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繼續趕路,他們在天黑以前回到瞭宣陽國的京城,楚流雲一早準備好瞭腰牌,他在傍晚最少人的時候從城門回到瞭皇宮的後門,楚流雲很謹慎,一路上都在註意周圍的動靜,他在後門的西邊的泥土裡刨出兩套衣服,一套塞給沈七七,是宮女的衣裳,一套是太監的衣裳,當然就是楚流雲自己穿的。
“你還說沒有人幫你,要是沒人幫你,怎麼會有衣服埋在這裡?”沈七七見到宣陽國的宮女服飾簡單方便,倒是比天月的實用很多,她沒有怨言,反而提醒楚流雲。
“衣裳是我出去以前埋在這裡的。”楚流雲一句話就堵住瞭沈七七的嘴。楚流雲果然是把一切計劃好才出去,她跟在楚流雲的身後,來到一處僻靜的墻根,墻邊長滿瞭野草,和前面的宮墻整理得很幹凈不同,這裡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沈七七甚至見到楚流雲居然用墻根的棍子,在野草裡挑起一條長長的蛇,蛇身上的腥氣撲鼻而來,中人欲嘔。
沈七七轉過身,扶著墻根就開始幹吐起來。
“沒事吧?”楚流雲把一塊手帕遞給沈七七,沈七七聞到一陣極為清爽的味道,如同大雨過後的清新空氣,草葉散發出來的幹凈氣息,很好聞,沈七七顧不上其他,一手就把手帕拽過來,放在鼻子下面不斷地聞,惡心的感覺減輕很多。
“你為什麼去找蛇?這裡有蛇,你來這裡做什麼?蛇走瞭沒有,還有沒有蛇?”沈七七不敢回頭,閉上眼睛對著楚流雲就是一串的責問,她最怕就是蛇,楚流雲不打招呼就挑出一條蛇,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沒有,隻有一條蛇,是我命楚風放在這裡的,就是為瞭防著皇叔奪權,我能從這裡回去,長草下面藏著蛇,要有人經過這裡,吃瞭蛇藥的蛇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暴起傷人,要是蛇還在,就說明沒人知道這裡,我們從這裡回去皇宮最安全。”
楚流雲拍拍沈七七的肩膀,“我把蛇都弄死瞭,吃瞭蛇藥的蛇很毒,我踩死瞭,你趕緊過來,不要在這裡站著,被人發現就前功盡棄瞭。”
楚流雲等瞭一會,見到沈七七還沒有睜開眼睛,他也等不及瞭,摟住沈七七的腰瞭,直接躍上墻頭,跳入內院,沈七七聽到耳邊吹過一陣風聲,腳下傳來輕微的疼痛,睜開一隻眼睛,見到面前是一幢一層的房子,房子外面鋪滿瞭灰塵,沈七七再睜開另外一隻眼睛,環視四周,地下的磚板細縫都長滿瞭野草。
他們站立的地方是一處宮殿的內院,周圍的墻體都剝落瞭,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打掃瞭,楚流雲走到西邊的角落,用腳踩踩地板,地板發出沉重的聲音,楚流雲滿意地點點頭,蹲下打開地磚,又迅速蓋好。
“這裡不會有蛇吧?”沈七七見到野草就想到剛才的蛇,楚流雲不會又拿蛇來做安全測試吧?這裡的野草沒有外面那麼長,要是藏蛇,一樣看不見。
“沒有,這裡絕對沒有蛇,這裡是棲霞宮,是我母妃以前住的地方,母妃和你一樣,都怕蛇,我怎麼會讓我母妃的地方有蛇,你可以把手帕還給我瞭吧?”楚流雲對沈七七伸出手,沈七七覺得手帕的味道太好聞瞭,舍不得還給楚流雲瞭。
“手帕上擦瞭什麼?很好聞。”
“手帕是放在特制的解毒水裡泡瞭三天三夜再晾幹而成,有防蛇防蟲的功效,帶著手帕,一丈之內,沒有毒物敢靠近,是不是很好?”楚流雲稍微彎身,雙手背負身後,眼中帶著炫耀的神情,沈七七的眼珠也跟著轉動瞭好幾下,有瞭這塊手帕,就不擔心有蛇瞭。、
“楚流雲,反正你還有解毒水,你回去再給你自己做幾塊,這塊我用過瞭,就不還給你瞭,免得玷污你。”沈七七把手帕收進自己的衣袖,再對楚流雲笑笑,楚流雲對她笑笑,隨即立即收起臉上的笑。
“解毒藥水沒有瞭,全部都手帕吸幹瞭,手帕的料子特別吸水,解毒藥水也是特別難制,藥材難找,時間又長,我可不想白白給你。”楚流雲的手指如同蘭花綻放,手指依次展開,沈七七見到一朵蘭花從楚流雲的手指間升起,隨即藏在袖子裡的手帕就被楚流雲搶回去瞭。
“喂,你是不是太小氣瞭,就是一塊手帕,你武功那麼高,輕功那麼好,還是皇帝,誰會害你,我倒是一介弱質女流,隨便一個人一個手指就可以把我推倒瞭,要是我有事,誰幫你?哼,楚流雲,我先把話說下瞭,我是弱女子,你是男人,必須讓著我,要是手帕你不給我,我就不和你合作瞭……”
“你對我笑一笑,叫我一聲流雲,我就把手帕給你。”楚流雲臉上露出促狹的笑,他甚至還對沈七七眨眨眼,故意抬抬下巴。
“叫你流氓還差不多,居然敢讓我叫你的名字,你以為自己是誰,不給就不給,要是我有事,你就等著天月找你算賬,墨炎一定不會放過……”
沈七七的眼前出現白光,她的臉上有柔軟的觸感,楚流雲把手帕扔到她的臉上,沈七七趕緊把手帕從臉上拉下來,正想藏在心口處,忽然想到楚流雲剛才的手法,要是他的蘭花指又來,就直接碰到自己的敏感位置瞭,她斜睨著楚流雲,手裡緊緊攥著手帕。
“逗逗你的,這塊手帕就是為你準備的,我和你說過,我能擊敗其他的兄弟登上皇位,是因為我找到瞭毒譜,我不知道皇叔是不是也找到瞭毒譜才會如此囂張,他的心夠狠,隻要能奪位,人命在他的眼裡比螻蟻還不值,我要你和我一起回來,不是為瞭讓你送死,你有瞭這塊手帕,我也放心很多,你放好就是瞭。”
楚流雲的臉上露出捉弄成功的笑,他就是喜歡看到沈七七氣鼓鼓和他鬥嘴的樣子,沈七七和他鬥嘴,他才會覺得人生不會那麼無趣,就算是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他都無法估計的兇險,他都覺得不是太難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