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一晃而過,在這三年當中,發生瞭很多事情。
如今,三嘎子已經身兼數職。
他既是郎傢川公益學堂的兼職校長,又是郎傢川貴友生態園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既是郎傢川貴友飼料加工廠的廠長,又是郎傢川村的支委委員。
他的弟弟貴良,也已經華麗轉身。
他已經被哥哥提攜為郎傢川貴友飼料加工廠的總經理。不過,他仍然保留著他的施工隊隊長頭銜。
也就說,現在貴良有兩重身份,既是加工廠的總經理,又是施工隊的大老板。
除瞭廠務工作,他仍然抽出時間,到縣城和鄉村承攬房屋建築、水暖安裝、道路維修、管網鋪設等工程。
當然,他哥哥三嘎子加工廠和生態園裡的所有活計和工程,也是他份內的事。
這樣下來,他也是每天披星戴月,沒明沒夜,沒有停歇的時候,這就給晨橋制造瞭很多掙錢的機會。
晨橋後來選擇跟瞭貴良,算是他走瞭大運。
按說,菲春開一個書店,他又跟貴良幹活,還有一雙兒女——兒子張佑考上瞭省公安警察學院,女兒張沫也要就讀高中瞭,這是多好的一個傢庭啊。
可是,他放著這些福分不享,反而整天不幹正事,不是和小薑瘋跑,就是把小玲帶到傢裡胡鬧,之前還和二芹廝混。
菲春和他提出離婚,也並不是因為他不幹活。
更重要的是,他盡幹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不是在外面胡吃海喝,酒後鬧事,就是在傢裡對菲春拳打腳踢,實施傢庭暴力。
菲春認為,這些事倒也勉強能夠承受,更可惡的是,他經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往來,並且還千方百計搜羅傢裡錢財,揮金如土,混天度日。
再退一步說,就算有這些毛病,能改掉也算是好樣的。誰知道,他竟然還是一個屢教不改的慣犯,我行我素,誰的意見也聽不進去。
最嚴重的要屬他的生活作風問題,更是日趨嚴重。
這是菲春傢庭生活的底線和紅線,這是一輩子都不能觸碰的事。
可是,他不僅和二芹保持瞭多年的男女關系,還和小玲好上瞭。更不能容忍的是,居然又一次和小薑親熱到一塊去瞭。
自從上次女兒張沫被那位體育老師欺負瞭之後,張沫選擇瞭輟學打工。還是母親菲春,耐心做通瞭女兒的工作,這才又復學上課。
在這期間,由於晨橋與小玲又取得瞭聯系,於是,晨橋采取不當手段,把父母趕回瞭老傢居住。
這樣以來,隻要小玲有機會,晨橋就會把她約到傢裡,及時行樂,風流快活。
結果,再次被女兒張沫撞見,這次撞見距離上一次在她爺爺傢裡撞見,隻有不到兩年的時間。
張沫還沒有撫平的傷口,再次被他撕開。
這樣的事,對於成年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一個女學生啊。
張沫眼看就要初中畢業瞭,復學以後,她排除各種幹擾,驅散各種私心雜念,力爭也像哥哥那樣,考取縣裡做好的重點高中——第一中學,遇到父親和小玲的事以後,再次打亂瞭她的生活和學習計劃。
本來有望考上一所好學校的,可惜在最後三個月的賽跑比賽中,她敗下陣來,沒能跑出理想的成績,考上滿意的高中。
因為這種事對她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更是致命的。
她已經不願意繼續回到這個傢庭生活。
她對這個傢庭產生瞭反感,形成瞭條件反射。
隻要一走進這個傢門,她就仿佛看到瞭父親和女人在自傢床上的鏡頭。
隻要一走進這個傢門,她的頭就大,腦袋就暈,心裡隻想嘔吐。
她已經完全不能適應這個傢庭環境瞭。
可是,這事能告訴自己的母親嗎?不能啊!母親知道瞭,那可是要發瘋的,要出故障的。
於是,她向省裡婦聯主辦的青春期刊寫信求助,又向當地電話咨詢。
結果,回信和回電的內容都是類似的,那就是保持平常心態,做到自我克制,盡量多的參加積極向上的文體活動,以及自己喜歡的事情,以便分散由於父親造成的心理壓力和心理負擔。
他們的回復並沒有鼓勵她勇敢地站出來,她剛開始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她這麼做,後來經過她的反復思考才認識到,他們也是處於長遠考慮,目的是為瞭挽救她和她的傢庭。
她已經經不起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瞭,她的稚嫩純潔的心靈上,已經被父親糟蹋得一塌糊塗,一無是處。
她的心裡發生瞭巨大變化,同時產生瞭揮之不去的巨大陰影。
她的大腦裡整天都是父親和那個野女人的風流韻事,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專心學習。
結果,考試成績和高中錄取分數線差距太大,失去瞭升學的機會。
盡管爺爺張開順也托瞭人,找瞭關系,可是,時過境遷,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還是碰瞭壁,吃瞭閉門羹。
菲春也希望張沫能夠和麗鶯麗燕那樣,在高中階段好好學習,考上一所理想大學。可是,女兒張沫上學的事,還是給耽擱瞭。
菲春不知道女兒為什麼成績一降再降,她的中考成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考的如此糟糕。
並且,她根本不知道女兒張沫已經鐵瞭心,不在願意上學。
盡管第一中學沒有疏通,不能去上,可是,其它學校她還是可以選擇的。
可是,女兒說什麼也不去。
無奈之下,菲春和她的爺爺奶奶隻好放棄瞭女兒上學的想法。
女兒考學這段日子裡,晨橋除瞭在貴良手下打工外,就是到處亂跑。
為瞭滿足接觸不久的小薑的要求,他甚至會在貴良工地施工非常緊張的情況下,他仍然堅持請假外出遊玩。
因為掙錢的事是人傢自願的,貴良多次勸阻止瞭他無效的情況下,也隻好允許瞭他。
這樣他才有瞭和小薑去嶗嶺度風景區的遊覽,去文廟遇見老嫗半仙兒,去魔鬼窟的體驗,去爬山途中的見聞……
他哪裡會給自己的親生閨女操心啊?張沫根本不在他的心裡裝著。他的心裡早已經裝滿瞭外面的女人。
菲春早已經不再把他看成自己的丈夫,他完全成瞭她心中的一個局外人。
萬般無奈之下,菲春隻好把女兒暫時安排到自己的書店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