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皇後,你不害怕嗎?畢竟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沈七七對他的鎮定感到好奇,她也在試探他。
“我需要害怕什麼?我在奏章你所說的都是事實。既然皇上能讓皇後到此,顯得是相信瞭我的話,那麼就請皇後,把你所見的告訴皇上,希望朝廷早日能夠派人前來搭救平原郡。平原郡是個很好的地方,就是因為鬧出瞭少女被劫的事才會如此荒涼。”
東方熾迎向沈七七的目光,他比祁昭略矮,就是比沈七七高瞭大半個頭。沈七七正好到他的下巴處,他看起來也像文弱書生。
“既然身份被你識穿瞭,我也不想多言,不過我真的想再聽一次你說平原郡所發生的事。不用像奏章那般說的詳細瞭簡單點告訴我,我也想再看到平原郡的境況,之後再聽你說一次。”沈七七也不想多廢話,他的時間也很寶貴,她記得月靈的叮囑他會盡快趕回驛站,要是萬一寧峻涼和遲雨芒之間真的發生瞭事情,她又不在,處理不瞭的話,她真的會怕耽誤瞭遲牧白的事。
“平原郡從一從兩年前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會有少女失蹤,開始隻是一兩個而已,然後發展到每個月是十幾個。我們這裡的百姓都人心惶惶,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再加上。這一兩年氣候也不好,農田歉收,很多百姓特別是有女兒傢的百姓都牽傢帶口的往外遷移瞭。這兩年下來平原郡也荒涼瞭。”
東方熾請沈七七進去大廳坐下,命人給沈七七倒茶,沈七七註意到隻有一個中年男人端茶進來,沒有其他的下人,而且整個大廳的佈置真的是非常簡單樸素。有些連一般人傢都比不上的,感覺不過就是非常幹凈。看來東方熾的生活也過得十分清苦,那個下人端茶下來以後就站在一邊。
“我用盡瞭辦法想查清楚當中的真相,發現這些少女應該是被人劫持去往其他地方瞭,可是我隻能查到這裡就線索斷瞭。而不知道是哪裡流出的傳言,說平原俊京的風水不好。得罪瞭天神,所以才會連續三年都不下雨,少女失蹤,那些百姓聽瞭當然更加恐懼,能走的都走瞭,留下來的除瞭有錢的就是沒有能力走的瞭。”
東方熾按照沈七七的要求簡單把事情說瞭,說完以後他也是深深地嘆瞭一口氣,喝瞭一大口的茶。沈七七看到那些茶的顏色都是淺青色的,顯然這茶葉都是新栽的,而且沈七七喝瞭一口,感覺和在宮裡喝的茶簡直是差瞭十萬八千裡。她在宮裡喝的都是貢茶,他也知道是非常好的品種,但是身為郡守也不會喝這麼差的茶才對。
東方熾也算是細心的人,他看見沈七七喝茶以後皺瞭皺眉頭,他立即說道。
“這茶應該是入不瞭娘娘的口,也請娘娘見諒,其實我這個郡首府是沒有什麼好東西瞭,這些茶也是我自己種的,就是前面你看到的那些花木都是茶或者蔬菜之類的。”
東方熾的話再次令沈七七感到奇怪,他的意思是自力更生嗎?連查都自己種,還有蔬菜也是自己供應的嗎?
“郡守還要會種茶的嗎?”祁昭在一旁實在是忍不住瞭,他開口問道,同時也看向前面院子裡的花草。
“郡守不用會重查,不過我們大人大部分的俸祿都給瞭那些老百姓,我們每天的用費都很少,所以隻能盡量能自己種的就自己種這些茶樹是我種的。不是大人種的,我的技術不到傢,要是娘娘怪罪的話,請責罰我一個人就是瞭,和大人無關。”
站在東方熾後面的下人,聽到祁昭的話,以為沈七七不滿意他所喝的茶,趕緊跪瞭下來對著沈七七的一頓磕頭,沈七七過瞭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叫祁昭扶起他。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說責怪你傢大人,也不是覺得這個茶不好喝,其實我也不是很愛喝茶,我喜歡喝的是奶茶,算瞭,你也不知道我說什麼,反正我沒有責罰你們的意思就是瞭,你說你傢大人大部分的俸祿都給瞭百姓,這是什麼意思。”
沈七七見到這個下人的額頭都磕出瞭血,而且不是血印,而是真的淋漓的鮮血,她就隻感覺到這個下人對東方熾極為忠心,她也抓住瞭這個仆人話裡的話。
“大人,我能說嗎?”下人不顧自己額頭的鮮血,轉過頭懇切地望著東方熾,東方熾看到他額上的血跡,不忍心瞭對他擺擺手。
“你去包紮一下傷口,我來告訴娘娘就可以,記住瞭,去買點菜回來做飯,不要泄露任何消息。”東方熾吩咐那個下人,那個下人就立即轉身出去瞭,沈七七覺得要是東方熾不允許,這個下人不會告訴自己任何事情,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後,可這個下人的眼裡隻有東方熾,他對東方是真的是忠心耿耿瞭。
“他不說你說,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大部分的俸祿都給瞭老百姓,是因為這的老百姓太淒慘瞭嗎?你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少兩銀子?”沈七七想知道當中緣由。要是真如那個嚇人所說,這個東方熾對百姓真的是太好瞭,他應該是個廉潔奉公的好官。這種人要是有才華加持的話,應該是輔佐遲牧白的好人才。
“既然娘娘問瞭,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一個月的俸祿是三十兩銀子,這三十兩銀子我隻能留五兩自用,其他的全部都分給瞭最需要的老百姓,如果我不扶助他們,他們隻怕真的會一傢人活活餓死,而且他們的田地也沒有任何收成,還有幾傢就是女兒都被擄走瞭,沒有音信。可惜我的俸祿少瞭,如果能多點應該可以幫助更多的百姓。”
東方熾的臉上是真誠的,可惜沈七七也看出他眼中並不像在作假,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清廉,不過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的雋首府看起來就像傢徒四壁一樣,沒有半點官傢的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