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郡守大人已經交代過我們,要是阿桐帶人來就把事情告訴你,那我現在就把事情再說一遍吧,我有一個女兒,她名叫彩霞,今年十六歲,我們也隻有一個女兒把什麼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也說不上什麼希望,就隻想著一傢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塊兒就行瞭。就在幾個月以前阿霞出去采蘑菇,她是到山後面的山上去采的,那時候傢裡的糧食已經不多瞭。他娘做繡活的錢也沒有多少兒,我也找不到工作。她想采鮮蘑菇幫補傢計。沒有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瞭。”
梁叔說到這裡眼神流露出悲傷,深陷進眼窩裡的也流出混濁的眼淚,沈七七心裡感到內疚,她很後悔讓阿桐帶自己來到這裡聽梁書再講一次,對於梁叔來說這等於撕開她的傷口給別人看,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個瞭。
“梁叔真是對不住瞭,我也隻是想知道問一下而已,沒有其他意思,這點銀子是朝廷撫恤老百姓發給每一戶女兒失蹤的人,加的你拿著給大嬸買點好吃的東西。我不管如何,朝廷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你的女兒還活著,我們一定會把他平安找回來,你就不要擔心瞭,和大嬸好好過日子吧。”
沈七七在來的路上,本來想著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此刻他是一個疑問不出來瞭。他轉身看向祁昭,祁昭也聽到瞭沈七七的話,立即拿出瞭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沈七七轉身把銀票放進梁叔的手裡。
梁叔望著手裡的銀票老淚縱橫,他說手握住沈七七的手:“大人如果可以就用這些銀子換回阿霞,把我們兩個什麼都不要緊,隻想女兒平安回來,求求你幫幫我們瞭,我們隻有一個女兒。”梁叔眼看對著沈七七跪下來,沈七七趕緊扶住瞭他,她感到自己扶住的不是人,而是一把骨頭,梁叔已經瘦骨嶙峋瞭,身上也沒有多少肉,沈七七更感到悲涼。
“梁叔,我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銀票你就收下給大嬸買點東西,我們答應你就會做到。”沈七七拔涼舒服,在凳子上坐下,量數一邊抹著眼淚,右手拿著銀票,手都在顫抖,沈七七看著於心不忍,不想再留在這裡瞭。
沈七七和祁昭出來瞭,阿桐還在裡面對梁叔說著安慰的話,祁昭看瞭一眼沈七七,望向灰塵揚起的街道。
“不要太難過瞭,查清楚事情就是瞭,我們沒有時間傷感,我們去府衙吧,想來這些百姓應該報案瞭,總能從裡面得到線索。”
沈七七覺得祁昭說得對,她和祁昭對阿桐打瞭招呼,問清楚府衙的方向就往府衙過去瞭。
東方熾穿著六品官服坐在府衙裡的房間,沈七七看到府衙也是非常寥落,核銷所讀過和郡首府一樣樸素幹凈,就是府衙也隻有三個人而已,兩個是衙差,才還有一個算是師爺的文人,就是東方熾也是四個人,除瞭東方熾在寫字以外,其他三個人都坐在門口打著哈欠,袖著雙手曬太陽。
府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很陳舊,很多東西外面的油漆都掉光瞭,露出內皮,院子裡的地板縫長滿瞭野草。而東方熾辦公的房間裡倒是有一盆綠色的植物,隻有在這裡見到這一點點的嫩綠色,才讓人感覺到春天來瞭。
東方熾見沈七七走進來指示抬頭再點點頭示意,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寫字,沈七七也不以為然,走到她對面的椅子裡坐下,等著東方熾再寫瞭一會兒擱下毛筆。
“這麼快就來找我瞭,莫不是你已經問瞭好幾戶人傢瞭?”東方熾見到沈七七的面色沉重,他就猜到沈七七一定是被阿桐帶去問瞭,那些人加瞭誰聽瞭那些人的敘述心裡也不會好受。
“我就是聽瞭一戶人傢的敘述,心裡都不好受啦,好的。我不想再聽瞭,你把失蹤的少女報答案的案宗都拿出來給我看看。或者你給我說說吧,我知道你已經完全都看過,而且看過不止一次,一定看出瞭一些經驗或者線索,你告訴我我來到這裡是想幫助這些人的。”
沈七七翹著雙手看向東方熾,東方熾想來這些百姓這一次真的有希望瞭。他從他站起來走到一個脫漆的櫃子前打開,把裡面用袋子綁著的案宗全部搬瞭出來,沈七七看看那厚厚的案宗,心裡想著這裡起碼有幾十個少女的案件瞭。
果然東方熾證實瞭她的猜想。
“這裡一共是九十六個少女失蹤的案宗,我已經看完瞭,如果公子想看的話可以從頭去看,或者學一些重點去看你,你說的有道理我已經全部看過,並且總結出幾條的線索,你可以看一看我上報過好幾次。可是去到上面就如同石沉大海毫無音訊,我很奇怪為何半年之後你會忽然出現。為何皇上此時又看見瞭我半年前的奏章?”
東方熾見到沈七七隻是看瞭看案宗,並沒有想詳細翻閱的意思,他也不勉強,他拉開自己叔胺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幾張紙遞給沈七七,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瞭字跡,知道這應該就是東方熾看瞭暗中以後寫下的線索或者心得。沈七七接瞭過來發現上面寫的非常清楚明瞭,條理清晰,書寫工整。
沈七七看瞭以後心裡有瞭數,不過他對其中一條感到非常驚訝和好奇,就是這失蹤的九十六個少女傢境都是一般或者不好,而且這些少女的形體都是非常消瘦。
“為何沒有有錢人傢的女兒,都是這些人傢的女兒呢?”沈七七認真而又迅速的看完瞭這幾頁紙,發現她們的身份沒有一個是富傢女,這個倒是令沈七七很驚訝。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著他們不想劫持富傢女,就是擔心那些有錢人會有精力有能力去追查事情。他們劫持那些一般人傢或者傢道中落的人傢的女兒就是想著他們沒有能力去追查,最多就是來報案,而我卻沒有能力幫他們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