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放棄養殖生豬,改做種植中藥材,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這種選擇無意中戳穿瞭晨橋的野心。
晨橋糾集粗脖子高個子這些狐朋狗友,煽動養豬大戶,賄賂派出所民警,其目的就是為瞭搞垮三嘎子的豬場。
而此時正值口蹄疫疾病流行階段,又趕上拉皂來談中藥材種植基地事宜,三嘎子因口蹄疫受到損失,因此,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他幹脆當機立斷,改弦易轍,處理完生豬,就改做種植中藥材瞭。
三嘎子廢掉豬場,正是晨橋想要的結果,而種植中藥材又讓晨橋嫉妒不已。
盡管張開順和黃氏商量著把他們的土地流轉給瞭三嘎子,但是,因為拉皂和晨橋是連襟關系,又都是黃氏的女婿,因此,黃氏聯系拉皂,一直勸說他把這等事交給晨橋辦。
為什麼黃氏極力推薦晨橋呢?
她認為隻要晨橋能改邪歸正,有所作為,有可能再次挽救菲春的婚姻。
張開順夫婦又一直找她勸和,不希望菲春和晨橋離婚,黃氏非常作難,就給拉皂推薦晨橋,希望他把中藥材種植交給晨橋來辦理。
盡管黃氏使著老臉央求拉皂,但是,他知道晨橋的樣子,不看好晨橋。他怕到時候晨橋做砸瞭他的生意,誤瞭他的大事。
盡管他們之間是連襟關系,他也不會主動和晨橋合作,他覺得三嘎子有這個能力,人品也好,最終還是交給瞭三嘎子。
黃氏和二鬼子都不希望拉皂和三嘎子合作。
尤其是黃氏,在聯合張開順夫婦一起做晨橋工作的同時,她想利用和拉皂的特殊關系給他施壓,強逼他與晨橋合作。
拉皂很精明,還沒有等他們施壓,就快速閃電式的與三嘎子完成瞭簽約合同。
黃氏和張開順夫婦很無奈,隻好作罷。
而此時硫鐵礦宣佈破產,貴良下崗後組織瞭一個施工隊,張開順就催促晨橋跟著貴良的施工隊幹活。
“晨橋,現在傢裡剩下土地不多瞭,你整天在傢沒事,又掙不瞭錢,你還是去跟貴良說說吧,跟他在施工隊幹也不少掙錢。無論如何你不能再這樣走下去瞭。”
“就是,你看現在菲春已經幹起瞭書店,人傢不理你瞭,你再不努力,恐怕婚姻難保啊!”
張開順夫婦一直勸說晨橋,開導他積極行動起來。
由於承包土地的事落空,晨橋也隻好接受爹娘的建議,去跟著貴良施工隊幹活。
此時正值縣城蓋房高峰期,貴良帶領十幾個人,一直在縣城蓋房。張開順夫婦看三嘎子真的去瞭工地,心裡稍微寬慰瞭一些。
“這孩子終於有瞭自知自明,謝天謝地!”
老伴對張開順說道。
“唉!晚瞭,要是早一點這麼幹多好啊!”
張開順唉聲嘆氣的回復道。
“他每天騎著摩托車跑來跑去,幹一陣子後吃到瞭甜頭,你讓他停下來他都停不下來。”
老伴繼續說著給他們老夫婦寬慰的話。
“你還不知道你兒子的臭毛病啊?說不準幹幾天遇上不順心的事,又要卸套不幹瞭。”
張開順說這話的時候,中間有瞭停頓瞭一下,他的本意不是想說遇上不順心的事,而是打算說他找娘們的事,他之所以中間改口,主要是考慮老伴的感受。
他怕說瞭這些泄氣話,老伴失去瞭信心,老伴一旦不再鼓勵晨橋,晨橋恐怕這一生就自廢瞭。
每天一大早一群摩托車排起瞭長長的車隊,浩浩蕩蕩,氣氣派派,沿著郎傢川村向東邊的大道,相互吆喝著,屁股後面冒著一陣陣青煙,駛向縣城方向。
到瞭施工現場又是怪話連篇,葷素故事一個接著一個的講述,一群人嘻嘻哈哈,倒也風趣痛快。
到瞭中午還有房東管飯,盡管不讓喝酒,一盤子一碗的豬肉粉條熬菜,或者白饃油條,或者糖包菜包什麼的,吃起來也算滿意。
晨橋愛喝酒,有時候幹瞭一天活累瞭,回傢的路上幾個兄弟湊到一起再喝一個痛快,也挺不錯的感覺。
晨橋就這樣慢慢適應瞭這個行當,爽性就跟著貴良幹下去瞭。
因為是鄰居的關系,貴良有時候也會把他當做助手,委托他他聯系一下施工隊人員,做一些簡單分工,或者提前去下一傢看看施工現場,晨橋在這個過程中找到瞭一點點自我,同時也找到瞭一點點自尊和優越感。
隨著時間推移,到瞭月底又拿瞭不少的工錢,心裡豁亮瞭許多。
有一天,他們幹活的工地距離二芹居住地非常近。
年後到土地解凍,他一直沒有見過二芹瞭,他剛剛領瞭工錢,就想聯系一下二芹。
正巧二芹回話說,老宋身體不好,最近血壓不穩,今天他自己去瞭省城醫院,中午就她自己在傢。
這天中午,晨橋推說要去見一個同學,中午下班後,他沒有在工地吃飯,而是直奔二芹住處。
他走瞭一段路程,又下瞭摩托車給二芹打瞭一個電話。
“寶貝兒,你傢裡還需要什麼嗎?對瞭,你喜歡吃點什麼?告訴我,我去的時候給你帶上。”
晨橋想起瞭上次去二芹傢的情景,他怕二芹認為他手裡沒有錢,是一個窮光蛋,所以,仍然願意在二芹跟前顯擺一下。
“你個窮光蛋,除瞭剩下一根黃瓜,你還能有啥好東西?”
二芹調侃他,說他一錢不值,是一個窮光蛋。
他雖然著急,但是,他知道有以前的基礎在,他不怕二芹損他。
“我看你這個富婆啊,什麼也不缺,就缺我這個窮光蛋這根黃瓜瞭是不是?”
晨橋巧妙的回答,讓二芹一下子笑噴瞭。
晨橋在電話這邊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這句話說到這個浪蕩娘們兒心坎上瞭。
於是,他在手機上親瞭一下,騎著摩托車一溜煙去瞭二芹傢。
路上他想,反正現在每天都在縣城蓋房,幹脆和二芹商量一下,隻要二芹願意,他這次就準備在縣城租賃一個安靜的地方,把二芹安頓在這裡。
就像吃肉一樣,買一大批肉放在傢裡,掛起來,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他不想每次都冒著巨大的風險,去二芹傢裡鬼混瞭,他怕有朝一日被老宋撞上。
老宋提前離崗,在傢休閑。留給他的空隙太少瞭。
他想要自己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