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會看到雲芙出糗,那群人都特別激動,腳底帶風一般將雲芙帶去瞭一個方向。
還沒有靠近,雲芙就感受到瞭那股熟悉的、野性的、血腥的、原始的,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遠遠就聽到拳頭擊打在身體上發出的聲音,以及人在遭受到痛苦時發出的悶哼聲。
越來越靠近瞭,中間是一個大型的,被圍起來的類似鬥獸場一樣的比賽場地。
此時裡面已經聚滿瞭人,旁邊是很多奇奇怪怪的儀器,儀器前面也排滿瞭人。
隻觀察的幾秒鐘,雲芙就大概清楚瞭這裡的規則,和這裡具體是什麼地方。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裡就像雲州選擇人進去原始森林訓練一樣的地方,隻不過,這裡比雲州更仁慈,更人性。
那幾臺儀器,應該就是檢測到場的人是否夠格進入比賽場進行決鬥,當一場比試結束,後面的大屏幕就會出現一個實時排名。
雲芙抬頭看瞭一眼,上面的第一個名字寫著一個大大的L字。
她問旁邊的鉤子:“那是連寒祁的意思嗎?”
結果不等鉤子回答,那個一直默默觀察著雲芙的毒蜘蛛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瞭,語氣那叫一個驕傲。
仿佛說得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一樣。
“那是!祁哥的記錄保存瞭好多年瞭,一直沒有人打破,祁哥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存在!”
雲芙微微瞇瞭瞇眼——最厲害的存在嗎?很好,她就喜歡挑戰最厲害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自己和連寒祁,誰更厲害一點。
問完這句話,雲芙就繼續抱著手臂,好像看電視劇一樣悠閑的看著比賽場內拳拳到肉,血腥又殘忍的對決。
但是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聚精會神的樣子讓人不禁覺得她似乎還差一桶爆米花就可以直接看電影瞭。
就連旁邊的毒蜘蛛幾人都不禁多看瞭她幾眼——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淡定還是裝出來的,這麼恐怖的畫面,看那個人,腦門都被揍凹進去瞭,她都不覺得害怕的嗎?
如果這個問題被雲芙聽到瞭,她隻會置之一笑。
在雲州,可沒有什麼受傷或者血腥的存在,在那裡,隻有生與死。
這時,場內的人似乎也註意到她們瞭,看清這裡的人時,裡面一個肌肉大到可以跟雲芙的腰相媲美的男人赤裸著上身朝這邊走過來。
看到站在鉤子旁邊的雲芙時,眼神瞬間變得怪異起來。
“鉤子,哪裡找得馬子啊,怎麼還帶到這裡來?這細皮嫩肉的,你也不怕把人給嚇壞瞭。”
跟在他身後的猛男跟著哄然大笑起來。
鉤子的臉憋的通紅,他想說這是嫂子,而且她可比你們厲害多瞭,但是在接觸到雲芙的眼神的時候,默默的就把這些話給咽瞭下去。
男人拍瞭拍鉤子的肩膀,那一刻,雲芙看到鉤子被拍得一個踉蹌。
周圍再次散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看來,鄙視鏈不管在哪裡都是存在的。
陸廷悄悄的跟她解釋,鉤子在這裡屬於技術人員,比體力和生命力肯定是裡面墊底的,而鉤子他們同樣也看不起這群隻會動拳頭的莽夫。
但是有時候莽夫不講道理起來,知識分子也是無可奈何的。
比如現在。
男人用粗壯的手臂困住鉤子的脖子,一邊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朝雲芙的方向看過去:“鉤子,要不要過來比一場啊,你要是輸瞭,你的馬子就過來給我們當助場女郎怎麼樣?”
助場女郎,就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當然,也是最不受尊重的存在。
聽到雲芙被當成助場女郎,鉤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是看雲芙和陸廷的表情,又不似憤怒的樣子。
下一秒,讓鉤子懷疑自己耳朵的聲音響起。
隻見雲芙拋出一瓶藥,鉤子剛剛接住就聽到她說:“你上去,我讓你贏!”
全場再次哄然大笑,好像聽到瞭什麼世紀笑話一樣。
而這也的確是一個比笑話還好笑的笑話,男人勾著鉤子的脖子,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強迫他轉頭看向場外的排行榜。
“鉤子,你的馬子這麼相信你啊,你看看你的排名,要不是屏幕夠大,都要翻到手酸才能找到你呢。”
排行榜接近上千人,鉤子排在八百多名之外,而那個男人的名字——雲芙掃瞭一眼就知道是誰瞭。
第34名,雷令。
雲芙就像沒有聽到他嘲諷的語氣一樣,隻是淡漠的,慵懶的對鉤子重復著剛剛的那句話,最後視線落到他手裡的藥瓶上。
這裡是不介意你用藥或者什麼手段的,剛剛雲芙已經觀察過瞭,很顯然有些人還會註射興奮劑。
這是一個沒有規則的賽場,你隻要勝利瞭,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贏的,你就是贏瞭。
鉤子的視線也落到自己手裡一直緊緊握著的藥瓶上,突然福至心靈,他想起在雲州的時候,雲芙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如果有最高級的興奮劑,雲芙拿出來的肯定是最好的。
下一秒,鉤子掙脫瞭雷令的手臂,目光坦蕩的直視著他“行,我跟你比,我要是贏瞭,你就給嫂子鞠躬道歉,還有,你的排名也會跟我的排名置換。”
這也是萊州的規矩,隻要你打敗瞭排行榜上的某一個人,那你的名字就會取代他的排名,而他則會下降到你的排名處,想要再次爬上去,可以啊,繼續比唄。
仿佛聽到瞭天大的笑話,雷令眾人隻在聽到鉤子稱雲芙是嫂子的時候微微變化瞭一下臉色。
下一秒卻很是不屑——“什麼嫂子,那是你嫂子,我們可不承認,讓這樣一個女人做我們的嫂子,還不如讓毒蜘蛛來呢!”
“雷令!”不等其他人開口,一直跟在雲芙身後的陸廷終於出聲瞭。
聽到他的聲音,雷令幾人神色微微變化,抿瞭抿唇,不再開口。
雲芙瞭然,看來,陸廷在他們之間的地位也是不一樣的。
眾人的焦點再次聚集到鉤子和雷令身上,因為他們就要開始比賽瞭,一場絲毫沒有懸殊的較量。
“鉤子,你要是趁早認輸,說不定我還能讓你少躺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