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早就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古畫坊。而且感覺那些人正在等著靠近古畫坊的人掉進他們的陷阱。祁昭多年的經驗使他覺得此刻非常危險,要把沈七七帶走,他把沈七七拉回到安全的范圍,幸好沈七七做男裝打扮距離比較遠,監視的人應該看不到沈七七的神情變化,隻會把沈七七當做對古畫坊好奇的人。
“公子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要是想買下古畫坊以後再說。”祁昭的話提醒瞭沈七七,此刻不是站在古畫坊面前懷念過去的時候,她不能一見到古畫坊,就任由思緒蔓延懷念過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七七沒有任何留戀的,轉過頭跟著祁昭往皇宮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很穩重,他認得回皇宮的路,很快他就來到瞭皇宮的東門。他正想拿出自己以往的長公主的令牌,卻被金友攔住瞭,金友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和沈七七手裡的令牌疊在一起。
“公子這是蘭王吩咐的,當需要用到天悅長公主的令牌的時候,這塊令牌要同時出現,它是屬於蘭王的。”沈七七明白遲牧白的意思,他是用未來蘭王妃的身份在保護她。
沈七七接過金友的令牌,發兩塊令牌合在一起交給瞭守在宮門的侍衛,侍衛見到沈七七的令牌就十分吃驚,不敢置信,沈七七的令牌是獨一無二,也是整個皇宮的人必須辨識的。侍衛抬頭看瞭看沈七七,距離沈七七最近的兩個侍衛幾乎都要癱倒在地瞭,他們想稱呼沈七七,卻不知如何開口。
“這這這這這……你你是……”其中一個侍衛大著膽子舉起手裡的令牌,抬頭看向沈七七,沈七七給瞭他一個笑容。
“我就是你想到的那個人,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進去,把我的令牌交給小桂子,要是遲瞭我就要瞭你的命。”沈七七用瞭最快的辦法,果然是對面的侍衛收起驚恐,立刻飛奔進去。
沒有很久小桂子親自走跑瞭出來,他比以前看起來老瞭很多,兩邊的鬢角居然出現瞭白發,他的腰也更彎瞭,見到沈七七依然是點頭哈腰,就差沒有把頭點在地上瞭,審計卻沒有想到小桂子居然被居然老成這個樣子,到瞭跟前才發現不僅鬢角白瞭,他的眼角也爬上瞭魚尾紋。
“長公主,我不知道你回來瞭,請進宮,皇上已經在裡面等候瞭。”小桂子在前面引路低著頭哈著腰,沈七七看到比以前顯得蒼老,其實他不過是比蕭霽景大瞭幾歲,最多也是二十三四歲的光景,不禁看來卻像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瞭,沈七七的心情不僅忐忑起來,蕭霽景也會脫去瞭少年人的模樣,變成瞭憂愁的中年人嗎?
沈七七跟著小桂子進去,小桂子是一邊倒退一邊緊著沈七七往長華殿走去。沈七七看到小桂子的臉上多瞭風霜之色,心中不忍叫住瞭小桂子:“小桂子,你等等,皇上晚上是不是睡眠不好,整天煩躁不安。”
“長公主,其實你能回來,自然就是知道皇上的情況,皇上如今是經常會發脾氣,長華殿的人身上都會有傷,我也不例外,我也不敢埋怨,隻求長公主看在你們一起長大的姐弟的情分上幫幫皇上,皇上年少氣盛,很多事情都不聽別人勸,對於以前攝政王教他的東西,他想用可是又覺得用瞭就失瞭面子。長公主,你回來瞭就幫幫皇上吧,求皇上能夠平復心情,身體平安就好。”
沈七七沒有想到小桂子如此直白的說出瞭校紀檢的情況,雖然是在意料中,可是小桂子是蕭霽景身邊最貼心的人,他說出的是真心話,情真意切,也使沈七七意識到蕭霽景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桂公公,請你記住你不是在對長公主說話,而是海棠公主,她是青蘭國的未來的蘭王妃。”祁昭搶先開口對小桂子說到她剛才得到金友的提示,他時刻提醒沈七七,她不是蕭浣煙而是柳初晴。
“長公主,不,海棠公主,請,皇上已經在等著你瞭。”小桂子聽出祁昭話語的意思,也不敢勉強沈七七答應自己的請求,手裡拿著拂塵繼續往前面走去,沈七七邊走一邊看兩邊的景色,周圍的景色沒有多大的改變,就是空氣裡多瞭清涼的氣息,沿著墻根擺放的花卉也換成瞭各種各樣的菊花。
沈七七看到和自己同方向前進的人,手裡都端著酒壺有幾個,還有一些宮人手裡端著著明顯就是下酒菜,沈七七眉頭緊皺,這些東西應該就是蕭霽景要吃和要喝的,沈七七望向小桂子,小桂子對她點點頭,證實沈七七的猜想,沈七七不由眉頭皺的更緊,蕭霽景還是年歲不大的人,居然要喝這麼多的酒,而且從經過的人手裡的酒飄出的味道,那些都是烈酒。
小櫃子帶著沈七七一直往長華殿走去,在距離長華殿不到三丈的地方,他聽到裡面傳來摔碎東西的聲音,還有蕭霽景對宮女和太監的怒罵,他的聲音稍微嘶啞,脾氣卻是極為暴怒,說出的話也是不堪入耳。
“長公主,這個都算好的瞭,皇上隻是罵罵而已,有時候甚至會打人。很多人的身上都有被他踢傷的痕跡,前兩天還有一個小太監,因為端菜的手慢瞭點,被皇上踢斷瞭兩根肋骨。”小桂子已經習慣瞭,口氣是深深的無奈。
沈七七跟著小桂子走到長華殿,蕭霽景罵人的聲音更響,沈七七的神情卻變得輕松,小桂子暗中窺視沈七七的反應,沈七七對著小桂子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皇上,公主到瞭。”小桂子不敢說長公主到瞭,祁昭才警告過他,而且沈七七回來的目的還沒有明瞭,他也不敢擅做主張,眼角飛快地掠過沈七七,沈七七依然是一臉的輕松,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安靜,前一刻還是吵雜的大殿,立時變得鴉雀無聲,隨之而來是紛亂的腳步聲,沈七七可以猜到,裡面正在匆忙收拾東西,她的嘴角泛出冷笑,隻有祁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