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不多,我準備瞭多少自己有分寸,就算一點都沒有剩下,你吃得也不多,既然知道瞭你吃瞭什麼毒草,我現在倒不想立即就為你解毒,既然你要學以致用,你就好好感受一下中毒是什麼感覺,等你覺得受不瞭,我再給你解毒。”
沈七七的話引起無聲的嘩然,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的厲害,陸橋的臉掛不住瞭,他本想為難沈七七,結果被沈七七鎮住,而且沈七七還再次抓住他的下巴,抓起一把草藥就塞進他的嘴裡,再迅速拿起自己的茶杯,把茶水倒進陸橋的喉嚨,陸橋反應過來,想拍開沈七七的手,她的手自己松開瞭,對著陸橋是輕蔑的一笑。
“放心,你不會死,就是痛苦會多一點,時間會長一點,這個草藥是解開蛇形草的毒,就是讓你一天之內都不會舒服,你一定要好好記住,才能學以致用。”沈七七冷冷地看著陸橋,草藥開始起效,在他的肚子裡翻江倒海,扶住桌角,臉色變得通紅,五官扭曲,沈七七對他聳聳肩,轉身對其他人輕松說道,“下課瞭,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在場的人都不敢再得罪沈七七,個個都安靜地出去,和陸橋同一個宿舍的人也不敢接近陸橋,隻能任由他在地上翻滾,自己走出去,沈七七對著陸橋皺皺鼻子,也走瞭出去。
沈七七回到自己的房間,居然見到遲牧白坐在自己喜歡的椅子裡,正在看自己的漫畫,神色放松,聽到沈七七進來的腳步聲,抬起頭,對沈七七露出一個俊美的笑。
“聽說你在課堂上的表現真是非常厲害,陸橋給你收拾瞭。”遲牧白沒有起來的意思,繼續在翻看沈七七的漫畫,他的話引起沈七七的註意。
“你的消息倒是快,是不是,你也有份?”沈七七指著遲牧白的鼻子,遲牧白繼續對她笑笑,俊逸的臉上是迷人的笑。
“陸橋是我安排的,他對你早就心懷不滿,借著這個機會讓你解決他對你的怨氣,又可以樹立你的威信,我的安排不錯吧?”遲牧白說得很輕松,沈七七的眼睛瞪得很大,遲牧白是不是沒事瞭,居然安排這樣的戲碼給自己。
“你是不是太有空瞭,如果真的這麼空閑,我就找點事情給你做,你給我去找草藥,不要在這裡看我的東西,坐在這裡享受,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點就要嚇死瞭,要是那個陸橋一時沖動,吃瞭太多的毒草,就會死的,你是不是想看著他死。”
沈七七的音量提高瞭很多,遲牧白忍不住捂住耳朵,對沈七七做出安靜的手勢,沈七七把他的手拉下來,幹脆在他耳邊大聲叫嚷:“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要是萬一診斷不出來,不僅是我,就連柳千行的名聲都要臭瞭,你的腦子是不是長來看的?”
沈七七的手指戳著遲牧白的腦門,她是真的生氣瞭,其實剛才她也不是完全有把握,就是憑著一股子心氣和過硬的知識才找出陸橋吃瞭什麼毒草,其實心裡很擔心,如果自己找錯瞭,或者自己之前沒有備好課,不知道蛇形草的解藥,陸橋真的有事,她要怎麼辦,她不是柳千行的女兒,她就是冒牌貨,要是耽誤瞭,要是陸橋到死都不說出吃瞭什麼毒草,自己要怎麼辦,要是失敗瞭,在學生面前丟臉怎麼辦?
腦中一連串的怎麼辦不斷地鉆出來,沈七七不可控制地哭瞭出來,遲牧白開始以為沈七七不過就是在指責一下自己就過去瞭,不料見到沈七七竟然開始哭瞭,趕緊收起玩笑的神情,站瞭起來,想對沈七七解釋,沈七七的嘴裡還在不斷地流出更多的話,遲牧白都聽不清楚她說什麼瞭,祁昭和月靈都驚愕瞭,沈七七的反應,太大瞭……
發生瞭太多的事,沈七七無法承受,一直困在心裡,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自己還要為墨炎解決問題,還要回去天月,她也是人,也有不能承受的痛楚,特別是以前都是墨炎,甚至是楚流雲為她做好所有的事,如今她隻能自己去面對所有的事,隻能給自己的心裝上堅硬的外殼,今天,這個外殼被遲牧白撕開瞭一個口子,裡面的痛苦奔湧而出。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沈七七崩潰地痛哭,說到後來隻能是重復這四個字,遲牧白第一次見到女孩子痛哭,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祁昭和月靈本想上來,礙於遲牧白和沈七七站得太近,遲牧白的身份尊貴,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七七忘記一切地痛哭,仿佛一切都不存在瞭,遲牧白知道自己做錯瞭,不知所措的手,緩緩抱住瞭沈七七,沈七七埋頭在他的懷裡,仿佛天地之間就隻有哭瞭,忘記瞭一切,腦中一片空白,就隻有哭。
到瞭後來,沈七七哭得累瞭,在遲牧白的懷裡睡著瞭,而遲牧白的心口前面,哭濕瞭一大片,月靈和祁昭想上前扶住沈七七,被遲牧白攔住瞭,對他們搖搖頭,自己打橫抱起沈七七,把她放在床上,再讓月靈過來:“你給她換好衣裳,晚上再備點東西,要是餓瞭,好給她吃,她就喜歡吃。”
遲牧白無奈又內疚地看著睡著的沈七七,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瞭,沒有考慮到沈七七的感受,自以為是,其實他應該是最支持沈七七的人才是,沈七七一路如何走過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七七背負的東西,太多瞭,他錯瞭,真的錯瞭。
“殿下,你嘆氣做什麼?”月靈走到沈七七身邊,正好聽到遲牧白的嘆息,下意識地轉頭問遲牧白,遲牧白對她搖搖頭,再看一眼沈七七,交代祁昭好好照顧沈七七就走出去瞭。
“他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月靈的腦袋想不來,隻能問祁昭,如今祁昭是除瞭沈七七以外,對她最重要的人,當然也是可以依賴的人瞭。
“先照顧好公主,以後再說。”祁昭比月靈看得遠,想得遠,他的心裡想到的是楚流雲,隻想著楚流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