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被開出好長一段距離,傅木槿才突然回過神來,發現他們根本就不是朝著殯儀館走。
“停下……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司機還是自己熟悉的司機,她幾乎是可以肯定,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她們要去的目的地,再往前就是醫院瞭,為什麼要去醫院?傅木槿的聲音顯得很著急,她必須在葬禮開始之前趕到,“快點停下來,掉頭……”
“夫人,這是總裁吩咐過的。”司機看著明顯有些奔潰的傅木槿,隻好硬著頭皮說道,他也是今天才臨時知道總裁還活著的事情的,這幾天看到夫人傷心的樣子,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總裁要用裝死這種方法,難道是覺得好玩?
“總裁……不管是誰說的,我都要去殯儀館,立馬給我掉頭,我以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剛才說什麼?誰說的?”傅木槿說著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看著司機的方向,明顯帶著幾分的啞然。
總裁……
司機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是說漏嘴瞭,不過,馬上就要到瞭,這個方法似乎也比較管用一些,他現在說瞭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想想司機其實還是有些心虛,好像是被交待過千萬不能夠提前告訴夫人的……
“沒有啊,剛才夫人你是不是聽錯瞭,我說的是老爺。”看傅木槿的神情應該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司機也在心裡祈禱著剛才夫人什麼都沒有聽到,企圖蒙混過關。
但是冷靜下來的傅木槿已經仔細的分析瞭前面司機的話,在心裡幾乎是確定瞭,剛才司機說的就是總裁兩個字。
這兩天,她一直都沉浸在老公離開她的悲傷之中,似乎是忽略瞭很多的細節,管傢看上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悲傷,還有慕容皝,每天多數時間都是往醫院裡面跑,還有周圍很多細節,就像是爸爸也不督促著她喝藥瞭……
冷靜下來的傅木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倒是沒有再詢問司機一些事情,讓司機可謂是松瞭一大口的氣,剛才真的是嚇死他瞭,看樣子夫人是沒有放在心上瞭。
“今天你恢復的不錯,已經能夠下地走路瞭,繼續保持下去雙腿應該就可以徹底的恢復正常瞭。”看著已經能夠慢吞吞的走路的傅司卿,葉輪顯得有些小小的意外,他本來以為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夠進行下一步的康復的,看樣子,倒是可以提前瞭。
不過,慕容皝似乎安排瞭今天給傅司卿一個驚喜的,暫時訓練就到這裡吧。“今天的話就進行到這裡,繼續下去會造成傷害。”說著指瞭指病房,意思要傅司卿進去休息。
本來還因為自己能夠順利走路有些興奮的傅司卿看到葉輪的手勢,眼睛危險的瞇起,但是想到這段時間的恢復確實是在葉輪的幫助下才這麼順利,身上的冷氣也在瞬間收斂瞭。
等到雙腿完全康復,他就可以去見槿兒瞭,一個全新的,健健康康的自己去見槿兒。
傅司卿此刻並不沾地,傅木槿已經距離他越來越近,已經漸漸的接近他所在的病房。
傅木槿看著緊閉的病房,看瞭一眼身邊的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這幾天小傢夥們肯定也是哭過瞭,眼睛都是腫的。
一把將病房的門推開,就看到瞭正在床上看著文件的傅司卿,傅木槿本來就已經做好的準備,但是看到自己和孩子傷心瞭這麼久,以為已經不在瞭的人活生生的躺在床上,心裡的心情難以形容的復雜。
又因為傅司卿健健康康沒有事情卻不告訴她們,害的她和孩子幾乎是整天都在以淚洗面,所以有些微微的生氣,但是這所有的生氣在想到萬一傅司卿真的離開瞭自己該怎麼辦,以及這次經歷的刻骨銘心的痛楚之後,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瞭。
看著傅司卿,傅木槿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老公~”帶著哭腔的老公兩個字,讓傅司卿愣瞭一下,抬頭就看到瞭傅木槿和兩個孩子,尤其是看到孩子和傅木槿都有些泛腫的眼眶,更是心疼的不行。
“槿兒,你怎麼來這裡瞭?”傅司卿嘗試著走向傅木槿,本來不多的距離因為他的腿不是十分方便,愣是走瞭很長一段時間,傅木槿更是覺得自己可能是等瞭一個世紀之久。
“老公,你這個大騙子,騙我,你知道我每天多麼想你嗎?我做夢夢到你說你一個人在那邊好孤獨,你這個大騙子,竟然不告訴我,嗚嗚——”說著說著,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河水,怎麼也控制不住,傅木槿哭的幾乎成為瞭一個淚人。
騙子大騙子,分明知道她離不開傅司卿,還要裝作死瞭的樣子,還要照常舉辦葬禮,你這個大騙子。
拳頭不重不癢的砸著傅司卿的胸腔,傅司卿在看到傅木槿眼淚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慌瞭神,現在看到老婆哭道停不下來,更加的心疼,隻能夠用雙臂將傅木槿抱得更緊一些。
“我怎麼會舍得丟下你一個人呢?就算是閻王也不能夠將我帶走,因為我要每天都陪著我的槿兒。”輕吻著傅木槿的額頭,傅司卿的眼神溫柔中帶著幾分自責。
其實他是有想傅木槿知道他還活著之後的表情的,可能會生氣,可能會委屈,甚至還想到瞭一些應對的辦法,可是真的看到這個心尖上的人兒的時候,什麼樣的措施都不重要瞭,他隻想這麼一直抱著槿兒。
這幾天對槿兒是折磨,對他何嘗不是呢?
每天對槿兒的思念能夠讓他發瘋,可是他卻不能夠離開這裡,隻要他還活著,幕後的人就不能夠抓到,抓不到那些人,他也就無法給槿兒和孩子一個安全的世界。
“哼!”哭累瞭,傅木槿把頭埋在傅司卿的懷裡就是不肯出來,剛才隻顧著哭瞭,倒是忘記瞭她為瞭掩蓋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還有紅腫的眼睛畫瞭比較濃黑的眼妝,這會兒估計已經全部都花瞭。
她才不要現在抬頭被傅司卿看到。
哼,讓你騙我,我就把這些東西都蹭到你衣服上面。傅木槿幼稚的想著,小腦袋在傅司卿的懷裡滾來滾去,傅司卿哭笑不得。
突然感覺到腿上的重量似乎是有些加重,忙低頭去看。
小昱兒和小月兒一人一邊抱著傅司卿的腿,就像是純天然的腿部掛架,小小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淚痕。
“哥哥,爹地是活的人吧?不是故事書裡面的鬼吧?”小月兒看著傅司卿,小臉皺成瞭一團,外公和媽咪不是說他們的爹地去瞭天堂瞭嗎?而且哥哥和他也查過瞭,去瞭天堂的人就再也回不來瞭,爹地以後隻能通過相片陪伴他們。
可是,現在的爹地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從天堂回來瞭?
“小昱兒看瞭一眼傅司卿,又拽瞭拽傅司卿腿上的肉,沉思瞭半響,”“爹地是活的爹地,因為爹地是熱得。”
“可是,我覺得爹地是鬼呢。”
“不可能是鬼,鬼是沒有影子的。”
“但是爹地去天堂瞭啊。”
……
傅司卿嘴角抽搐的看著兩個討論的開心的小鬼頭,尤其是聽到兩個小傢夥在辯論他是不是鬼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這個時候,似乎是很不適合講這些東西,況且,這麼說他這個老爸真的好嗎?他可是現在活生生的站在兩個面前。
“小月兒,小昱兒,你們先下來,我們去那邊玩,爹地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最終傅司卿還是被腿上傳來的鈍痛拉回瞭思緒,看著兩個小傢夥也有些無奈。
“哦。”
傅司卿看著兩個小傢夥歡快的朝著床鋪的方向跑去,嘴角噙著笑意,繼而想到似乎是葉輪說過槿兒又有瞭他們的孩子,臉上的笑意更大。
“聖主,小姐已經送到瞭。”司命看著亂糟糟的大堂,聽到消息也隻不過隨意的點瞭點頭,暗堂的堂主,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身為鬼手的聖主,至少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男的,可是暗堂的堂主,大傢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不要說找到她並且將她收拾瞭,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現在大部分的暗堂弟子都已經抓住瞭,但是那個傳聞中要露面的暗堂堂主卻一直都沒有消息,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個堂主將十分的難以對付。
正面對上的話,他們兩個誰勝誰負還真的是不一定。
“慕容皝呢?剛才抓到的那個女人和另外那個也姓慕容的人都交給他審問,能夠挖出一些消息最好,要是實在挖不出來,那麼也不用勉強,直接解決瞭就好。”
聽到司命的問話,周圍的一圈人眼神飄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想要能夠參與戰鬥,誰願意去幹那種跑腿的活計,閑的骨頭都要發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