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現在煮水餃嗎?”
飯店老板看二人聊得時間久瞭,就過來問話。
客戶客氣的問三嘎子:“還喝點不?”
其實,三嘎子平時不太喜歡喝酒,這次和客戶喝酒,主要是想瞭解這次鬧劇背後的細節。
盡管這一瓶二鍋頭已經剩下一個酒根兒,三嘎子還是意猶未盡。
因為,在客戶講的故事裡,他還沒有找到全部答案。
既然客戶現在問話,又不能不及時回答,所以,他勉強說:“好瞭,好瞭。”
他之所以這樣回答,除瞭想再挖掘更深層的東西,更多的還是自己身上有事,怕酒多誤事。
在喝酒這一點上,他要比晨橋控制力和自我約束能力強得多。
這也是菲春喜歡他的一個重要方便。
“煮水餃吧,煮好就端上來。”
客戶跟老板說瞭之後,又端起酒杯和三嘎子喝瞭一杯。
然後,把剩下的一點酒根兒,平均倒在兩個酒杯裡。
“謝謝兄弟及時告知,鼎力相助!”
三嘎子不等水餃上來,端起酒杯和客戶兄弟喝瞭一個底兒朝天。然後非常認真的看著對面的客戶兄弟說道。
客戶兄弟也有他的想法,他之所以要和秦老板套近乎,主要還是希望秦老板多多關照他。
他不僅養豬,還承包瞭不少土地,每年傢裡還收獲大量玉米,而這些玉米大豆賣給瞭三嘎子飼料廠,秦老板除瞭在價格上照顧他,在除雜除濕運輸等方面,也都非常照顧。
另外,對於生豬各種疾病預防,養殖技術等方面,同樣得到秦老板的悉心指導。
他想,既然今天在這裡遇到秦老板,就要及時告知。
除瞭點菜喝酒,更重要的是,這頓飯錢他是一定要付的。
不一會兒老板端來一盤水餃,他想吃完飯立刻去結賬,誰知秦老板見水餃上來瞭,馬上站起來前去結賬。客戶兄弟看到瞭,趕緊爭著去結算。
“秦老板,這頓飯我請定瞭。”
“兄弟,今天你已經幫我大忙瞭。這頓飯非我莫屬!你別忘瞭,你這次是去我傢半路上碰到瞭我。要是到瞭我傢裡,哪能輪到你請呀?是不是?”
三嘎子無論跟誰打交道供事,朋友們誰都知道,他是一個最實在最講義氣的人。
三嘎子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客戶兄弟也就無話可說瞭。
於是,他們相互打過招呼,又各奔東西去瞭。
一路上,三嘎子騎摩托車速度非常緩慢,他一直想不通晨橋為什麼背後對他下黑手。
當三嘎子快要走到村東大土坡半腰裡的時候,遠遠看見兩個人,推著自行車一前一後正在向上爬坡。
看後影非常熟悉,可是因為遠,還是看不清是誰。
他摩托車一加油門,蹭蹭蹭就到瞭他們跟前。
這時,他側目而視,才知道是二芹和她的丈夫——硫鐵礦宋主任。
三嘎子聽人說,宋主任現在已經提前離崗,成瞭在傢賦閑的人。
“老宋,你這是年前來看丈母娘呀?送什麼大禮呀?”
他之所以這樣不客氣的叫他老宋,而不是宋主任,一是對他工作上不滿意,二是對他挖走瞭他的二芹記恨。
二芹的突然出現,讓他心裡再掀波瀾。
因為前面就是他與二芹訣別的玉米地。
他大腦裡,現在都是十幾年前玉米地裡的畫面。
十幾年前,當晨橋通過招聘考試,成為鄉鎮合同幹部之後,他知道晨橋不會理會二芹瞭,他利用當時他和二芹,都在硫鐵礦上班的方便條件,開始追求二芹。
就在他一鼓作氣和二芹快要談成的時候,硫鐵礦出現瞭一個宋主任,是他一下子攪混瞭這壇子水。並且混水摸魚,牽走瞭他的二芹。
誰曾料想,二芹放著他這樣的處男不談,卻看上瞭硫鐵礦上已經結過婚的男人宋主任。
他大為惱火。
那一次,他們就是在這個大土坡前面拐彎的玉米地裡,做瞭最後訣別。
他想采取破釜沉舟,生米做成熟飯的辦法,把二芹弄到手。
結果,二芹就是不答應,最後他忍無可忍,對二芹下瞭狠手,用石頭砸在她的腦後,差點要瞭她的性命。
最終,他三嘎子落瞭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二芹堅定自信地跟宋主任徹底好上瞭。
宋主任為瞭報復他,也為瞭給二芹討回一個所謂的公道,他利用晨橋一篇宣傳三嘎子的新聞稿件,大做文章,最終三嘎子不僅被硫鐵礦開除瞭,就連晨橋的事也被抖瞭出來,終於除職歸田。
“哎喲,怎麼是你呀?”
老宋還沒有搭腔,二芹搶先說瞭話。他們之間的事,畢竟都已經過去十幾年瞭。
“呵呵,不是我還能是誰呀?”
三嘎子把摩托車停在二芹跟前回復道。
言外之意是,不是我,是晨橋呀?晨橋把你虐待成那個樣子,你都不嫌棄,還居然敢拒絕我!
三嘎子本想說,不是我那是誰呀?你盼著看到的是晨橋呀?
因為那一次,晨橋在豬場和三嘎子喝酒,對晨橋和二芹才有瞭更深的瞭解。
二芹對於晨橋的謙讓和寬容,已經達到瞭瘋狂的地步。
那個冬季,她居然可以容留醉酒的晨橋!
晨橋從房頂偷偷下到她傢裡,在她院子裡拉屎尿尿,並且還為他擦屁股上沒有擦幹凈的屎,清理拉在院裡的屎。
更不可思議的還有,她居然容得下這樣一個人,擦完屎之後,繼續鉆她的被窩,開發她的高山,耕種她的自留田!
“你這傢夥,還是沒有一句正經話。”
二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她這樣說的目的就是麻痹他丈夫。
她知道三嘎子對她不滿意,怕三嘎子揭她的老底兒,說不該說的話,讓她在老宋面前下不瞭臺。
三嘎子清楚自己喝瞭酒,怕停下來和他們說話多瞭礙事,言多必失嘛,所以,和他們夫婦客氣瞭一下,又騎上摩托車先走瞭一步。
“貴友,慢走!”
老宋看到三嘎子心裡就煩,根本不想搭理他。在硫鐵礦的時候,三嘎子盡給他找麻煩。
可是,現在畢竟來到瞭郎傢川村,二芹的傢鄉,一句話也不說,顯得又不太妥當。
所以,他看三嘎子上瞭摩托車以後,回復瞭這句客氣話,這也算是一種禮貌吧。
二芹畢竟不是年輕時的二芹,她現在對老宋的態度,發生瞭不小變化,不像以前那樣事事依賴,言聽計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