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無論鄧通再怎麼喊叫,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
鄧傢的那些下人們又不是傻子,他們當然清楚自傢老爺是做什麼的,也知道這位王公公是做什麼的。
老爺現在已經大難臨頭瞭,他們這些人也隻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整個鄧傢上下頓時亂成一團,有機靈的下人已經開始偷瞭府中的東西,準備逃出府去瞭。
小六子可不管那麼多,徑自走到瞭鄧通面前,拿那根白綾勒到瞭鄧通的脖子上。
鄧通整個人都已經嚇傻瞭,可是他又不敢反抗,隻能不住的在那裡求饒。
但是小六子絲毫不為之所動,白綾在鄧通的脖子上勒瞭兩圈半之後,開始不住的用力。
鄧通現在再也沒有瞭任何反抗的能力,他的手腳不住的抽搐著,努力的想要用手去抓小六子的手,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他翻盤的可能?
片刻過後,鄧通高舉著的,兩隻手終於無力地垂下瞭,舌頭伸得老長眼睛瞪得很大,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原本按照歷史的記載,一直等到皇帝駕崩之後,他才死在景帝的手中,可是現在,因為劉登這個來自異世界的蝴蝶扇瞭扇翅膀,所以他的命運也被徹底的改變瞭。
“幫他整理一下,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陛下身邊的近人,讓他走的體面一些,我在外面等你!”
做這種事情小六子是行傢裡手,今天王得意帶著他來,目的就是為瞭幫鄧通走最後一程。
作為皇帝的枕邊人,他可以死,但是絕對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裡。
“嗖——”
在王得意走出瞭鄧通的別院之後,鄧傢的一個下人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翻墻而出,可是他人還沒落地,一隻利箭已經射瞭過來,直接將他一箭穿喉。
“陛下有旨,鄧傢的這些下人們一個都不要走脫瞭,既然他們活著的時候伺候鄧大人,就讓他們死瞭以後繼續伺候吧!點火!”
這長安城裡和鄧通有往來的可不是一傢兩傢,要是他落在廷尉府的人手裡,到時候牽連的人可就太廣瞭。
無論是出於什麼考慮,皇帝都不想看到朝局發生太大的變化,所以想來想去,你就隻能舍棄鄧通瞭。
至於鄧傢的這些下人們,既然他們在鄧通活著的時候一個個欺男霸女,那麼等鄧通死瞭之後,就讓他們繼續跟著鄧通去地下欺男霸女好瞭!
不管怎麼說,鄧通也算是跟瞭皇帝一場,就算是到瞭地下也不能沒人伺候。
鄧通的別院著火瞭,等到火龍隊趕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瞭金吾衛的那些士兵們。
金吾衛的那些人隻是圍在那裡,刀出鞘,箭上弦,這些火龍隊的人也不是傻子,大傢都在長安城裡廝混,看見這副架勢當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瞭。
不過雙方職責所在,就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默默的對峙著,等到鄧傢的大宅已經火光沖天,再也無法挽救的時候,金吾衛的人這才收隊瞭。
火龍隊的人這才上前準備救火,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必要瞭,隻要看著不讓大火燒到別傢就好瞭。
好在鄧通活著的時候,為瞭擴建這處宅院,把附近的所有民房全都買瞭下來,就算是最近的一傢,距離鄧通傢裡也有足足的十幾丈遠。
“大王,潁川候在外面求見!”
劉登剛剛睡下沒多久,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敲自己的門。
“他都不用睡覺的嗎?”
劉登這下子有些不大樂意瞭,自己這個大王當的還真是有夠憋屈的,這他娘的真的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他說有要事要求見,你要是不想見他的話,我這就去回絕瞭他!”
看著劉登一臉的不樂意,趙文谷怯生生的說道。
“算瞭,幫我更衣,沒有什麼事情他應該也不敢來找我!”
長長的打瞭個哈欠,伸瞭個懶腰之後,劉登站起身來,讓趙文谷幫他穿衣服。
這個還真不是他太懶,實在是因為這漢服穿起來確實繁瑣,尤其是他還身為諸侯王,光是這裡裡外外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個十七八件。
這要是沒人幫忙的話,就靠他自己摸索,沒個半小時那是別想瞭。
“到底出瞭什麼事情?都已經這麼晚瞭你怎麼還跑到這裡來找我?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明天晚上我要是不把你灌趴下,咱們這事都不算完!”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心腹愛將,劉登半開玩笑的說道。
“大王,我也是剛剛收到瞭消息,鄧傢的大宅著火瞭,滿門上下無一幸免!”
灌夫一臉的苦澀,他現在可沒心情跟大王開玩笑,還是要趕緊把事情跟大王說一說,要不然的話他的心裡還真是沒底,再也不到兩個時辰就要上早朝瞭,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朝呢,這次大朝會他是要上朝謝恩的,這出瞭這麼大的事情,要是不找劉登討個主意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這事情要怎麼辦。
“你說什麼?全傢上下無一幸免,鄧通也死瞭?”
劉登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立刻就精神瞭。
“沒錯,滿門上下無一幸免,這大火現在還在燒著呢,我來之前特意過去看瞭一眼,大火沖天,根本已經救無可救瞭!”
想在長安城裡燒起這樣的一把大火,而且還能把整整一府,數百個下人全都燒死在裡面,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他們傢的下人全都睡死過去,難道鄰居傢也全都睡死瞭嗎?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瞭,你隻管回去睡覺,明天早上正常謝恩就行瞭,不過你要記住瞭,從現在開始,被人行刺的事情再也不要提瞭,一個字都不要說!”
這種詭異的事情既然發生瞭,很顯然這是有人想讓鄧通消失,再想一想鄧通是幹什麼的,整個事情的始末,劉登已經大概的清楚瞭。
眼下看來鄧通根本已經脫不瞭幹系瞭,涉及到宮闈之事,皇帝當然不可能把他交給廷尉府去處置,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隻能讓他消失瞭。
“可是大王,那廷尉府那邊……”
處理起這些事情來,灌夫還是十分的生澀。
“明天一早派個人去撤訴吧,這件事情從次以後再也不要提瞭,就當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