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貴和張春花兩人聊得很投契,吃完後還牽上瞭手。
就要離開的時候,張春花終於瞧見瞭薑榆。
猶如燙手山芋一般,她急急忙忙甩開劉大貴的手。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不必如此。
付向紅就要死瞭,她幹嘛要心虛。
男未婚女未嫁,那就能在一起!
倒是劉大貴,在對上薑榆笑吟吟的眼神時,心虛的別開眼。
薑榆樂瞭聲,還知道心虛呢。
張春花臉皮厚,笑著走上前。
“薑榆,真巧呀,這兒都能遇見你。”
薑榆勾起唇角,“確實挺巧,二位這是來相親?”
張春花嬌羞一笑,“還真被你說對瞭,就是相親來瞭!我對大貴很滿意,估摸著過段日子就能把事情定下。”
她都和劉大貴打聽過瞭,付向紅現在住在娘傢不回去。
以付向紅的狀態,沒錢買藥治病,根本撐不瞭多久。
隻等人一死,她和劉大貴就能領證結婚。
薑榆垂眸看著杯子裡的茶湯,眼神微冷。
盡管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感嘆這個男人的涼薄。
“你今天出來相親,向紅姐知道嗎?”她看向劉大貴,問題一針見血。
劉大貴臉上掠過一絲難堪,他和張春花都心知肚明,這時候相親,多少有些不厚道。
但他們很有默契,刻意忽略瞭這件事。
好像隻要他們不提,就可以當做付向紅不存在。
如今薑榆提起,他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難聽。
“薑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是個男人,我不可能為瞭她守一輩子,我總得給兩個孩子找個媽,不然誰來照顧他們?”
薑榆輕笑,眉眼間盡是諷意。
“所以你就在向紅姐還活著的時候,迫不及待出來相親?”
劉大貴惱羞成怒,粗聲粗氣:“這是我傢的事!就因為我傢不肯給她出錢治病,她現在連傢都不回瞭,丟下我爸媽跟兩個孩子不管,在外面躲清閑。”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付向紅無情,他就無義,一報還一報而已。
張春花扯瞭下他的胳膊,嗔道:“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日子是我們兩個在過,和她有什麼關系。。”
劉大貴還覺得她貼心,笑著捏捏她的手。
“不說瞭,我們回吧。”
他們不打算和薑榆多說,出門的時候,薑榆還聽見劉大貴溫柔的嗓音:“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也不容易,不如搬來我傢住著。”
張春花一臉感動地點點頭,“大貴,你對我真好,我先前真是瞎瞭眼,怎麼就找瞭劉大勇那種男人。”
薑榆:“……”
賀庭嶽拉回她的思緒:“吃飽瞭?”
薑榆連忙拿起筷子,“我還能再吃點。”
兩人吃完烤鴨出來,時間剛好還夠看一場電影。
來到電影院,買票進場。
薑榆和賀庭嶽剛找到位置坐下,轉而瞧見兩男一女過來,坐在瞭他們前面。
她覺得這幾人眼熟之際,前面的女人開口瞭。
“明睿,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們。”
薑榆暗暗伸長脖子,原來是蔣明睿和袁佳茵這一對!
可跟著他們倆一起進來的男人是誰?
薑榆碰瞭碰賀庭嶽,他長得好,視野更好。
“那個男人是誰?”
賀庭嶽收回目光,落在蔣明睿身邊的男人身上,一時有些無奈。
“孫源。”
王彤的丈夫,也是和蔣明睿有一腿的人。
薑榆目瞪口呆,左右逢源?
她捂著嘴,忍不住打瞭個飽嗝,今天的瓜可真多。
袁佳茵坐在蔣明睿的左手邊,一副幸福甜蜜的樣子。
“明睿,這是你第一次帶我來看電影,謝謝你。”
蔣明睿皺起眉頭,“看電影的時候別說話。”
袁佳茵有些失望地“哦”瞭一聲,微微低下頭。
她心裡為蔣明睿的冷淡感到難過,原以為他主動喊自己過來看電影是主動求和服軟,沒想到態度依舊沒有改變。
袁佳茵看向孫源,心裡對他有幾分膈應。
他們對象出來約會,怎麼還來瞭個電燈泡。
“孫同志結婚瞭嗎?”
孫源臉色淡淡,“結瞭。”
蔣明睿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袁佳茵咬著唇,“我好奇嘛,孫同志是有傢庭的人,這麼晚瞭還跟著我們看電影,他媳婦兒不會不高興吧?”
蔣明睿聽到她的話,臉色愈發冷淡。
“人傢媳婦兒高不高興,跟你有什麼關系。”
孫源臉色緊繃著,“袁同志多想瞭,我媳婦兒很大度,她從不管我在外面做什麼。明睿跟我也是一樣,不喜歡別人管束,袁同志這性格,和明睿有些不大合適瞭。”
袁佳茵被他反將一軍,哀怨地看瞭一眼蔣明睿。
見他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心裡愈發委屈。
薑榆突然覺得,坐在這個位置,他們三個人的一臺戲,可比電影好看多瞭。
尤其是在看到蔣明睿和孫源避著袁佳茵十指相扣的時候,薑榆眼底的興奮到達瞭頂點。
袁佳茵這個正牌對象,在他們之間硬生生成瞭第三者。
“看見沒,牽上瞭,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薑榆在賀庭嶽耳旁偷偷說道。
賀庭嶽:“……你還看不看電影?”
薑榆:“電影有什麼好看的,蔣明睿的人生可比電影精彩多瞭!”
賀庭嶽捏瞭捏她的手,見她看得高興,又不忍心潑她冷水。
一場電影下來,耳旁都是薑榆在說話。
“袁佳茵好慘哦,她都沒發現自己對象和孫源親密得過分嗎?”
“又牽瞭!又牽瞭!這次是十指相扣!”
“糟糕,我怎麼覺得他們有點般配。”
“袁佳茵還覺得孫源是電燈泡,殊不知,小醜竟是她自己。”
好不容易看完一場電影,賀庭嶽迫不及待拉著薑榆要走。
他們才站起來,袁佳茵便察覺到瞭。
“原來是薑榆同志,真巧。”
薑榆歪著腦袋笑,和她揮手打招呼。
“袁老師晚上好,你也跟你對象來看電影嗎?”
袁佳茵羞赧一笑,“是,我們就要回去瞭。”
五人正好同行,走出瞭電影院。
薑榆看向袁佳茵,問瞭句:“大晚上,袁老師怎麼回去?”
袁佳茵笑道:“我騎瞭自行車。”
話音才落下,便聽見蔣明睿開口:“袁佳茵,把自行車給我,我送孫源回去。”
袁佳茵:“那我呢?”
蔣明睿不滿道:“你住的地方離這裡近,走路回去就行。”
在袁佳茵不可置信的註視下,蔣明睿和孫源騎著同一輛自行車走瞭。
他們前腳才走,後腳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追瞭出來。
“同志!兩位同志!哎呀怎麼就走瞭,他們的錢包落這兒瞭!”
袁佳茵看瞭過去,“你喊的是他們?”
她指著蔣明睿還沒消失在視線范圍的背影。
“是呀,他們經常來這兒看電影,我不會認錯,回回都坐那個位置,都把錢包落下瞭。”
袁佳茵看著那個錢包,蔣明睿是不用錢包的,這應該是孫源的。
“先給我吧,改天我帶給他。”
薑榆眨眨眼,“袁老師,要不你騎我的自行車追上去吧,他們還沒走遠。”
就那倆人散步一樣的速度,估摸著還在外面溜達呢。
袁佳茵目露遲疑,“這樣不太好吧,那你們怎麼辦?”
薑榆回頭笑看著賀庭嶽,“夜色正好,我們走路回去,吹吹風。”
見賀庭嶽也點瞭頭,袁佳茵才接受薑榆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