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才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廷尉府通報李浩民身死的文書,現在還在城門口貼著呢,現在這個時候和他們合作,那不是與虎謀皮嗎?
再說瞭,他們這些人現在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就算是他們手頭可能還掌握著一些力量,可是,這些力量根本拿不到臺面上,又能幫得上自己什麼呢?
陶青雖然心機深沉,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造反啊。
跟他們合作,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對自己有利的結果。
“侯爺您可是差一步就做上瞭大漢的丞相,以您的驚世之才,現在紆尊降貴的去做個什麼國相,您的心裡就沒有一點不舒服?您就沒有想過,自己東山再起的機會在哪裡嗎?”
慎夫人始終是一副笑而不語的樣子,任憑李浩民在這裡胡說八道。
“東山再起?先生是在說笑吧?若是本候和先生合作的話,恐怕這輩子才是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吧!”
陶青不屑的說道。
“侯爺不必著急,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等您見識瞭我們手中的力量之後,您再決定加不加入我們也來得及!”
李浩民信心十足地,朝著陶青拱瞭拱手,然後直接扭頭走瞭。
慎夫人也放下瞭手中的茶杯,再次披上瞭那件黑色的罩袍,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瞭。
這下子輪到陶青傻眼瞭,這算什麼?
這兩個人沒頭沒尾的過來,說瞭幾句奇奇怪怪的話,然後居然就這麼走瞭?
“侯爺,馬車已經給您準備好瞭,您可以回去瞭!”
就在陶青迷茫的時候,候三再次走瞭出來。
“這……”
陶青迷迷糊糊的再次戴上瞭眼罩,然後上瞭馬車,七繞八繞之後,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瞭自己的府邸門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府邸,陶青反而有些迷茫瞭,今天發生的一切還真是就像一場夢一樣。
陶青漠然地回到府邸之中,然後直接就把自己關進瞭書房裡,陶傢的門客們聽到陶青回來瞭,一股腦的沖到陶青的書房門口。
可是最後,卻全部都被陶傢的老仆給擋瞭回去。
“老爺,您這是怎麼瞭……”
陶青的夫人元氏悄悄的端著一碗蓮子羹,悄悄的推開房門,一臉擔憂的問道。
“你應該已經聽說瞭吧?”
多年夫妻,對著自己的老婆,陶青倒是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倒是聽王先生他們說瞭些,老爺是要到代國去當國相嗎?”
元氏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錯,本侯今日一時不查,不想居然上瞭賊人的大當……”
陶青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沒有瞭最初咬牙切齒的樣子。
“侯爺若是實在不願去的話,不妨就辭瞭官不做,左右咱們在傢中伺候母親,這日子也過得下去的……”
元氏畢竟是個婦道人傢,所以看事情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得失。
“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不過你放心好瞭,畢竟是去當官,又不是去殺頭,你在傢中照顧好母親孩子,幾年的功夫本候也就回來瞭!”
像陶青這種醉心功名的人,怎麼可能主動放棄權力呢?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一步,現在這個時候辭官不做,以後可就再也別想涉足官場瞭。
“老爺……”
元氏還想勸一下陶青,隻是話還沒出口,已經被陶青制止瞭。
“好瞭,你且下去吧!讓我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陶青的眼神有些迷離,揮瞭揮手說道。
“諾!”
元氏走瞭,偌大的書房裡,再次隻剩下瞭陶青一人,難道自己真的要和李浩民他們為伍嗎?
有瞭手上的傷做借口,劉登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輕松多瞭,皇帝皇後可以派人送來瞭大量的傷藥,這城裡的貴人們也開始到處搜刮補品。
各種各樣的珍貴藥材,幾乎堆滿瞭王宮的庫房,劉登不由的暗自直撇嘴。
照這麼下去的話,用不瞭幾天,自己都可以直接開藥鋪瞭。
好在沒過多長時間,梁王那邊也已經傳回來瞭消息,不日抵達京城!
雖然不知道,梁王和周亞夫他們二人到底私下達成瞭什麼協議,但是聽說他們二人一起回京的時候,劉登的心裡也不由得松瞭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總算是有個結果瞭。
六王之亂,楚王劉戊和吳王劉濞兩人雙雙自刎,剩下的幾個諸侯王,除瞭劉卬被俘之外,其餘幾個全都陸續被自己部下扭送官府。
現在隻等著梁王和周亞夫回京,這平叛的事情,也就算是有瞭一個完美的結局。
但是劉登的心裡明白,平叛其實隻是第一步而已,這接下來的事情才是至關緊要的。
加上提前早死的趙王,七個野心勃勃的諸侯王,現在總算是全都完蛋瞭。
接下來,朝廷就該拿出個章程來瞭。
別看陶青這個缺德帶冒煙的傢夥倒瞭大黴,但是他的主張,還是會被皇帝采納。
緊接著朝廷就該逐步的,收回諸侯王對於封地的控制權。
原本歷史的記載,第一個收回的權利,就是封地官員的任免權。
再然後,就該是最敏感的軍隊控制權,沒瞭軍權,沒瞭治權,這原本一個個國中之國的小皇帝,一下子就變成瞭皇帝養的肥豬……
但凡他們以後再有任何不軌,隻需要皇帝的一封詔書,廷尉府的幾個小吏就能把他們拿下。
如果不考慮自己那些已經進行瞭大半的計劃,劉登其實還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光拿錢不辦事,這不就是自己夢想之中的生活嗎?
“大王,長公主殿下來瞭!”
劉登正琢磨著下面的事情怎麼辦的時候,竇忠一臉詭異的走瞭進來。
聽到竇忠這麼一說,劉登一愣,猛地想瞭起來,長公主前幾天說的設宴的事情。
他這一閑下來,徹底給丟到瞭九霄雲外,看來這是放瞭長公主鴿子之後,人傢殺上門來興師問罪瞭!
“去告訴長公主殿下,就說本王偶染風寒,已經起不來床瞭!”
“你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染瞭風寒啊?”
劉登的話音未落,長公主咬牙切齒的聲音,已經從劉登的身後傳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