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向學校詳細匯報瞭麗鶯的病情,引起瞭校長的高度重視。
就在大傢一籌莫展的時候,楊老師陪同校長,和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性醫生來到房間。
楊老師向菲春和拉皂介紹瞭校長和這位中年醫生。
原來,楊老師返回學校校校長匯報瞭麗鶯的情況之後,校長親自和縣醫院溝通,並邀請瞭他的同學——純譚市醫院這麼中年醫生請來一起參加麗鶯會診工作。
因為這位醫生是有名的內科專傢。
說來也巧,他們剛來到病床前面剛剛站穩,還沒有說上幾句話,麗鶯奇跡般的睜開瞭雙眼。
“麗鶯,麗鶯醒瞭,麗鶯醒瞭!”
菲春和芳春幾乎同時喊出瞭聲。
菲春破涕為笑,芳春上前攥住瞭麗鶯的手。
拉皂走到校長和醫生跟前同他們分別握手致謝。
三嘎子站在一旁,隻管低著頭,慢慢地搓起瞭自己的手掌。
“是該醒來的時候瞭。”
醫生指著躺在病床上的麗鶯,對校長同學說道。
“麗鶯,一定要盡快戰勝病魔,重新回到學校。老師和同學們都等著你回去呢!”
校長立即貓下腰,用溫和的語氣鼓勵麗鶯。
原來校長準備等麗鶯醒來的時候,來醫院看望她。這是校長提前問過瞭他的同學,同學邀請他這個時間趕來看望的。
麗鶯醒來看到滿屋子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裡盯著她,看得她有些不還意思。她不自覺的把眼睛轉向上面的輸液瓶。
然後,她感覺一直這樣看著有些不妥,更有些不禮貌,於是,她又把眼睛調整到校長、醫生和班主任臉上,她鼓足勇氣,要向校長和老實致謝。
“謝謝醫生,謝謝校長,謝謝楊老師。”
麗鶯微弱的聲音,從嘴裡慢慢地吐出來,感動瞭屋裡所有的人。
“麗鶯,是你爸媽把你送到醫院裡來的,你應該感謝你爸媽才是。”
楊老師興奮地指著麗鶯的父母糾正道。
芳春和拉皂正要回敬楊老師的話,醫生便開始向麗鶯問話瞭。於是,一堆人立刻靜瞭下來。
菲春看著自己的親閨女醒過來瞭,她激動不已,但是,她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去給麗鶯倒瞭一杯熱水,倒涼起來。
她知道孩子一定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喝水瞭,一定需要先喝點水才好。
三嘎子默默地從菲春的提包裡拿出香蕉,開始剝皮給麗鶯吃。
“孩子,是學校把你送來的,是楊老師陪你過來的,你要感謝校長,感謝楊老師才是。”
拉皂聽他們問話結束,就見縫插針道。
“麗鶯,你可把你娘嚇壞瞭。來,喝點水吧,你大姨給你倒涼水瞭。”
菲春立刻把水杯遞給姐姐,隨後,三嘎子也把剝好的香蕉遞給瞭菲春。
醫生和校長說瞭幾句,看麗鶯已經恢復瞭常態,給麗鶯的父母囑咐瞭幾句,就和校長走出瞭病房。
還沒有喂完水的芳春和拉皂、菲春、三嘎子一起,把校長和醫生送到病房外面。
“大姨來也來瞭?”
菲春第一個回到病房,麗鶯看大姨走進房間,臉上露出瞭微笑。
也許是血緣關系的緣故,麗鶯非常喜歡和菲春在一起。
她和菲春在一起有太多的共同語言,菲春文化程度要比她娘高,說什麼不用解釋都能聽得懂。
越是這樣,她越是喜歡和大姨多接觸,他們之間已經建立瞭最堅定的信任。
“麗鶯啊,你這次發燒四十度還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自己知道嗎?”
菲春十分關心麗鶯的健康,就急於刨根問底。
“大姨,沒什麼的。那天晚上我洗頭的時候,溫水不多瞭,就多加瞭一些涼水,湊合著洗瞭洗。誰知道晚上睡下後又刮風又下雨的,大傢都睡著瞭,窗戶沒有關上……”
麗鶯說話的時候,看上去不好受,聲音也非常小。
“嗯嗯,大姨知道瞭。以後又要到外地上大學瞭,一定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才是!”
菲春聽麗鶯說話的時候有些無力,她知道瞭一個大概,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就在中間打斷瞭她的話。
這時候芳春和拉皂、三嘎子他們都已經回到瞭房間。
麗鶯看到瞭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在屋裡,她有些好奇,一直在腦海裡挖掘這個男人的形象,她要從過去的記憶裡,找回這個男人的形象,她需要瞭解這個男人,可是她搜腸刮肚,自始至終也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半點蛛絲馬跡。
但是,對於這樣的陌生男人,她作為一個上學的女子是不便多說話的。
於是她洋裝毫不在乎的樣子,就當他是一位父母的熟人,或者是大姨的朋友,做出瞭視而不見的態度。
她這樣以來,三嘎子熱乎乎的心裡有些不高興。
可是,他不是真的不高興,而是因為自己的親生閨女不能相認而悲觀。
可是,那樣又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自己當年軟弱無能,沒有堅持自己的立場,向老幹部大伯說不呢?他要是在那個時候立場堅定,態度堅決,勇敢地和大伯作鬥爭,再加上大伯的女兒在中間燒火加油,說不定這事早就成功瞭。
那麼,這個女孩麗鶯,也就早已經叫瞭他二十多年的親爹瞭。
麗鶯越是這樣的態度對待他,他越是心裡難受,越是在內心裡狠狠的譴責自己,狠狠的踹自己的腳,罵自己的娘。
拉皂似乎看出一點點破綻來,幹脆把三嘎子拉出門外的院子裡去抽煙。
拉皂心裡也是非常復雜的。
他和菲春都知道三嘎子是麗鶯的親爹,可是,他們不知道菲春是不是給三嘎子透露瞭這個關系,所以,隻能小心謹慎地和他說話,凡事礙事的話他們一句都不敢多說。
“三嘎子,我靠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瞭?”
拉皂自從和三嘎子簽訂瞭協議之後,還沒有顧上追問這件事的下落,正好在這裡碰到瞭三嘎子,所以,就借機打問一下。
“你可不是知道呢?我現在可是沾瞭你的光瞭,我的工程要比你想象的打的多瞭。”
三嘎子聽拉皂追問這個問題,一下子來瞭興致。
“我首先找到縣水利部門,請瞭一位水利專傢,又找瞭一個信譽高的鉆井隊,還有我弟弟貴良,這些人都給我幫瞭大忙瞭。
我現在在西山上鉆的深井已經出水瞭,我讓弟弟幫忙又給我建瞭一個儲水池,正在向南山區和北山區修水道……
我正在抓緊時間擴大土地流轉的面積,準備把郎傢川村的荒山薄地,變成前滿峪和富足山莊那樣的綠水青山,金山銀山……
還有,我最近還考察瞭河北兩個治理荒山的典型山村,他們早已經走在我們前面瞭,我正在追趕的路上呢!”
拉皂看著三嘎子越說越帶勁兒,心裡非常高興,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選對瞭人。
“三嘎子,你真行!”
拉皂向三嘎子豎起瞭大拇指。
其實,三嘎子的話,說者無意,而聽者有心。
拉皂聽三嘎子這麼一說,心裡就打起瞭邰峪村的主意。
是啊,難道說邰峪村和郎傢川村有什麼不同嗎?三嘎子能做到我拉皂又為什麼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