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就是……就是……”月靈見到沈七七回復常態,她反而變得有點不安,手指不斷扭動衣角,沈七七看出月靈的異樣,她沒有開口,翹著雙手,等著月靈自己說出來,月靈越是扭捏,就是越是代表她做瞭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事。
“看到公主傷心難過,還有喬嬤嬤,我恨死三公主瞭,就讓祁昭……祁昭去捉弄瞭一下三公主。”月靈見到沈七七沒有責怪的意思,立即把自己交代祁昭做的事告訴沈七七,等著沈七七的責備,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不會對沈七七造成影響,月靈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如今想來,隻怕對沈七七不好。
沈七七沒有開口,沉默,安靜,月靈心急瞭,莫非自己做錯瞭?她不敢再說下去,自己看來真的做錯瞭,沈七七都不說話,一定是自己做得太錯瞭。
過瞭半晌,沈七七還是沒有開口,月靈心急瞭,手抬瞭起來:“公主,你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就是沒有考慮到對公主你的影響,我……”
月靈的手已經舉起來,眼看就要打在自己的臉上,沈七七一把抓住月靈的手,一臉的贊賞:“做得好,你打自己做什麼?我不說話是在想要如何獎賞你,每次給你東西你都說不要,這次你立瞭大功,我在想獎勵你什麼是你不能推辭的,實在太好,我開心都都要說不出話瞭。”
沈七七仰頭大笑,自己對月靈竟然有瞭感激之情,月靈對自己真是太好瞭,想盡辦法為自己出氣,她的辦法,正好可以立即派上用場。
月靈過瞭半晌才明白沈七七的意思,她差點就要被沈七七嚇哭瞭,她呆呆地看著沈七七。
“來,告訴我,你做瞭什麼,然後,再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能漏瞭。”沈七七拍拍月靈的肩膀,月靈趕緊把自己吩咐祁昭做的事告訴沈七七,沈七七聽完,沉吟一會,吩咐月靈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月靈當即就去佈置瞭,隻要沈七七高興,她做什麼都是高興的。
按照沈七七的吩咐,偏殿被佈置成靈堂,為喬嬤嬤和去世的宮女守靈,蕭清怡本來把偏殿裝飾成自己最喜歡的桃紅色,沈七七一個時辰之內就把桃紅色全部變成瞭白色,蕭清怡見到自然直氣結,她還要被逼穿上白色的素衣,她根本不穿,把素衣扔在地上。
她的身上依然是穿著桃紅色的長裙,頭上紫紅色的發簪發著冷光。
“你們去告訴蕭浣煙,我不會穿素衣,那個奴才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居然要我為她祭拜,不可能,要我在她的屍身上踩多幾腳還行。”蕭清怡毫不客氣喝退月靈,月靈也沒有和她分辨,任由蕭清怡咒罵。
沈七七等到月靈佈置好一切,款款走來,身上一襲白衣,頭上簪著白色的絨花,神情肅穆,她進到偏殿,看都不看蕭清怡一眼,蕭清怡倒是從地上撿起素衣,直接扔到沈七七臉上,祁昭的長劍撥開瞭素衣,素衣墜落在地上,沈七七避開素衣,走到蕭清怡身前。
蕭清怡被打暈睡瞭一晚,精神還沒有恢復,她從小就妒忌沈七七的美貌,如今沈七七有意要她自慚形愧,打扮得比往日更是高貴大方,冷漠之中透著典雅,蕭清怡就算打扮一輩子,頭上戴著更多的華貴珠寶也無法和沈七七相比,沈七七的高雅與生俱來,蕭清怡無法企及。
“蕭浣煙,我是堂堂三公主,你居然要為一個奴才祭拜,你真是腦袋長毛瞭,除非你們給我母妃皇太妃的待遇,重新給我母妃整理陵墓,要不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蕭清怡說完,她竟然把偏殿的白綾扯下來扔在地上,真的在上面踩上幾腳,再趾高氣昂地盯著沈七七,她根本不把沈七七放在眼裡。
“這裡是玉凝宮,如果你不想拜祭,就給本宮滾出去,把白綾撿起來。”沈七七徑直走進去,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瞭,她上前為喬嬤嬤的靈位前插上三支香,再恭敬虔誠地拜祭,蕭清怡看不過去,她也是撿起瞭地上的白綾,竟然對著沈七七的頭上丟去。
祁昭的長劍出鞘,在空中翻卷,白綾轉向蕭清怡,纏住瞭蕭清怡的脖子,祁昭有意要蕭清怡自作自受,他的長劍橫挑幾下,白綾在蕭清怡的脖子上纏瞭三圈,蕭清怡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她手忙腳亂地把白綾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來,不住地咳嗽。
“你……”蕭清怡指著祁昭,氣堵到說不出話,祁昭有意把白綾纏得很緊,要讓蕭清怡知道被白綾纏住的滋味。
“蕭清怡,喬嬤嬤為何而死,你比本宮清楚,如今不過就是要你給喬嬤嬤行個禮你都不願意,既然不願意,就給本宮出去。”沈七七指著外面,毫不客氣,她不想喬嬤嬤的後事被打擾,她要喬嬤嬤的靈位親眼看到,蕭清怡被自己趕出玉凝宮,為喬嬤嬤出口氣。
“我不出去,我才是宮裡最尊貴的公主,玉凝宮是我的,隻有我才可以住在玉凝宮,你出去,你給我出去!”蕭清怡對著沈七七怒吼,她還想著找沈七七算賬,沈七七居然還敢趕自己出去,她的聲音尖利而高昂,沈七七的嘴角微微掀起,冷冷一笑,走到蕭清怡面前。
“就算我把玉凝宮給你住,隻怕你也沒有這個膽量敢住,喬嬤嬤死在這裡,她是被你害死的,她的冤魂就縈繞在你的頭上,她會日日夜夜地纏著你,她會把白綾套在你的脖子上,她怎麼死的,你就會怎麼死,你晚上睡得好嗎?喬嬤嬤是不是來看過你?”沈七七放緩聲調,壓低聲音,眼神幽然,緩緩湊近蕭清怡。
蕭清怡往退一步,沈七七的話對她造成心理影響,她想起昨晚自己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感覺好像喬嬤嬤的聲音,她想起瞭,在夢中自己的耳邊反復響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