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推碗就出去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是找同學玩去瞭吧?張沫剛從這裡回屋看書去瞭。”
婆婆用溫和的語氣,回答瞭菲春的問話。
公婆住的是西屋,緊挨著孫女張沫。婆婆回答問話的時候,已經來到菲春跟前。
“菲春啊,你娘牙疼好些瞭吧?我聽她說這兩個天牙疼得厲害,肯能是上火瞭。咱傢裡沒事瞭,你就多照顧照顧你娘!”
婆婆是一輩子的操心人,也是實在人,說話都是貼著心說。
菲春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她晚飯後去瞭三嘎子那裡,一時有些心虛。
她也感覺有些納悶,婆婆不是怕我回娘傢嗎?怎麼又勸我照顧娘呢?
她不知道婆婆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一向實在的婆婆,也許是在替菲春說話,也許並沒想那麼多。
菲春這樣想著,也就沒有仔細琢磨。她看婆婆不再說話,就想回避婆婆的問話,回屋裡去收拾她的寶貝。
“娘,你早些歇著吧,我去屋裡收拾一下。”
菲春故意不提回娘傢的事,如果婆婆也不提瞭,那就找到寶貝悄悄回娘傢去。
“菲春啊,你回來一趟不容易,又去過瞭娘傢,既然回來瞭,就在咱傢睡吧!”
菲春本想婆婆沒有話說瞭,誰知道,就在她抬腳邁出門弦的時候,這些挽留的話,還是說出來瞭。
菲春不得不佩服,還是老薑辣啊!
“哎,我知道瞭。”
菲春也學著婆婆的樣子,說話很溫暖。
她認為,晨橋很可能不再回傢瞭,就爽快地答應瞭婆婆。
婆婆一下子笑出聲來:“好好,這就對瞭嘛!”
菲春走出門外,還能聽到婆婆發出喜歡的聲音。
可不是嘛,菲春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在傢住瞭,這次住下來對於他們小夫妻鬧離婚來說,也是一個回暖的跡象啊。
所以,婆婆當然十分高興。
菲春來到屋子裡,打開電燈,什麼也顧不得,首先打開立櫃,翻箱倒櫃,一番搜索。
她很快發現包著寶貝的包裹。
她把包裹放在沙發上,一層一層快速揭開,她驚喜地發現,裡面藏著的幾件珍品一樣也沒有少。
她興奮地掐瞭一下自己的臉蛋,覺得很疼,這才知道,眼前心上人為她準備的金首飾,仍然原物未動,安然無恙。
她吊著的一顆心,立刻回落下來。
接下來,她又慌瞭神。
這些寶貝藏在哪裡呢?晨橋是不是還會回來呀?如果她發現瞭又該怎麼應付啊?她的大腦裡立刻產生瞭諸多疑問。
她抱著這些金銀細軟,就像三嘎子在屋裡,上愁給娘娶一房媳婦焦慮時那樣,在屋裡度來度去,不知道放在哪裡更安全。
這時,她看瞭看時間,已經十點四十多分。
正好這時她聽到瞭兒子回傢開門的聲音。
她這才想起來,把這些東西藏在兒子那裡會更放心。
本來晨橋懼怕兒子,兒子在他們兩口子吵鬧的時候,總是站在她這一邊。
想到這裡,她趕緊又把包裹一層一層地包裹好,抱著進瞭兒子的房間。
“娘,你怎麼還沒睡呀?”
兒子看這麼晚瞭,娘還抱來瞭一個包裹,就驚奇地問娘。
“我出去瞭一趟,這些東西先放你這裡吧,是給人傢捎來的,明天還要帶走。”
菲春跟兒子什麼話都說,關系非常好。
兒子心領神會,也不過問,就把娘拿來的包裹,藏在一個大木箱子裡。
這是他上學用過的箱子,放假他就直接帶回傢來。
這下菲春可是高枕無憂瞭,她囑咐兒子早點睡覺,自己也就回到瞭房間。
她半坐半躺在沙發上,心裡想象著三嘎子的模樣,假如今晚不回傢,直接睡在三嘎子那裡,不是也挺好嗎?有誰會知道呢?
婆婆認為她回娘傢去瞭,爹娘認為她在婆傢睡呢,兒子和女兒都早已習慣瞭,他們才不管他娘這麼多呢!
更重要的是,晨橋也沒有在傢,她有些後悔她在三嘎子那裡的判斷。
要是睡在三嘎子那裡,說不定這個時候早已幸福滿滿瞭。
無奈啊,現在晚瞭,說什麼也不能再去瞭,況且婆婆和兒子都已經知道自己在傢。
她後來做瞭這樣一個自我安慰——三嘎子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咱們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嘛,日後我會更多地邀請你到純譚去,你到瞭那裡,我一定會讓你春風得意,瀟灑瘋狂。
她看著時間不早瞭,都快要十二點瞭,晨橋肯定不會回來瞭。
於是,她上好暖氣爐子,脫下衣服睡下瞭。
她這幾天可累壞瞭,不大功夫她已經進入瞭夢鄉。
夢裡她又回到瞭純譚書店。
那裡很多人圍在櫃臺外面,爭搶著購書購物,生意異常火爆,而對面那個小店冷冷清清,顧客寥寥。這樣的對比,她在心裡偷偷地樂呵著。
一會似乎又像是回到瞭三嘎子豬場,似乎有一個像三嘎子,又不是三嘎子,那樣高高胖胖的男人,在輕輕地脫去她的內衣,並且急促地爬到她身上,她在夢裡似乎已經嗅到瞭他身上的尼古丁味兒。
這個人快速地占領瞭她,並且動作越來越大,把她從夢中驚醒。
原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壞瞭,真的壞瞭,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晨橋正壓在她身上。
她猛地翻身,一腳把他踢開。晨橋不做聲,也不開燈,趴在那裡不動聲色,他似乎還想等菲春睡瞭,再次借機行事。
菲春多瞭心,趕緊開燈,起身穿起衣服。
菲春拿起枕頭撞過去,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個王八蛋,你個王八蛋!又欺負你老娘!”
她一邊怒罵,一邊用拳頭去擊打晨橋的腦袋。
晨橋發嘎成功,又得瞭便宜,隻管躲在一邊偷笑。這傢夥終於用計謀占瞭菲春的便宜。
原來這傢夥去老傢,是在制造一個假象,因為老傢是菲春從娘傢到婆傢的必由之路。
今天菲春出門時說瞭,要回娘傢看看,並沒有說必須住在娘傢。
他知道菲春是一個孝順的兒媳婦,所以,他樂觀地估計,菲春晚上很可能要回來住。
因此,他進瞭老傢不差,其實他一直在觀察菲春的行蹤。
當菲春從河邊往回傢的路上走去之後,他就一直盯在路上,見菲春一直沒有出現,就知道已經睡在傢裡瞭。
為瞭順利實現和菲春再次親熱的願望,他隻好熬瞭再熬,熬到菲春睡熟瞭,再悄悄地推門進屋,他今天晚上終於如願瞭。
所以,不管菲春如何怒罵吵鬧,他就是不吭氣不還手——因為,他已經達到瞭目的。
菲春這次自認為做瞭一件蠢事,心裡難受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