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奪眶而出,簡思激動的扒開人群,朝剛才看見陸佑霆的地方跑過去——
可是,哪裡還有陸佑霆的身影。
她發瞭瘋一樣的到處找。
可惜,仍然沒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商場人滿為患,卻獨獨沒有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陸佑霆……陸佑霆……”
莫非她剛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眼花瞭?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
她無力的垂下肩膀。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後面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雙眸一亮,興奮的轉過身:“……”
待看見身後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已經到喉嚨口的‘陸佑霆’三個字,硬生生的給吞瞭回去。
季明澈眉頭微擰,心裡起瞭疑:“你看見誰瞭?”
簡思知道他疑心重,也不敢貿然回答,索性扯開話題:“我想陸佑霆瞭,我想看見他,你能讓我看見他嗎?能讓他出現在我眼前嗎?”
說著,眼淚又落瞭下來。
她好想陸佑霆,好想好想。
想得夜不能寐。
想得心都痛得麻木瞭。
想他想得要奔潰瞭。
可是,她再也看不見他瞭。
以前被季明澈囚禁在這裡,她還有念想,隻要他們兩個人還活著,就總能相見。
如今,連這唯一的念想都沒有瞭。
她徹底見不到他瞭。
她的話,成功的轉移瞭季明澈的註意力。
季明澈臉色鐵青,眼底染上著猩紅色妒火:“他死瞭,永遠都死瞭!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他瞭。一個死人,有什麼可想的,難道我一個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還不如一個死人麼?”
簡思看著他,忽而笑瞭。
笑得諷刺而不屑。
“你,永遠不如他。”
說完,意識自己說錯瞭,又糾正道:“不,我說錯瞭,你不是不如他,你是連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
在她說出‘不,我說錯瞭’這幾個字時,季明澈緊繃的臉部線條剛有所緩解,嘴角上揚,還未來得及高興,在聽見她後面的話後,表情凝住,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簡思好像沒有發現他在生氣,徑直進瞭前面的一個女裝品牌店。
季明澈氣得齒冠都在哆嗦,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以此克制住滿腔怒火,跟著簡思進瞭女裝店。
簡思逛瞭整整一個早上。
花瞭幾百萬。
隻要看中的衣服,有合適的碼子,她都毫不猶豫的買下來,刷季明澈的卡,花他的錢,她一點也不心疼。
衣服買完瞭。
離開時,經過一傢手機店,簡思在門口停頓片刻,隨即毫不猶豫的走進去。
季明澈馬上跟進去。
簡思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冷冷道:“你放心,陸佑霆已經死瞭,我就算有手機,也不可能能聯系到他。”
季明澈:“……??”
簡思一邊看手機,一邊又繼續道:“你不可能永遠斷絕我和外界的一切聯系,我是人,不是你籠子裡的鳥。”
說完,視線落在玻璃櫃子裡的一臺手機上。
她果斷的拿出手機,用手機輕輕的拍著季明澈的胸口,面無表情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離開M國,不會離開你。”
“……??”
季明澈心裡的怒火瞬間熄滅的無影無蹤。
還沒來得及高興,簡思又將他打入無底深淵。
“你就是一個變態,變態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不會傻到再去惹一個變態!”
季明澈一張臉瞬間精彩得像調色盤一樣,五彩繽紛,看著簡思的眼神像要殺人一般。
他不高興,簡思變高興瞭。
朝他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勾起嘴角,拿著手機去櫃臺結賬,上號。
季明澈將她弄來M國後,給她改頭換面,換瞭一個新的身份信息,她出門時,特地帶上新的身份證。
一切都辦好後,她將新手機放回褲子口袋,轉身離開。
她所不知道的是,隔著兩傢店鋪的一傢電器店裡,陸佑霆正失神的看著她,一路目送她和季明澈消失在視線中。
“霆……”
“霆……”
“佑霆?”
“陸佑霆?”
陸佑霆看得出神,絲毫沒聽見有人喊他。
紀落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簡思和季明澈正好乘坐扶手電梯離開,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忍不住用手在陸佑霆面前晃瞭晃。
“霆,你在看什麼呀?前面什麼都沒有。”
陸佑霆驟然回神,收回視線,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沒什麼!”
紀落雲聰明的沒有多問,拿著剛剛看中的筆記本電腦問:“你來看看,這個電腦怎麼樣?你們陸氏集團是做這一塊兒,你是專業的,我就相信你。”
陸佑霆冰眸掃瞭一眼她手裡的電腦。
“如果你不會,可以讓公司采購來給你選,沒必要親自過來。”
紀落雲嘟著嘴唇,挽住他的手臂,嬌嗔道:“我們馬上要訂婚瞭,人傢還不是想和你單獨出來逛一逛。你成天那麼忙,都沒有時間陪我。”
陸佑霆視線落在她挽著自己的手臂上,眉頭微不可察地擰瞭一下,卻沒有推開她,隻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我很忙。”
紀落雲故作生氣道:“忙到陪未婚妻的時間都沒有嗎?我們還有一個星期好訂婚瞭!訂婚禮服還沒有選呢!爺爺說,想要我們回Y國去訂婚。他老人傢年紀大瞭,不適合長途跋涉。我又是他唯一的外孫女,他希望能親自給我們送上祝福。”
陸佑霆冰眸閃過一抹暗芒。
一直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的臉上終於有瞭一絲變化。
“可以!機票你定。”
沒想到他會答應,紀落雲面上一喜。
“你答應瞭?”
她以為,他不會答應的。
如果去Y國訂婚,就能避開季明澈。
陸佑霆也不會在訂婚宴上碰見簡思。
陸佑霆點點頭:“嗯!去Y國訂婚。”
“太好瞭,霆,你對我真是太好瞭!”紀落雲高興的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瞭一下。
陸佑霆冰眸霎時一沉,臉上冰雪覆蓋,惡心得想吐,卻沒有表現出來。
在紀落雲去打電話安排回Y國的行程時,他才拿出手帕,用力的擦拭紀落雲剛才吻過的地方,直到皮膚都擦疼瞭,才嫌棄的將手帕扔進一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