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薑榆得空往姚香玲傢走瞭一趟。
來得不巧,正好瞧見趙老太偷偷摸摸在撬鎖。
薑榆冷不丁出現,差點沒把趙老太的魂都嚇沒。
“老太太,你做什麼呢?青天白日的,你當法律是擺設呢?”
趙老太訥訥道:“我…我……沒做什麼。”
薑榆看著那撬壞的鎖,冷嗤一聲。
“老太太,這是我姨婆的房子,你好端端撬鎖做什麼?做賊嗎?”
趙老太慌張否認:“不是不是,我就是聽見裡頭有動靜,想撬開進去看看!”
薑榆冷著臉,“我姨婆和妹妹都搬出去瞭,這裡面沒住人,能有什麼動靜?有鬼嗎?無端端撬人傢傢裡的鎖,我要是報到派出所,這可是犯法的。”
趙老太連連否認:“我真沒想偷東西!”
薑榆瞥瞭她一眼,拿出鑰匙開門。
可鎖頭被撬成這樣,鑰匙已經開不瞭。
“你得賠我一把鎖頭,都被你弄壞瞭!”
趙老太是不想吃虧的主,立馬反駁:“我憑什麼賠,我又沒偷東西!”
薑榆拍拍大門,指著鎖頭道:“你說憑什麼?你不賠也行,回頭我找公安過來說理。指不定你已經不是頭一回撬鎖瞭,回頭我發現屋裡少瞭什麼東西,都賴在你頭上。”
趙老太語噎,自知理虧,隻得喊人給她換瞭一把新的鎖頭。
她越想越虧,都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薑榆抓瞭個現行。
薑榆進屋後,先檢查瞭一下,確認沒有翻動的痕跡,才放下心來。
她知道姚香玲平時放貴重物品的地方都在櫥櫃裡,把東西盡數拿瞭出來。
還有姚香玲說的那些佈料她也沒忘記,一並拿瞭出來。
大大小小的東西,不知不覺裝滿瞭袋子,才拿著東西離開。
趙老太一直在門口偷看,見薑榆裝瞭這麼多東西,啐瞭一聲。
“防賊呢!”
她傢老伴臉上一臊,可不就是防賊。
“你回來吧,別老盯著人傢的東西不放。”
趙老太哼瞭聲,“那姚香玲是個孤傢寡人,她要是死瞭,以後的東西指不定叫誰占瞭便宜。與其給別人,不如便宜我們。”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
“剛才換鎖的時候,我偷摸留瞭一把鑰匙。”
說著,她拿著鑰匙把門打開。
別看她老骨頭一把,動作卻敏捷得很。
一進屋,她便開始翻箱倒櫃。
五鬥櫃裡隻有一些沒吃完的麥乳精和奶粉,她都給抱回傢。
而後又折返回去,進瞭廚房,把櫥櫃裡的雞蛋面粉都給搬走。
第三趟,才進去姚香玲的臥室。
打開衣櫃,便瞧見裡面整整齊齊掛著的衣裳。
姚香玲是個講究人,又有錢,從不穿有補丁的衣裳。
趙老太嘟囔:“年紀這麼大,還穿得花裡胡哨,不要臉。”
話是這樣說,她卻忍不住拿起姚香玲的衣服試瞭起來。
目光落在角落那件棉衣上,忍不住套起來。
“別說,還真暖和。”
這裡頭的棉花都是軟的,可見這棉衣沒穿過幾次。
她揣著口袋,突然動作一僵,從裡面掏出一個金鐲子。
趙老太瞠目,看著手裡的金鐲子,兩眼發光。
她忍不住上手咬瞭下,“真金子!”
沒想到姚香玲還收著這麼好的東西。
趙老太嘿嘿笑著,上手試戴瞭一下,越看越稀罕。
又翻箱倒櫃搜瞭一下,她還摸出一千塊錢,也順道收瞭起來。
她沒把衣服都拿走,隻拿瞭毛衣和棉衣,回頭拆瞭還能做新的。
就這樣,才心滿意足離開。
趙老太前腳才從臥室出來,迎面撞上去而復返的薑榆,身後還跟著兩個公安,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
“公安同志,就是她!剛才我來的時候她就在撬鎖,我以為被發現瞭,她能收斂,沒想到等我走後,她竟然變本加厲!”
薑榆原本是真的走瞭,後來想到姚香玲的棉衣忘記拿瞭,想折返回來。
卻從樓下遙遙看見窗戶有人影走動,忍瞭一次,趙老太還敢來第二次,這叫她怎麼忍。
她立馬騎著自行車,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
這才把貪心的趙老太逮住瞭。
“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我姨婆的,更別提她從我姨婆傢搬瞭多少東西走。”
趙老太被抓瞭個正著,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否認,隻得求饒:“薑榆,我知道錯瞭!我把東西都還給你,饒瞭我這一回吧!”
薑榆哼聲,“你要是真的知道錯瞭,就不會在我發現你釣魚之後,還敢再偷留鑰匙,再回來偷東西!這回說什麼,我都要送你進去關幾天,好好改造!”
趙老太的老伴終於意識到不對,連忙從屋裡跑出來。
“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薑榆,看在我們跟你姨婆多年鄰居的份上,放過我們這一回吧。”
薑榆目露鄙夷,“你這話真是好笑,現在知道念情分瞭,老太太偷我姨婆東西的時候,你怎麼不想著你們跟我姨婆是多年的鄰居。”
就這種惡鄰,誰和他們處上,都是倒大黴瞭。
“公安同志,別愣著瞭,快辦案呀。”
一旁愣著兩名公安回過神,其中一位開口道:“薑同志,我看這位老太太年紀大瞭,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兒就算瞭吧。”
薑榆被他的話氣笑瞭,“什麼叫算瞭?她把我姨婆傢翻成這樣,還偷瞭東西,你讓我算瞭?你把我傢當什麼瞭,做慈善呢?”
她掃瞭一眼這位公安的工作牌,“曾安平同志是吧,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給我處理好,我就隻有去投訴你瞭。包庇犯罪分子,我倒要看看你們派出所的公安是不是都跟你一樣不辨是非。”
曾安平是個小白臉,聽見薑榆這麼說,白皙的臉頰漲得通紅。
他雖然憤怒,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反而義憤填膺指責薑榆:“你有沒有點同情心?作為一個年輕人,你傢裡難道沒有老人嗎?要是你傢老人在外面被人這樣欺負,你會是什麼感受?”
他下巴一抬,很是倨傲地看著她。
“要我說,這事兒就算瞭,和老人傢計較什麼。”
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安沉著臉,顯然不贊同他的說法,卻沒開口反駁。
如此荒唐的邏輯,把薑榆逗笑瞭。
“我傢老人可不出去偷東西,怎麼你傢老人成天出去偷人東西嗎?你傢不會是東西偷多瞭,所以習以為常,不覺得這是犯法吧?我才是受害者,怎麼到瞭你嘴裡卻成瞭施暴者。”
薑榆冷冷一笑,“我對你的工作能力表示質疑,對你人品同樣持懷疑態度,這麼慷慨,怎麼不把你的存折拿出來接濟這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