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女孩子一路上,在黑暗的夜色裡,艱難地行進著。
令人巧合的是,在她們走瞭十多裡路,也沒有找到派出所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瞭出警的民警。
小薑姑娘和那個不愛說話的姑娘,二話不說,上前攔住瞭這輛警車。
“停車,停車,停車!”
小薑姑娘大膽的站立在黑暗中的道路中央,急切的揮舞著雙手大聲叫著。
那個不愛說話的姑娘與小薑姑娘配合著應付民警。
“我要報案!我要報案!”
在明亮的警車燈光照射下,三個姑娘清楚地出現在警車前面。
其中一個高聲叫著。
民警從汽車路燈的光照下,看得出這三個姑娘,是非常焦急的。
警車來瞭一個急剎車,立刻在她們面前停瞭下來。
警車上面跳下來兩名年輕的警察。
“請問你們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報案?”
“我們要報兩件事!”
菲春這時走上前開口說道。
她認為隻有自己才能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我們第一個遇到瞭騎摩托車的兩個小青年的搶劫,他們搶走瞭我菲春的包,我叫郎菲春!”
民警急著出警,菲春還沒有說完,其中一個民警就催促著她們一起上車。
“你們先上車吧!”
民警一聽報的是搶劫案,而且還是兩件案子,他們還有緊急行動要出警,隨後讓她們上車,開警車立刻返回,送到派出所再做筆錄。
“這樣吧,我們要緊急出警,先把你們送到派出所吧,那裡有專人負責的。”
“派出所遠嗎?”
“不遠,我們剛出門就碰到你們瞭。”
原來前面不遠就是派出所。
到瞭派出所,一位民警帶她們到值班室,給值班的民警做瞭簡單交代之後,他們上車飛奔而去。
值班民警做瞭詳細的記錄之後,又派出一組民警出發,負責她們案件的調查。
調查組連夜出發,立刻展開瞭偵破行動。
民警又安排人員帶菲春她們到醫院做瞭必要的檢查和傷口處理。
當她們回到海鮮加工廠的時候,已經是夜間十一點多鐘。
“你們到哪去瞭?工友們早已經分頭找你們去瞭!”
職工宿舍外仍然還熱鬧著,他們都在輿論他們三個姑娘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我們被搶劫瞭。已經到派出所報案瞭!”
“我們本來就被騎摩托車的兩個小青年搶劫瞭菲春的包,結果,我們攔截車輛的時候,誰知道我們又一次上瞭賊船!把我們拉到很遠的農村一個酒店。”
“原來是這樣啊!”
站在這一人群中車間主任這才恍然大悟。
“老李,趕緊派人去招人回來吧,就說她們三人都已經回來瞭!”
“好嘞!”
老李說完就跑步出去安排人員去瞭。
三嘎子這裡情況更加糟糕。
本來想在硫鐵礦幹一陣子,等把二芹搞到手瞭,就回傢繼續養豬,踏踏實實過自己的小日子。
眼下這些計劃,完全被宋主任打瞭一個粉碎。
不但沒有把二芹搞到手,而且還被宣佈開除硫鐵礦,日後住院費用和治療費用還要由自己來承擔。
真是一個暗無天日的時期。
他想去硫鐵礦鬧一次,把自己的冤屈說明白。
可是,自己還要住院治療,又一時離不開。
硫鐵礦領導太沒有人情味兒瞭。
明明是自己為硫鐵礦立瞭功,卻反而成瞭硫鐵礦的罪人。
三嘎子有些想不通。
可是,那又有什麼好辦法呢?總不能做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事吧!
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是要坐大牢的!
經再三思考之後,他還是選擇瞭放棄。
他的想法是,本來就沒打算在硫鐵礦上班很久,要不是二芹,他才不看好硫鐵礦呢!
他依靠養豬足足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張晨橋此時此刻是最糟糕的一個。
他的費盡心機,才搞成的一個國傢幹部指標,這次徹底黃瞭。他這是真的吃上“黃粱”瞭。
他不僅丟瞭鐵飯碗公職,還失去瞭一個美女,一個自己竭盡全力才剛剛步入愛河的對象。
更要命的是,他這次被查,還牽扯到瞭他未來的嶽父大人——薑副縣長。
老支書張開順隱瞞兒子張晨橋,他其實和這個薑副縣長就是當年上高小時候的同學。
張晨橋這次公社合同制幹部考試,以及後來的工作安排,脫產學歷進修等,之所以這麼順利,還多虧瞭這位薑副縣長的暗中幫助和提攜。
張晨橋冒著大雨,背著行李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著。
坐在車裡的二芹,心裡充滿瞭仇視和怨恨。
一雙蔑視一切的眼神緊緊盯住張晨橋雨中的狼狽相。
心裡想,你張晨橋啊,張晨橋,你也有今天啊!
當年你在我傢玉米地裡強親我的時候那個機靈勁兒哪裡去瞭呀?
看你這副慫包樣。
你也有認慫的這一天啊!
當年你胡作非為,膽大妄為,居然半夜裡滿嘴酒氣,還從房頂上進瞭我傢,而且還在我傢裡拉屎拉尿,這倒不說,你居然欺負我傢無強人,強行鉆我少女的被窩。
當時我也太傻瞭,太天真的。我把一切都獻給你瞭。
而且還保護你離開我傢,你走瞭之後,我一夜無眠,為的就是不讓我娘知道你來過我傢,我還得偷偷的幫你把你拉的臭屎清理幹凈。
我是多麼的傻逼啊!
現在想起來簡直忍無可忍瞭,簡直惡心死瞭。
“咚咚咚”
半夜裡的敲門聲把老支書張開順驚醒瞭。
他打開門一看,正是自己的兒子張晨橋回來瞭。
他渾身上下濕瞭一個精光,就連身後背著的行李,也完全濕透瞭。
張開順趕快把兒子扶到傢裡,這時天已經快亮瞭。
大街小巷的雞狗開始騷動瞭起來。
張晨橋回到屋裡,跪在父親面前已經涕不成聲瞭。
他想起自己過去在村裡的橫行霸道,頤指氣使,為所欲為,想起跟自己相好的二芹和那兩三個漂亮的少婦。
現在,這一去一回,情勢可是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芹已經不屬於他瞭,此時此刻她已經躺在宋主任的懷抱。
那二三個跟自己相好的少婦,現在眼裡已經容不下他這個落湯雞瞭!
薑副縣長也自身難保瞭。
他父親張開順的老支書恐怕也幹不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