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咱真不至於,事情出瞭就出瞭,陳光就一明星,可以沒臉沒皮,事情過瞭之後,他還能當他的明星,拍他的電影,和咱們再沒瓜葛。可咱們這些學問人,丟不起這人吶。從今往後,咱們華夏語言學界,要怎麼在世界上立足?”
師從德也捶胸頓足的勸瞭起來。
來自首都外語大的王傢成說話就沒那麼客氣瞭,“這陳光真是荒唐,丟人都丟到國外去瞭。不過我倒覺得他未必是找的咱們華夏人,大傢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指不定是誰收瞭他的美元或者歐元呢?”
燕京外國語的呂教授也在旁邊不陰不陽的說著,“咱們華夏語言學界用瞭多少年的時間,才堪堪跟上世界先進水平,又得到全球學界的認可,這才把今年的世語會放到咱們華夏來辦,陳光這一回,是要把咱們的老臉丟光,多年積累,毀於一旦啊!”
高志德也說道:“老黃,這次的事你也有點欠考慮瞭,我們知道你想把世語會辦好,你的心情和努力我們是理解的,這事當初我們也是支持的。陳光也的確有錢,咱們這會的確辦得也上瞭檔次,大體也是近一二十年辦得規模最大的世語會,辦得好的話,是又給咱們華夏爭瞭面子,也提高瞭華夏的學術地位。但是!一旦爆出醜聞,那就不僅僅是前功盡棄那麼簡單瞭,咱們虧啊!”
呂教授又恨恨說道:“我們這是引狼入室!陳光這樣的商人,網紅明星,哪兒懂什麼叫學問!他是把咱們華夏語言學界整個兒綁上他的賊船!他在利用我們!”
黃昌明給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真是一口老血堵在心窩,百口莫辯。
我心裡天大的冤屈,我和誰去說啊?
誰能想到會這樣?
可他到底是怎麼動手腳的?
這不合理啊!
全程都有人盯著,聽說他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網上直播打遊戲,天光經紀的幾個中層領導,也隻負責會議操辦工作,從來沒有聽說和誰有過私下聯系。
完全沒可能啊!
也沒這跡象好嗎?
黃昌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明明都做瞭萬全準備,可為什麼還是變成這個風頭呢?
他之前也有擔心過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索性把整個出題與仲裁的過程全部公開透明,讓別人來監督,就是不想落人口實。
在比賽之前,他一直都幹得不錯,雖然陳光各種張狂,但別人心頭都隻在猜測,並未篤定,網絡上和學界內部的評論也基本沒人往那個方向去猜。
可這比賽才進行到預賽,陳光拿出來的表現太過妖孽到喪心病狂,除瞭他心中早有答案之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解釋。
哪怕真是頂級語言學大師,在聽到自己的非母語語言時,大腦裡至少也得有超過一秒鐘的反應時間。
可看看他,別說一秒鐘瞭,可能零點一秒都沒有!
基本選擇題答案在答題板上出來的同一瞬間,他就舉牌瞭。
但這小子倒是從哪裡動的手腳做的文章啊!
完全神不知鬼不覺的嗎?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瞭問題?
到底是誰的膽子這麼肥?
全球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比賽,他怎麼也敢配合陳光?
這回可真的完蛋瞭,自己這一世英名,是要晚節不保瞭。
比賽舞臺正下方,天光經紀三個中層此時也是相顧無言,隻剩苦笑。
呂小梁捏著方天宇手機的手都在抖,同一時間,五京天光經紀總部正將公關與宣傳部即時跟進的輿情狀況第一時間匯報。
就目前公宣部報上來的情報,簡直觸目驚心,駭人聽聞。
得,玩兒蛋瞭這次,廢瞭九頭牛那麼大的勁,公司總投資高達一億四千萬,動用資源無數,好不容易運作出來的世語會,結果居然成瞭陳總你招黑的大舞臺。.iuo
網上的輿論已經徹底炸裂瞭好嗎?
那些一直以來追著陳光黑的噴子和黑子,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傾瀉著他們的火力,此時此刻的華夏網絡,壓根就是陳光黑的狂歡。
可偏偏一切都是根據陳光的現場表現強勢推理出來的結果,別人不需要證據,自己也擺不出證據。
就算公司啟動緊急宣傳預案,想幫陳總你洗白都沒得洗!
陳總你到底怎麼搞的啊?
哪怕你真悄悄有門道,你才那麼囂張的和樸昌南兩人打賭,但你也稍微控制一下節奏,不要表現得這麼不可理喻啊!
看看看,他又來瞭!
呂小梁痛苦的捂住臉,陳總這麼聰明的人,在這節骨眼上怎麼就想不通這道理呢?
全球范圍內至少六七千萬雙眼睛看著呢。
你作弊做得這麼肆無忌憚,讓我們情何以堪?
這都第九題瞭,都出到印度語瞭,你倒是稍微收一收好嗎?
你別這樣啊!
陳光看著比賽現場下面無數雙質疑的眼神,再看著拼命給自己使眼色的呂小梁,此時的他大體可以想象得出網絡上會是什麼樣的風頭。
不過他並不打算收斂。
要玩,就玩大的。
終於,在第九題時,第十一個人跪在瞭印度語上,陳光和另外九人一齊攜手挺進復賽。
隻是第一輪的第一組預賽,便有十個人掌握瞭九門外語。
沖著他的億元大獎,大概真是所有語言天才都來瞭。
當然瞭,別人現在表現出來的是天才,陳光就完全是個不該出現在這世界上的怪物瞭。
在其他人極度復雜的目光下,陳光沖著舞臺下方打瞭打招呼,也沒多說什麼,回頭就去瞭後臺。
嶽鴻三人急匆匆的就跟進來瞭。
“陳……陳總!”
嶽鴻欲言又止,他想讓陳光和他們一起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去談談,想辦法挽回一下局面。
陳光卻大大咧咧一擺手,“你們什麼都不用說,現在這情況盡在我的掌握,不要慌,天塌不下來。”
方天宇急道:“陳總!可天已經塌瞭!現在網上的人鬧騰得簡直……”
呂小梁也道:“陳總這次咱們真沒辦法瞭,不然預賽過瞭咱就退賽吧?真的,到時候我們隨便編個理由,就說你身體不適什麼的,過段時間這事熱度過去瞭,咱們再想辦法慢慢挽回局面。冠軍獎金五千萬丟瞭也就丟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吶。”
嶽鴻倒是穩重些,“不錯,至於陳總你和巴特勒與樸昌南打的那個賭,我們會暗中想辦法,決賽會有評委打分的環節,這種事情還是比較主觀的,有一定的操作空間。隻要他們兩人不奪冠,哪怕他們的獎金翻三倍也不是完全不能承受。”
陳光瞪眼,“什麼!老嶽你居然想搞暗箱?這簡直可恥!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嶽鴻三人瞪大眼睛,嘶嘶倒吸著涼氣。
我勒個擦!
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不要臉到陳總你這程度的!
這得多麼厚顏無恥,才能自己一邊透題一邊說別人搞暗箱可恥啊!
陳光不耐煩的擺擺手,語重心長的教育著自己這三個左膀右臂,“好瞭好瞭,你們仨什麼都別說瞭,我心意已決,這事沒得商量。你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瞭,怎麼就不長長記性。”
就連自己公司的人都這麼想,外面的人此時是怎樣的心思,他不難猜到。
但他……
根!本!無!所!謂!
“走走走!你們仨都給我走!我醜話說前面啊,你們千萬不要去動評委的手腳,隻要有我在,巴特勒和樸昌南不可能奪冠,他們這輩子也沒可能奪冠,下輩子也沒可能。人生在世,要行得正走得直,我們要堅決杜絕舞弊,堅決杜絕暗箱操作,絕對不能給人留下話柄,不然我回頭唯你們是問!”
陳光把臉重重一板,這次真拿出老板的威嚴瞭。
但是並沒有用,在呂小梁三人眼裡,他們傢的陳總的臉皮厚度,大約已經突破天際。
把他這張臉貼坦克上,完全可以當反導彈裝甲。
唉,算瞭。
見他真是吃瞭秤砣鐵瞭心,幾人對視一眼,心頭嘆氣,說什麼都沒用,這位主倔強得不講道理,走吧走吧,還是得站好最後一班崗。
等他一路蒙混過關到總決賽場上,尤其是辯論賽裡,到那時候什麼都無法挽回瞭。
咱們這公司,要完瞭。
等三人滿頭包的走瞭,坐陳光旁邊的楚子衿也想說什麼,但她看瞭看手裡捏著正開著直播的手機,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是想說我肯定作弊瞭吧?”
陳光笑瞭笑。
楚子衿努努嘴,並未說話,而是用眼神瞟瞭瞟手機。
陳光一擺手,“不礙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還是那個說法,我再和你們所有人重述一遍,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強調這件事瞭。我掌握瞭這個世界上,所有種類的語言,全部都和母語一樣嫻熟!”
“別鬧瞭。”
陳光一臉嚴肅的板著臉,直勾勾的看著手機,“真的,所有種類,四千九百七十八種,包括昨天那學術會議上的桑格莫語。”
他這話既是在對楚子衿說,也是在對所有自己直播間裡的人說。
瘋子!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完全活進自己的幻覺中去瞭!
你沉浸在你意淫出來的世界裡不能自拔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