。
嚴嬌撇撇嘴,怕把她氣出個好歹,到底沒有再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