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慘叫

作者:岸易通易岸 字數:2291

自從被秦有德發現懷孕以來,菲春的臉上就再沒有出現過笑容。

今天菲春最開心最舒服,她不僅瞭解瞭許多未解之謎,而且被後山迷人風光所陶醉。

那些散發著清香的花花草草,那些吼吼嘶叫的騾馬牛羊,那些鱗次櫛比的茂密樹林,都會撩撥她臉上每一根微笑神經。

她很久沒有這樣的舒展過瞭。

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剛從頭頂掠過的那一隻飛鳥,自由自在,自我放飛。

蒼天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給人開著玩笑。

一雙相親相愛的戀人,本該是同甘共苦的一雙一對。

可是,正當她菲春滿心歡喜,愉快放松,舒展心情的時候,郎傢川“秦傢三少”秦貴友——菲春的初戀情人,正在接受自娘胎生來之後第一次最嚴厲的懲罰。

這一天,三嘎子起瞭一個大早,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一萬個不情願的從省城趕回老傢的時候,老爹秦有壽剛喝下他娘熬好的中藥湯。

父親坐在院子裡,有些呻吟的側著身子,靠著一邊的石墻,顯得茍延殘喘,病入膏肓。

母親略有佝僂的身軀,仍然不停地在院子裡忙碌,她要收拾剛才熬中藥湯時擺弄下的柴火和餐具。

“這該死的三嘎子,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回傢!”

母親一邊忙活,一邊跟半死不活的老伴說著心中惦記的秦貴友。

“一提起這嘎小子,我就要氣死瞭!,他晚來一天啊,我還省些氣受哩!”

有氣無力的父親,靠在那裡連頭也不抬,有一句沒一句的回復著老伴的問話。

“這要是他不回來該咋辦呀?咱是不是要給二哥捎一個信兒?”

老伴聽瞭有壽的話,心裡有些不快。

她覺得三嘎子長時間不回傢,就應該問一問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樣的狗崽子,有他也不多,沒他也不少!”

顯然,這位老父親自知身體欠安,已經不再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最,最,最好等把我埋在墳裡瞭他再回來!”

這位一輩子老實巴交的父親,從懂事的時候算起,從有記憶的時候算起,從來就沒有辦過一件對不起人的事,更不要說年輕的時候對別的女人有過什麼野心瞭。

因此,對於三嘎子做出這等出格的事,從他內心裡並不希望見到他,他要是回傢瞭,絕對不會輕饒他。

“呸!呸!呸!你這個老東西,盡說些奔喪的話!”

作老伴的聽瞭友壽這喪氣的話,心裡非常不爽,就開始責怪起老頭子。

她一直想著少年夫妻老來伴的傳統思維,你這老頭子走瞭,要老伴這麼早就去守寡呀?這是多麼的不吉利的話啊?

“奔喪的來瞭一個!”

冷不丁從老頭子嘴裡說出瞭這樣一句話,老伴心裡非常吃驚。

她正要問老頭子,這話從何講起,無意中回頭向門外一看,三嘎子垂頭喪氣的挪進瞭傢門。

他是硬著頭皮進來的。

剛才父親和母親之間的對話,都被他躲在大門外聽瞭個一清二楚。

特別是老爹和老娘最後這幾句對話,刺痛瞭他的心。

他要是再不進來,他的心就要崩潰瞭。

當聽到老爹那一句話時,他不顧一切的跑過來跪在父親跟前。

“爹!娘!兒子錯瞭!兒子錯瞭!”

老爹屏住瞭呼吸,老娘怔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三嘎子的話音一落下,整個院子一片寂靜。

大約過瞭三五分鐘,爹把三嘎子叫起來,沒有看他一眼,右手指著旁邊的鐵桿梯子,對著老伴大聲吼道:“把這小子給我綁在梯子上!我看他以後還老實不老實!”

老伴傻乎乎的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搓著手,不知如何是。

他跟瞭老頭子幾十年,深知這個老頭子的脾氣,一旦成瞭這種架勢,恐怕三嘎子兇多吉少瞭。

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要是子女們有點毛病,嘴上說一說還可以,要是動真格,娘的心就一下子軟下來瞭。

“你要幹嘛呀他爹?”

見老頭子要動真的,老娘擔心的問道。

“快快去西屋裡把繩子拿出來!”

秦有壽口氣堅決,催促老伴盡快把繩子拿出來,準備教訓這個不孝之子。

老伴站在那裡仍然不動彈,她不願意看到他們父子之間的廝殺。

“還在那裡愣著幹什麼?”

秦有壽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站立起來瞭。

三嘎子見事情遲早會到來,不願意讓老娘為難,他不情願的跑到西屋裡找來瞭一條長長的繩子,雙手遞給爹。

“來吧,爹,綁上吧!兒子認打認罰!”

老娘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的哭起來,面對老伴,她又不敢大聲哭出來,那種憋悶的心理難以拿捏。

她不願意親自動手捆綁自己的親骨肉,又不能離開這個殘忍的場地,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三嘎子順從的被老伴捆綁在梯子上面。

“去,去,去把大門插上!記住瞭,無論誰來敲門都不要打開!”

他指使老伴盡快把街門插上,避免被外人看到。

他深知這件事有多麼大的影響,他不能把壞事做得更壞,她更忌諱傢醜外揚。

一切完成之後又該怎麼下手呢?

秦有壽是過來人,什麼事情都是非常拿捏分寸的。

他知道,首先不能把兒子打成殘疾瞭,那樣吃虧遭殃的還是自己,第二不能把傷痕留在明處,那樣就給外人留下瞭口舌,對兒子也非常不利。

那該怎麼懲罰呢?

他先從廚房裡拿來瞭一把搟面杖,不由分說,沖著三嘎子的臀部、雙腿、雙臂、腰部猛打一陣。

三嘎子剛開始疼得叫出瞭幾聲,他也知道叫出聲來會讓外面的人聽到,硬是攥緊拳頭,咬著嘴唇,任憑老子如何毒打不再出聲。

人世間就是這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的非常有道理。

這秦有壽本來有病半年多瞭,身體嚴重的虛弱,力氣也大不如前。如今他賣力的毒打瞭幾個搟面杖,已經氣喘籲籲的,無力再次折騰瞭。

可是,他覺得這個教訓是根本不夠的,根本不足以使三嘎子從中汲取教訓。

他喘完一口氣之後,又找來瞭一根細柳條兒,這是他平時去莊稼地趕牲口用的工具,他不太使用鞭子。

為瞭讓三嘎子感覺到他這根小小柳條兒的厲害,他把三嘎子的外衣扯下來,露出光溜溜的皮膚。

他知道這時是秋季,外衣是可以掩蓋外傷的。

隻聽到柳條一聲脆響,三嘎子的屁股上,立刻開瞭花——一條長長的血粼立刻凸顯出來。

三嘎子一聲慘叫,牙齒已經咬壞瞭嘴唇,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流淌到脖子下邊……

他的老伴雙手捂著臉背過瞭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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