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文帝後元二年,六月初三,晉陽城代王別苑外。
“我說,你們真的認錯人瞭,我真的隻是路過啊!我還趕著回傢呢!”
一個身穿牛仔褲T恤衫的年輕人,抱著湖邊的一顆大樹,一臉鬱悶的,看著對面幾個侍衛打扮的男人。
“大王,您這是去哪瞭?整整十天瞭,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代國可就要被除國瞭!”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突然上前兩步,抱著年輕人的大腿嚎啕大哭。
“我真不是你們大王啊,你們認錯人瞭……”
老頭順勢搬起年輕人的右腳,要不是年輕人抱著大樹,現在就給掀翻在地瞭,老頭指著腳底下的七顆痣,神色很是激動的說道:
“大王,您就承認瞭吧,您看您腳底上的腳踏七星還在,這天下哪還有第二個腳踏七星的人啊!,來人,護送大王回去!”
“我……”
年輕人有點欲哭無淚瞭,這都啥跟啥啊,這不就是雞眼嗎?聽說過逼良為娼的,這逼人做大王的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他叫劉登,一天前,剛買完菜準備回傢,給女朋友做飯的劉登,路過青年湖,忽然被人從後面一推,連人帶著手中買菜的拖籃,就掉進瞭湖裡。
莫名其妙的,就被吸進瞭湖底的漩渦之中,緊接著劉登就來到瞭這裡,剛從湖裡爬出來,就遇到瞭這麼一群人。
任由他怎麼解釋,但是人傢完全不聽,一口咬定他就是大漢的代王劉登……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他就被人按倒在地,抬著直接送進瞭別苑裡。
“太醫來瞭沒有?”
“回太傅大人,太醫馬上就到!”
“讓人再去催!”
把劉登關入房間之後,外面的那些人,開始竊竊私語瞭起來。
現在已經是六月瞭,天上的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到處都熱得像蒸籠。
可是這別苑的房間裡,居然放著冰盆,溫度比外面涼快多瞭,折騰瞭這麼久,劉登實在累瞭,反正跑也跑不掉,靠在床上,聽著聽著迷迷糊糊的睡著瞭……
“太醫?你說大王這是怎麼瞭?怎麼什麼都不記得瞭呢?這怎麼連皇帝賜下的五龍佩都不見瞭?還穿著這麼一身奇裝異服,要不是這身上的腳踏七星還在,就算是我都不敢認瞭!”
那頭發花白的老頭,愁眉苦臉的,看著一旁的王太醫。
“太傅大人,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這應該是大王前日從馬上摔下來摔著瞭腦袋,待我施針給大王驅散腦中的淤血,大王自然會想起之前的事情的!”
王太醫背在身後的右手,開始不斷的顫抖,但是臉上還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能緊張,一定不能緊張,就把這小子當牲口治就行瞭!
王太醫暗自給自己鼓氣。
“那就請王太醫施針吧!”
作為代國的太傅,張屠咬瞭咬牙下定瞭決心,為瞭代國的百姓,大王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太傅大人,這施針的位置在頭部,這過程之中,大王可不能有絲毫的移動,要不然的話,小臣擔當不起啊……”
王太醫有些心虛的說道。
“太醫言之有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開始吧,來人,拿些繩子來把大王給我綁好瞭!”
張屠一聲令下,那些隨身伺的小太監們,雖然不知道太傅大人要做什麼,可還是按照張屠的吩咐開始忙活瞭起來。
聽到張屠這麼一說,王太醫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樣也行?
劉登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抬自己的大腿。
“你們要幹嗎?”
劉登睡眼惺忪的坐瞭起來,看著面前幾個服飾怪異,手裡拿著繩子的太監。
“大王,你摔傷的腦袋,所以患上瞭腦疾,這才喪失瞭記憶,還請大王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咱們還是盡早請太醫給您診治,為瞭代國的百姓,您就忍忍吧!”
張屠一臉鄭重的說道。
“腦疾?你才有腦疾呢?你全傢都有腦疾!”
這不是罵自己腦子有病嗎?還是拐著彎罵!這老東西,果然不是什麼好鳥!
“大王,老臣也是為瞭代國的百姓,皇帝陛下已經差人來探查瞭,您要是到時候過不瞭關,咱們代國可就要被除國瞭,所以,您還是忍耐一下吧!來人哪,把大王綁起來!”
張屠一揮手,頓時那些太監和侍衛們齊齊的圍瞭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這造反的話脫口而出,對面的那些人明顯動作一滯。
“不用顧慮那麼多,這也是為瞭大王好,給我上!”
張屠冷冷的哼瞭一聲,一揮手。
“諾!”
幾個彪悍的侍衛忽然上前,牢牢的抓住瞭劉登的四肢,直接將他五花大綁的給捆在瞭椅子上。
“死老頭,喂,死老頭,你要幹嘛?你們要造反嗎?你個老王八,嗚~嗚~嗚”
劉登剛準備再罵幾句難聽的,可是張屠面色一冷,直接抄起桌上的一塊面巾,塞進瞭劉登的嘴裡。
這下子劉登可是有口難言瞭……
“太傅大人,王爺這是摔傷瞭腦袋,所以才會胡言亂語,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一個老太監趕忙出來打圓場……
“王太醫快點整治吧,隻要是對王爺的病情有好處,不必顧及王爺同意與否!”
張屠哼瞭一聲,然後說道。
老王八?
那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說自己活的太久瞭?
小混蛋,要是不給你點厲害,我還是皇帝欽封的代國太傅嗎?
“諾!”
“咳——”
王太醫幹咳瞭一聲,清瞭清嗓子,也算是給自己壯瞭壯膽,然後伸手從藥箱中拿出瞭一把金針,神色有些緊張的,走到瞭劉登的面前。
“啊——”
劉登的慘叫聲,回蕩在別苑內外,這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就是一旁的張屠,都是目瞪口呆,原來,人的嘴巴可以張這麼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