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是我剛煮的

作者:海諾 字數:3280

傅木槿埋頭在雙膝間,悶悶的說,夜深人靜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想和人傾訴,也許條理不清楚,但是她隻是需要一個人傾訴,那個人不懂也沒關系。

許辛然詫異的看著傅木槿,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已經這麼僵硬瞭,傅木槿一直和她說過,她對傅司卿充滿感激的,但是從剛才那段話中,她感覺傅木槿對傅司卿的感情已經變質瞭,隻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在公司裡他和季離雨親密,其實真的很尷尬,也很下不來面子,我有試著去找他談,可是每次他都不好好配合。”傅木槿繼續說著。

這三天在公司的所有言論以及眼光,她都盡量去無視,而且想辦法挽回面子,就如幾個小時前在酒宴時的樣子。

每次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下他的面子,事後找他談也不過是自己憋著一股氣離開。

“木槿,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評價,畢竟我隻聽你說過他,沒有停過她說你,我瞭解的隻是你片面的陳訴,但是我想告訴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許辛然從側面抱住瞭傅木槿。

低頭抱膝的動作和睡覺縮成一團是一個意思,脆弱迷茫沒有安全感,這樣的傅木槿沒有平日的高貴優雅,自信驕傲,讓人異常的心疼。

“嗯,我知道。”傅木槿抬頭的時候眼睛有點紅,許辛然不知道她剛才是不是想哭,或者是哭過,但是一切已經不重要瞭,傅木槿的脆弱不可能一直存在。

“我過去的生活,看著沒什麼,其實都是按照他的決定來,我就像圍著他轉的陀螺,我好奇沒有他在的地方是怎樣的風景,所有人都會向往自由,我也不例外。”傅木槿眼帶向往的說,如果她不懂她的心,大概是她太向往自由,已經忽視瞭其他感情。

許辛然聽瞭沉默瞭許久,最後隻是笑著對傅木槿說:“好瞭,你去打理一下自己,等會傅司卿就來瞭。”

“嗯。”傅木槿從床上起身去瞭洗手間,先用冷水沖瞭下臉,讓自己清醒,不要繼續沉浸在剛才的情緒當中。

已經快凌晨兩點瞭,城市的夜空沒有星星,連月亮的影子都很少,更何況這樣的陰雨天氣,傅木槿感覺到有點冷,但是她沒有其他衣服瞭。

看許辛然困的直打呵欠,她也覺得愧疚,畢竟許辛然今天忙到那麼遲現在還要一直陪著她不能去休息。

“辛然,我去樓下等他,你早點休息吧。”傅木槿提議說,這樣等會就可以直接離開,許辛然也可以安心休息。

“現在大堂隻有幾個值班的人,你還是在房間等吧,而且天氣涼在房間裡會好點,我沒事,領導已經批準我上午不用上班瞭。”許辛然想瞭想說道,她雖然困,可也不舍得讓傅木槿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啊。

“那你休息吧,等會他過來我直接走就是瞭。”傅木槿想瞭想說道,估計傅司卿也不會上來接她,她遲早也是要下去的。

“嗯。”許辛然已經快撐不住瞭,聽到傅木槿的回答就躺下瞭,很快便聽到淡淡的呼吸聲,伴隨著偶爾的呼嚕聲,可見是累極瞭。

傅木槿細心的替許辛然蓋上瞭被子,確定她睡沉瞭才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離開。

到瞭一樓大廳才感覺真的有點冷,外面的風冷冽刺人,她穿著的那條裙子還是無袖的,傅木槿被凍的牙齒直打顫,雙手抱著自己縮在瞭沙發上。

晚上沒有什麼車,但是雨夜車子也沒敢開太快,傅司卿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瞭,打傅木槿的電話又是沒人接。

傅司卿有點惱火,傅木槿這是要幹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嗎?他來接她她就擺譜瞭。

但是,他安慰自己不能白跑一趟,於是拼命忍住怒氣耐著性子將車開到瞭酒店門口,立馬就有值班的侍者來開門。

這輛車一看就不簡單,打開車門一見是傅司卿,侍者嚇得差點把車門給關上瞭。

傅司卿冷著一張臉越過侍者直接往酒店裡走去,剛踏進門口就停住瞭腳步,已然看到瞭角落沙發中縮成一團的傅木槿。

皺瞭皺眉,大步的走瞭過去,傅木槿已經睡的很沉瞭,隻是有點冷所以抱著自己卷成瞭一團,眉頭還是皺著的,嘴唇也是慘白無血色。

傅司卿的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傅木槿凍瞭多久,觸手過去,一片冰涼。

傅司卿俯身將傅木槿抱緊懷中,傅木槿感受到熱臉就貼瞭過去,女人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熟悉的人咧嘴傻笑。

“老狐貍你來瞭啊!”

手很是自然的懷住他的脖子,充滿瞭依賴,傅司卿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冷著然後抱著傅木槿離開。

身上可真涼,這是傅司卿的感受,而且他們很長時間沒有這麼親昵瞭,他也很是珍惜,如果傅木槿一直都這樣該多好。

但他知道這隻是他的妄想,傅木槿清醒的時候,怎麼可能作出這樣依賴的舉動,有也是以前。

現在的傅木槿很懼怕接觸他。

傅木槿很輕,對於傅司卿來說,這點重量完全不夠看,抱著又睡死過去的傅木槿,傅司卿輕輕松松的就走到門口的車子那,侍者很有眼力的跑過來把門可打開。

於是,傅司卿就這樣抱著傅木槿坐進瞭車子裡面,將車子中的毯子拿出來給傅木槿蓋上,傅司卿才揉瞭揉有點疼痛的太陽穴,傅木槿還真的是不讓人安心。

回到傢中已經快要凌晨三點瞭,房間中的暖氣開著,傅司卿將傅木槿抱到臥室中丟在瞭大床上,甩瞭甩手臂,然後下樓到廚房煮薑茶。

雖然有廚師傭人二十四小時侯著,但是這種簡單的事情他還是可以自己來的,傅木槿今天肯定受瞭不少寒,萬一感冒瞭可不是鬧著玩的。

熱氣騰騰的薑茶很快就煮好,傅司卿隻是稍微涼瞭一會就端上樓,傅木槿的臉色潮紅,傅司卿心中隱約有個不好的預感,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很燙,臉頰和脖子也是一樣。

“木槿,醒醒。”傅司卿溫柔的喊到,這是這段時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溫柔,傅木槿迷糊的嗯瞭聲,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傅司卿無奈,坐在瞭床沿,把薑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將她從床鋪上撈瞭起來,讓人靠在自己的懷中,用被子蓋好。

傅木槿表現出抗拒,一直動來動去的,最後又往傅司卿的胸膛蹭瞭蹭再次睡瞭過去,傅司卿現在是又愛又恨,咬牙切齒瞭。

狠瞭狠心,拍打瞭幾下,沉睡的人終於稍微清醒瞭點,隻是還很迷糊,看著傅司卿一臉黑人問號臉。

“怎麼瞭?”傅木槿離開傅司卿的胸膛揉瞭揉眼睛,才發現自己回到瞭傢中,難怪剛才自己夢到傅司卿來接她瞭,原來是真的不是做夢啊。

“把薑茶喝瞭。”傅司卿拿過一旁的薑茶,薑茶已經變成溫的瞭。

“不喝好不好,這個不好喝。”傅木槿哀求的說道,雙手合起來像是在賣萌的貓咪。

“這是我剛煮的。”傅司卿沒有說同意也沒有拒絕,隻是淡淡的說瞭一個事實。

然後就看到傅木槿一臉視死如歸的接過那碗薑茶,捏著鼻子一口喝下,然後一直吐舌頭,傅司卿冷著的臉也被她這一系列的蠢動作給逗笑瞭。

“乖。”傅司卿寵溺的說著,摸瞭摸傅木槿凌亂的頭發,將她手中的碗拿過放在瞭床頭櫃上。

傅木槿身上很燙,喝薑茶恐怕是起不瞭作用的瞭。

“老狐貍,我難受。”傅木槿又開始扭來扭去,試圖掙脫被子的束縛,她現在渾身很熱。

“寶貝,你可能發燒瞭,不要鬧被子蓋好來。”傅司卿耐著性子哄道,可是傅木槿已經聽不進去瞭,一心都在如何掙脫被子上。

“難受。”傅木槿停止瞭動作委屈的說,雙眼充滿水霧的看著傅司卿,仿佛下一刻他就可以哭出來。

傅司卿受不瞭這樣的傅木槿,幹脆放手任由她踢被子,然後從衣兜裡拿出手機撥打瞭傢庭醫生的電話。

“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傅司卿的語速很快,隻有一句話就掛斷瞭電話,傢庭醫生心裡有再多的吐槽也得忍著,畢竟高工資不是誰都可以拿的。

隻怪自己當年傻,中瞭這個狐貍的圈套,當瞭他傢的傢庭醫生,看這個樣子恐怕是那位小祖宗出事瞭吧。

哆嗦著身子起床洗漱穿衣服,在這樣寒冷的雨夜開往那個富人區,醫生心裡苦,這樣折騰幾次他真怕自己回內分泌失調。

傅司卿掛斷電話後不久,傅木槿又開始犯冷瞭,緊緊的裹著被子還是不夠,縮成一團顫抖著。

傅司卿不傻,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敢輕易吃藥瞭,隻能等醫生,嘆瞭一口氣也坐上瞭床鋪,將人抱在懷中,傅木槿自然又是往有熱源的地方黏去。

傢庭醫生是個年輕的男醫生,是當年醫學界的鬼才,本來該有大好前程的他被傅司卿給套路瞭,當瞭他的專屬醫生,也可以說是傅木槿的。

畢竟傅司卿很少生病。

醫生叫丁源,半夜憂傷的飆車來到瞭傅傢別墅,傅木槿生病的事情已經驚動瞭隔壁的小別墅瞭,一切要歸功於丁源使勁的暗喇叭,天色太黑沒人看的到他,也沒人給他開門。

“傅司卿。你這個資本傢,就知道折騰我們這些可憐人。”丁源哆嗦著身子走進瞭傅傢別墅,就狠狠的罵道。

傅司卿選擇無視瞭她,反正丁源每次來的開場白就是這個,無非就是覺得憋屈,自己當年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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