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曼曼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時,大門突然開瞭,管傢看見站在門口的她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久違的笑。
“小姐,你終於回來瞭!正好,你去安慰安慰老爺和夫人,再這樣下去,他們身體會吃不消的。”
秦曼曼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他們怎麼樣瞭?”
管傢嘆口氣:“唉!自從少爺出事後,他們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以淚洗面,不吃不喝的!再這麼下去,他們身體也會垮掉的。”
留言再一次得到證實,秦曼曼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哥真的……真的出事瞭?”
管傢這才驚覺自己失言,忙道:“你不知道?”
隨即心虛的低下頭:“小姐,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
雖然老爺叮囑過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小姐。
可是他剛才見小姐眼睛又紅又腫,事情也發生瞭快半個月瞭,以為小姐已經知道瞭,所以就沒有再隱瞞。
秦曼曼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管傢猶豫瞭,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詐自己。
秦曼曼也不管他怎麼想,逼問道:“我哥怎麼會死?這件事為什麼和司伯伯有關?”
她知道,現在上去問爸媽,他們太過傷心,肯定問不出什麼。
索性先問管傢,先瞭解情況,然後再上去找爸媽?
管傢害怕說錯話,不敢出聲。
秦曼曼氣瞭:“都發生瞭這麼大的事,你還不準備告訴我麼?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去安慰我爸媽?快點說,反正我早晚都會知道的。”
管傢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猶豫瞭一下後,才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全告訴她。
“半個月前,有司機報警,說親眼看見簡思將少爺從霓虹大橋上推瞭下去!
老爺一氣之下,直接越過在審問和認罪這兩個過程,直接把事情落案瞭。
可是簡思是司懷安司老爺的親生女兒,他求老爺放瞭簡思,老爺不答應,司老爺就抽出瞭所有資助科研的資金,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對付老爺。
老爺迫於社會和聯合國的壓力,找司老爺談判。
至於談判的內容是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老爺談判完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夫人也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以淚洗面。”
秦曼曼世界觀再一次崩塌。
“簡思把哥哥推下橋?哥哥水性那麼好,哪怕是推他下去,他應該也會遊上來啊!怎麼會死呢?”
管傢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瞭!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快半個月瞭,少爺沒有回來,打撈隊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其實也對!
長江水流急,怎麼可能能找到屍體。”
瞭解完事情的經過後,秦曼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到房間找林素梅。
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窗簾又拉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照進來。
秦曼曼到房間後,先過去把窗簾離開,剛才還黑漆漆的房間瞬間亮堂堂的,而她也一眼就看見瞭睡在床上,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林素梅。
她走過去,拉下蓋在林素梅頭上的被子。
林素梅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瞭,從始至終動都不動一下。
看見她這樣,秦曼曼的一顆心瞬間擰成一團,哽咽地喊瞭一聲:“媽……”
在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林素梅的身子很明顯的僵瞭一下,然後機械性的轉過頭,待看見真的是秦曼曼後,爬起來,將她緊緊的抱住。
“曼曼,你回來瞭,你終於回來瞭……嗚嗚……”
這幾天,她真的好想找女兒傾訴。
可是又害怕女兒知道兒子出事後接受不瞭,便一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她。
哪怕知道她一直在醫院照顧仇人,也依然沒有把她召喚回來。
秦曼曼緊緊的抱住她,跟著她一起哭瞭起來:“媽,哥出事瞭,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他的親妹妹啊……”
林素梅哭的泣不成聲:“媽媽不想你傷心……可是……可是我的心實在太疼瞭……墨為就這麼永遠的離開我瞭。”
母女倆抱在一起,大哭特哭。
秦曼曼安慰瞭好一會兒,才哄林素梅喝瞭一碗湯。
等林素梅睡下後,秦曼曼才去隔壁書房找秦海生。
書房比主臥室好不到哪裡去。
房間裡黑漆漆的,窗簾也是拉得嚴嚴實實,秦海生坐在真皮椅上,趴在書桌上。
秦曼曼走過去,拉開窗簾。
聽見動靜,秦海生抬起頭,突如其來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陽光,過瞭一會兒,才看清站在窗邊的人。
“曼曼?你怎麼回來瞭?”
秦曼曼走到秦海生面前,握住他的手:“爸,發生瞭這麼大的事,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一向天真爛漫的她,第一次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
熬瞭幾天幾夜,秦海生眼睛佈滿紅血絲,眸光黯淡。
他低下頭,聲音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沙啞得厲害。
“告訴你幹什麼?不過是多一個人傷心罷瞭!墨為又不可能活過來。”
秦曼曼蹲下身,仰頭看著他的臉:“爸爸,我長大瞭,我可以替你分擔瞭!你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嗎?是簡思把哥哥推下去的?”
提起這件事,秦海生胸腔裡的怒火又翻江倒海地湧瞭上來。
“對!就是她!我一定要讓她給你哥陪葬。”
秦曼曼無奈道:“爸,哥水性那麼好!就算簡思真的把他推下去,他也不可能淹死啊!我覺得哥哥也許沒有死。”
秦海生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連你也覺得他沒有死?”
秦曼曼一愣:“除瞭我,還有誰?”
秦海生登時不說話瞭。
秦曼曼著急地搖著他的胳膊:“您說啊!還有誰覺得哥沒有死?”
秦海生覺得她已經成年瞭,該知道的事情也不應該再瞞著她,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聽完整個過程後,秦曼曼更加堅定瞭心裡的猜測。
“我覺得司伯伯說得對,哥肯定沒有死!雖然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要藏起來,也許是中間發生瞭什麼事!但是D國這麼大,您怎麼能隻給司伯伯一個星期的時間,不是故意為難他麼!”
秦海生別過頭不去看她。
“一個星期已經是極限!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秦曼曼語重心長的繼續勸說:“爸,您就再寬限他們一段時間!我認識司伯伯二十年,我瞭解他,他不會說謊騙我們的!”
“不行!”秦海生不假思索一口拒絕。
秦曼曼也有些老氣瞭:“爸,難道你就這麼想哥死?迫不及待的要下結論?難道你就不希望他活著?”
秦海生被她這麼一吼,愣住瞭。
秦曼曼氣憤道:“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明明簡思姐姐是司伯伯的親生女兒,可是哥哥去檢測居然說不是!
我雖然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瞭什麼,哥哥為什麼要騙我們!
但是他騙瞭我們,騙瞭司伯伯是真。還差點還司伯伯和華大哥決裂!
並且我也知道,司伯伯不是那種人!
您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多給他一些時間吧!”
秦海生被寶貝女兒吼的一愣一愣的。
在秦曼曼的勸說下,最終又多給瞭司懷安一個月的時間。
在得知秦海生又多寬限瞭一個月的時間時,司懷安高興的不停給秦曼曼道謝,又加派人手繼續找秦墨為。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千辛萬苦找到秦墨為時,他已經成為瞭一具屍體,一具已經發脹腐爛得看不清原本樣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