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皂得到菲春的信息以後,也就不再催促芳春瞭。
“要不這樣吧芳春,我和菲春已經聯系上瞭,菲春現在剛回到書店裡,我就和她一塊去醫院看看晨橋吧。
我知道財務問題很復雜,特別是到瞭年底,你就專心把咱財務做好吧!等有什麼事情,有什麼消息瞭,我再告訴你,如果急需要你去的話,我會跟你聯系的。”
拉皂顯然得到瞭肥城的消息以後,心裡輕松瞭許多。
為瞭及時趕到縣醫院,拉皂安撫好芳春以後,他再次聯系瞭菲春。
“菲春啊!你出門瞭嗎?我在廠子外邊等你吧!你拉我一塊去!”
拉皂之所以這麼急切地去醫院看望晨橋,就是因為自己事先剛剛和晨橋取得瞭聯系。
他現在非常後悔,怎麼在這個時候和晨橋聯系!本來這不是又要過年瞭嗎?等過完年再聯系也不晚呀,唉,命該如此啊!
“好瞭,姐夫,我已經開車瞭,馬上到你那裡瞭,你往外面走吧!”
說菲春心裡不緊張,那一定是假的,因為現在晨橋究竟傷到什麼程度,受傷嚴重不嚴重,她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
所以,此時此刻,她也急切的想去醫院瞭解晨橋的具體情況。
隻是她的業務太忙,又在純譚這裡,晨橋這縣人民醫院太遠瞭。
拉皂臨出工廠大門的時候,也不忘再一次跟芳春打一聲招呼。
“唉,拉皂,你別忘瞭給人傢買點東西呀?”
芳春看到拉皂過來和她打招呼,就補充瞭這麼一句,她知道拉皂做事向來有些馬虎。
“好嘞,老婆沒問題,我記著呢!”
拉皂一邊溫柔地回復著老婆的問話,一邊走出瞭工廠的大門。
這時候門前不遠處一輛車正在向他這裡駛來,不用說,那是菲春開的車。
他們一路向北,匆匆駛去。
剛走進醫院,站在外科樓梯下面等著電梯上樓,他們發現晨橋的姐姐和姐夫,手裡也提著點心食品水果之類的東西進來瞭。
拉皂對晨橋的姐姐和姐夫並不十分熟悉,所以,也沒有主動的和他們打招呼。
因為這是菲春的大姑子和大姑子丈夫,菲春主動上前和她們打瞭招呼。
原來,三嘎子給菲春和拉皂打完電話之後,想瞭想,還有晨橋的姐姐和姐夫是最親近的人,並且這個姐姐和姐夫,正是他的堂哥和堂嫂,所以,他把晨橋最親近的人,也都通知瞭一下。
這不,菲春和拉皂從純譚市開車過來瞭,她的大姑子和大姑子老公,也從郎傢川村趕過來瞭,他們一個走瞭幾十裡的山路,一個走瞭幾十裡的公路,在路上他們所用的時間幾乎不相上下,所以,他們就在這個地方相遇瞭。
他們一塊上瞭13樓,進瞭24號病房。
這個時候醫生和護士剛剛離去,三嘎子正在床邊幫助晨橋蓋被子,當三嘎子看到他們一塊進來的時候,非常吃驚。
“唉,你們怎麼一塊進來瞭?一個山區,一個城市,這麼巧合啊?”
因為晨橋在病床上是平躺的,他的身上有多處骨折和損傷,真疼的咬緊牙關,攥緊拳頭,痛苦不堪,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人來看他瞭。
“哎呀,這腿都腫得這麼厲害呀?”
晨橋的姐夫上前掀開他的被子看瞭看說道。
“哎呀,晨橋,你可是陶死人瞭的傢夥,怎麼老是給鬧事呢?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的!你還讓我們活不活呀?你不能讓我們省點心啊?”
這是晨橋姐姐的口氣,你想啊,其他人能這樣說話嗎?看來,晨橋已經把他姐姐也氣的不輕。
所以,才這樣沖著大傢說話。
在這個關鍵時刻,她不再考慮他弟弟的臉面,她這樣說也是說給菲春聽的,她知道菲春肯定比她當姐姐的火氣更大。
因為他知道像晨橋這種人,真的是沒臉沒面的,說他什麼都不為過。
“晨橋,晨橋,我的電話剛打過去,你還接上瞭,為什麼後來又斷瞭呀?斷瞭以後,你為什麼又不接呢?到底發生瞭什麼?當時是什麼情況啊?你能不能告訴我?”
拉皂回憶著當時打電話的情景,開始一言一句的向晨橋核實情況詢。
菲春顯然已經習慣瞭,晨橋對她來說,早已經心灰意冷,早已經成瞭傢常便飯。
她心裡很平靜,情緒很穩定,在這個特殊場合,她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反感和特別的氣憤。
此時此刻,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默默的站在人群裡,看著這個不爭氣的丈夫。
這個晨橋從結婚到現在,早已經把她折磨的心裡滴血,把她氣得欲哭無淚。
她心裡根本不會掛機這個混賬流氓的老公,她自始至終也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兒。
“哎呀,老兄,說來話長呀!”
晨橋打算和拉皂說話,可是拉皂的話一直在說,他張瞭張嘴,又閉上瞭。
現在拉皂終於說完瞭,輪到他說話瞭,可是他心裡開始發慌瞭。
對於拉皂的問話,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感覺自己又不能說實話,他特別作難,所以,就來瞭這麼一句:說來話長。
“晨橋,說來話長是什麼意思?你說來話長,也得說出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被摔在大橋下面呢?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推你?這個人又是誰?”
在這個時候,菲春已經聽不慣瞭,所以,他的話像連珠子炮一樣,向他猛地轟來。
此時的晨橋,聽到瞭菲春的聲音,你早已經嚇得頭上冒瞭汗。
他怎麼可以在菲春面前,把他和小薑約會的事情告訴大傢呢?
於是他忍著疼痛,在心裡瞎編瞭一個理由。
“哎呀呀,哎呀呀,你們有所不知啊!現在的年輕人開車開得那麼快,我正在橋上走著,對面就來瞭一輛車,我在躲車的時候,不小心就掉到運河下邊去瞭。”
哎呀,晨橋因為經常不正幹,歪門邪道倒是幹瞭不少,因此,他說謊騙人,很自然,也很正常。
他的話騙瞭一大群人,騙瞭一屋子人,就連老婆菲春他也騙瞭。
大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議論起那個開車的人。
“哎呀,也是啊!現在的年輕人開車就像瘋瞭一樣,怎麼能開那麼快呢?”
這是晨橋姐夫的話。
“唉,晨橋,那你怎麼沒給我說過這事啊?”
那三嘎子一聽,感覺有點不妥,於是,就提出瞭爭議。
“哎呀呀,三嘎子啊,當時他跳下去疼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樣子,他怎麼還顧得上跟你說這些話呀?”
這是拉皂的聲音,拉皂知道三嘎子和晨橋菲春夫婦之間的特殊關系,就上前幫腔掩護道。
拉皂是一個見多識廣,閱歷非常豐富的人,也是一個處世非常老道的老滑頭。
也許他知道晨橋不是什麼好鳥,但是現在小姨子在他跟前,也就是晨橋的媳婦在大傢面前,總得給晨橋這個連襟一個面子吧?
所以,拉皂也就做瞭個即興表演,替晨橋打瞭這個掩護。
聽拉皂這麼一個解圍,晨橋提到嗓子眼的心,現在又回到瞭正常的位置上。
他在心裡想:哎呀,老兄啊,老兄,你真是我的大老兄!哎呀,你總算替我解瞭圍!出院以後,說什麼我也要好好的感謝你,好好的犒賞你啊!
晨橋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裡默默的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