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蹲坑

作者:岸易通易岸 字數:2279

晨橋突然提出希望日後和二芹結婚的要求,讓她非常吃驚和意外。

要是放在十幾年前,那可是二芹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今天卻讓她二芹嗤之以鼻。

為什麼這麼說呢?

那個時候,二芹傢庭條件不好,有一個得病的姐姐,爹走得早,娘身體又不好,弟弟還要上學。

而偏偏這個時候晨橋成瞭公職人員,竟然丟下她遠走高飛瞭。

那一個時期,真的讓她傷透瞭心。

現在輪到你晨橋走投無路的時候瞭,才想起我二芹的好?

二芹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

“快走吧,別在這裡嘚瑟瞭。我中午還要出門呢?”

晨橋一聽,二芹不但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而且還要在吃飯的時候,趕自己出門,心中一腔怒火立刻燃燒起來。

可是,這裡不是自己的傢,並且自己還有求於人傢二芹,又不能當下發出來,在心裡憋著這團燃燒的火,讓晨橋痛苦萬分,痛不欲生。

“二芹,走吧,咱們一塊去吃一頓飯吧?”

晨橋認為二芹肯定是在糊弄他,沒有把二芹說的話放在心上,就直接要和二芹去吃飯。

本來二芹怕他在傢裡繼續糾纏著,提出要和她結婚的事,她是專門趕他出門的,這個時候哪肯和他一起吃飯啊。

“晨橋,你連我說的話都不信,還怎好意思和我談論結婚呢?”

二芹說完這句話,差點把那個“哼”字帶出來。

她知道自己的話晨橋也猜出瞭瞭幾分,他一定意會到的。隻是二芹表現的不露聲色。

晨橋的第一反應就是二芹惱瞭自己,因此不能再在這裡糾纏瞭。

他在心裡想,以後沒有別的地方去,還會再來找二芹的,現在還不是一下子堵死二芹傢門的時候,應該把氣氛緩和下來才對。

於是他表現出對二芹剛才說的話,滿不在乎的樣子,和二芹主動打瞭招呼,就轉身離開瞭宋傢。

他剛轉過臉,就咬牙切齒地攥緊瞭拳頭,心裡對二芹立刻產生瞭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和憎恨。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瞧不起我的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離開二芹後,他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在單元樓附近,找瞭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靜候瞭三十幾分鐘。

他要觀察二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盡管他今天不想再回到二芹傢裡,他就是想知道,這些年來他在二芹心裡倒底幾斤幾兩。

他看瞭看手機,這時已經整整十二點,他最終還是沒有等到二芹出門。

這下,他心裡更加明白,二芹現在也不過是對他逢場作戲而已。他知道二芹現在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二芹瞭。

二芹的確已經變瞭變得越來越世故瞭,變得越來越老道瞭,變得越來越自私瞭。

他今天才忽然發現,自己每次欺負二芹,殊不知,是二芹同時也在欺負他。

現在二芹完全是出於對他的需要,而不是那種甜甜蜜蜜的情愛。

這時他才發現,他剛才跟二芹說瞭那麼多話,二芹隻是聽聽而已,隻是當瞭耳旁風而已,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二芹來說,老宋不是他的負擔,充其量隻是他的一個護身符。

然而,現在這個護身符於她已經意義不大瞭。

因為她自己已經學會瞭保護自己和自我享受。

他在回醫院的路上,思緒千萬,感慨萬千。

看來他才是真正的孤傢寡人,他已經似乎失去瞭一切友誼和朋友。

當然也包括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他的那些酒肉朋友,能經得住事實檢驗嗎?

當晨橋回到醫院的時候,他看到文菲和小輝,還有菲春的老娘黃氏都在病房。

原來文菲要趕在初六以前回到深圳上班,他們的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他們和娘商量著在臨走之前要到醫院看一看晨橋的父親。

“晨橋,都找你半天瞭,你到底去瞭哪裡?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呀?也不說跟文菲他們去吃飯。真是的!”

這是晨橋姐姐的聲音。

因為上午是姐姐放他出去的,誰能想到這傢夥一出去就跑得無影無蹤,哪裡都找不到。

本來傢裡來瞭客人,而且這些客人,都是菲春的娘傢人,這不是正需要他晨橋獻殷勤的時候嗎?眼下菲春跟他要鬧離婚,年前好說歹說,菲春就會不回傢。

你晨橋要是略微懂事一點,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傢呢?

現在都已經快要一點鐘瞭,你才回來。

難道你不知道姐姐不能離開父親嗎?結果害得人傢也吃不好飯,人傢能對你晨橋滿意嗎?

“奧,姐姐,對不起瞭,我走得有些遠瞭點,也忘記看時間瞭!”

晨橋自知理虧,在爹跟前不敢多講,就向姐姐賠瞭個不是。

文菲斜著眼看瞭看晨橋,沒有搭理他這個姐夫。

因為年前他剛剛揍瞭這個投花姐姐銀行卡的混賬姐夫。

晨橋自知在小舅子面前抬不起頭來,也就躲在一邊,不敢正視這個揍他的人。

“老張啊,咱們年紀大瞭,以後可要長點記性啊,不能再這樣沒準瞭。”

晨橋的丈母娘黃氏和老相好張開順說著心裡話。旁邊文菲和小輝隻好迎合著說幾句幫腔的話。

“張叔,你多保重,我們兩點多的車票,那我和小輝先走瞭,等下次來瞭再看您!”

文菲和小輝與張開順說著安慰的話,慢慢離開瞭病房。

姐姐心裡想,晨橋啊晨橋,你啥時候也能學成你這個小舅子的模樣啊?

看看小舅子多會說話辦事,再看看你晨橋算個什麼鳥。

唉,你這個不爭氣的兄弟啊,讓我說什麼好呢。

“別掛念我,你們就安心去上班吧!”

張開順扯著嗓子,向正在揮手的文菲和小輝他們回復道。

“醫生是怎麼說的?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送走兒子和兒媳後,黃氏又回到瞭病床跟前問張開順。

“我已經跟醫生說過瞭,反正這個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瞭,在醫院也不過是輸輸液,紮紮針。我想回傢去養著。不想在給孩子們添亂。”

張開順和黃氏說話向來沒有忌諱,都是有啥說啥。

“是啊,如果看準瞭癥狀,隻剩下養著,那就早點回傢養著吧。”

黃氏和張開順一樣,沒有什麼客客套套的話,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直來直去。這是幾十年打磨出來的真誠和坦率,更是彼此的友誼和信任。

“大娘,您喝點水吧!”

晨橋的姐姐雙手捧著水杯,遞給黃氏一杯水。

而晨橋仍然像是上午走出病房前那樣,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那把凳子上。

他現在腦袋裡根本沒有想著父親,滿腦子都是二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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