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劉開有些坐蠟瞭。
“我說你到底還打不打?你們要是不打的話我可就走瞭!”
眼看著劉開開始猶豫瞭,那麻衣少年微微一笑,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瞭。
劉開的那些隨從眼看著劉開自己都開始猶豫瞭,他們自然也不敢擅自行動瞭。
於是乎,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群人就這麼看著少年瀟灑的離開……
“派人給我盯著這個小子,我非要給他的好看不可!”
劉開狠狠的咬瞭咬牙。
書院裡面不能動手,出瞭書院就沒問題瞭吧。
“諾!”
幾個隨從應瞭一聲,然後趕忙悄悄的跟瞭上去。
隻是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就被書院的守衛直接給攔瞭下來,然後一股腦的全都拎到瞭外面。
“這位小哥請留步!”
眼看著那少年走出瞭眾人的視線,順子趕忙攔住瞭他。
“不知尊駕有什麼事嗎?”
看著順子身上那身侍衛服,那麻衣少年倒是也沒敢怠慢。
“我傢主人想請小哥到那邊一敘,不知道小哥可有時間?”
“你傢主人是?”
那少年不由得皺起瞭眉。
“小哥見瞭不就知道瞭嗎?我傢主人就在旁邊的藏書樓裡,耽誤不瞭小哥多長時間的!”
順子笑著,朝著那少年做瞭個請的手勢。
“那就請先生帶路吧!”
那少年猶豫瞭一下,然後朝著順子拱瞭拱手。
“請跟我來!”
順子說完之後,一路帶著那少年來到瞭藏書樓前。
這座藏書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對外開放。
目前這裡的書籍還在整理之中,除瞭那些常見的書籍,劉登在長安王府裡面的那些皇傢藏書也讓人抄錄瞭一份,特意送到瞭這裡。
還有西郊別院裡,那些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失傳的典籍,這裡也全部都有備份。
雖然還沒有整理完成,但是這裡的藏書已經接近十萬冊。
可以說,諸子百傢無所不包,無所不含。
值得一提的是,不光是墨佻獻出瞭一部分墨傢的藏書。
就連那些書院的先生們,也幾乎把自己的私人珍藏全都獻瞭出來。
那麻衣少年剛一走進這座藏書樓,就被那數以萬計的藏書給吸引住瞭。
即便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隨著造紙術和印刷術的逐漸普及,書籍的價格已經大大的降低瞭,但是,這麼多的藏書依然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見到的。
在順子的一路帶領之下,那少年一路來到瞭劉登的面前。
雖然剛進來的時候被震撼到瞭,不過他很快就收束住瞭心神。
“臨淄主父偃,見過尊駕,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咳——咳——咳——”
劉登原本正在喝茶,聽到她自曝姓名之後,這一口茶直接卡在瞭嗓子裡……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劉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瞭。
“小子主父偃!”
看著劉登臉上的驚訝之色,主父偃反而愣住瞭。
劉登慢慢的站起身來,左右打量起瞭眼前的這個少年。
十三四歲的主父偃,面容倒是還算是清秀,這是身材實在是消瘦的很。
而且身上的麻衣補瞭又補,看樣子境遇似乎也不是太好。
看著面前這個山野少年,劉登實在是很難把這個人,和那個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的狂徒聯系在一起。
看來,環境改變人,這句話實在是沒錯。
至少現在看來,這傢夥還沒有成為一個憤青。
有個成語倒行逆施,原本叫做倒行暴施,說的就是歷史上主父偃。
當然瞭,提到主父偃這個名字的時候,人們更容易想到的是推恩令這個註意。
這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可是把劉嘉的那些諸侯王給害慘瞭。
將一個個偌大的諸侯國,最後分成若幹個小國,有一個兒子就要分一塊地盤。
三五代之後,原本威風凜凜的諸侯王,最後也就變成普通的村長瞭……
“尊駕是?”
看著劉登眼睛都不眨地盯著自己,主父偃不動聲色的往後退瞭一步,而且下意識的,居然開始低下瞭頭。
看著這小子居然擺出瞭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劉登的心裡一陣的無語。
“你不要管我是誰,我這裡有個棘手的問題,若是你能夠幫我解決的話,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劉登幹咳瞭一聲,然後說道。
“看尊駕衣著華貴,您都解決不瞭的問題,我一個山野小子又如何能夠解決得瞭呢?尊駕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小子就此告辭!”
也不怪主父偃這麼小心,實在是因為,現在這個年月,很多的貴人喜歡豢養孌童……
而且他之前就遇到過這種事情,若不是他運氣好逃出來的話,現在這個時候,說不準已經變成別人的玩物瞭……
“你還沒聽,怎麼知道你解決不瞭呢?”
劉登一愣,笑著問道。
劉登說話之間,順子也已經直接攔在瞭樓梯口的位置。
眼看著自己的後路被斷瞭,主父偃再次鎮定瞭下來。
“那小子就狂妄瞭,尊駕請說!”
“若是你有一個法子,能不動聲色之間殺人百萬,隻是陰損非常,你會把它用之於戰場嗎?”
劉登笑著問道。
“用之於戰場?那敵人是何人?”
主父偃猶豫瞭一下,然後問道。
“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都是大漢子民的話,自然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那若是用在異族身上呢?”
劉登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瞭起來。
“那要視他們的作為!”
“若是如同匈奴一般呢?”
“若我真有此法的話,小子斷然不會有任何猶豫!”
“為何?”
劉登深吸瞭一口氣,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主父偃的表情。
“匈奴與我大漢乃是世仇,匈奴人年年犯邊,是在匈奴人手中的大漢百姓不計其數,若能殺敵百萬,解我大漢百姓於倒懸,就算是有些陰損,也於大節無虧!先生豈不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乎!”
劉登長長的出瞭一口氣,還真是沒想到,因為孩子的降生,自己居然婦人之仁瞭起來,居然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瞭……
“有點意思!這是我的令牌,等你想好瞭要求我什麼事情的時候,可以持這塊令牌來找我!”
劉登心結盡去,直接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一塊令牌遞給瞭主父偃,然後飄然而去。
主父偃說的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要怪,就怪你們是匈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