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心事的張保,回到瞭自己的住地。
“將軍,您這是怎麼瞭?”
看到張保憂心忡忡的回來,張保的幾個副手立刻就圍瞭上來。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他今天是去幹什麼的,現在這個時候看他這副臉色,大概也能夠猜到今天的事情應該是很不順利。
“這次是我連累兄弟們瞭……”
沉默瞭片刻之後,張保直接說道。
“將軍何出此言,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您的話,弟兄們哪裡有今天的好日子?”
“是啊,將軍,有什麼事您就直接吩咐吧!”
幾個副手心裡都明白,他們現在和張保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張保完蛋瞭,他們一個個誰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已經上瞭賊船,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瞭,現在這個時候想下船的話,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就憑借著他們這幾天來做的事情,隻要朝廷追查下來,哪怕他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條。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朝廷的文書已經在路上瞭,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時間,必然會到長沙城!”
張保說完瞭這句話之後,所有人一下子都沉默瞭下來。
不過這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瞭,畢竟長沙王死瞭肯定需要有人來收拾殘局。
長沙王膝下無子,而且還是個異姓王,他的身後事也隻能是由朝廷的官員來接手。
長沙國肯定是保不住瞭,而他們這些人逃出升天的最後機會,就在那些文書上瞭。
隻要一把火把少府監裡的文書全部燒掉,從今以後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徹底的從這世上消失瞭。
等到他們平安到達廬江國之後,剩下的一切自然有廬江王去搞定。
到瞭那個時候,聽見瞭他們手中的兵力,他們這些人完全都可以加官進爵。
“將軍,您就說怎麼幹吧!”
既然已經退無可退瞭,幾人也算是一下子全都發瞭狠,不就是拼命嗎?
“是啊,將軍您就直接吩咐吧!”
都已經到瞭現在這個時候,這些人心裡原本盤算著的小九九也隻能丟到一旁瞭。
“具體的事情你們也很清楚,李盡忠已經死瞭,他的兩萬大軍現在也算是潰不成軍,現在這個時候,這城中能夠幫得上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把瞭,成瞭咱們一起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要是敗瞭的話,誰也怨不著誰!咱們大傢在九泉之下,也算是有個照應!”
張保咬瞭咬牙,然後認真的看著幾人說道。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好!”
看著他們直接表態,張保的心裡也算是放瞭心,畢竟,他最擔心的就是現在窩裡反。
之前有軍法約束,他自然不用擔心,現在他們畢竟是幹的殺頭的買賣。
要是內部不統一意見,那才真的是離死不遠瞭。
“將軍,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張保的幾個部將現在也隻能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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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天氣,都已經是九月瞭,這怎麼還這麼熱?”
剛剛踏入長沙地界,周亞夫已經幾乎要赤膊上陣瞭。
在這種大日頭底下趕路,這馬車裡幾乎都要趕上蒸籠瞭。
“大人,要不要咱們到前面驛站去休息休息?”
隨行的幾個護衛趕忙在車外問道。
“不必瞭,我們還是快點去五嶺接手大軍吧!這要是讓竇大人先到瞭,恐怕要說我這個副帥失責瞭!”
周亞夫深吸瞭一口氣,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
皇帝來之前悄悄的召見瞭他,明裡暗裡跟他示意瞭一番,這讓他做副帥是劉登意思。
這讓周亞夫如同是吃瞭蒼蠅一般,明知道這是劉登在報復他,可是他自己卻還是隻能乖乖的就犯。
大漢的國力越來越強大瞭,這匈奴人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有瞭日落西山的態勢。
能夠打仗的機會已經少之又少瞭,他現在雖然被封瞭一個空頭的侯爺,但是手中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實權。
他這個人野心勃勃,怎麼可能會甘於當一個閑散的侯爺呢?
平定南越,這可是滅國之功這麼好的機會,隻要沾上一丁點,就已經足夠他享用不盡瞭。
所以哪怕是劉登再怎麼膈應他,他也必須厚著臉皮揭下來這趟差事。
“諾!”
既然周亞夫都已經這麼說瞭,幾個隨行的護衛自然也不敢再磨蹭下去瞭。
好在現在距離長沙城也不算是太遠瞭,以他們現在的腳程隻要加緊速度,最起碼在天黑之前,怎麼著也能夠趕到五嶺上的軍營瞭。
“翁主,咱們真的就這麼不管瞭嗎?”
一路出瞭長沙城之後,劉無采的幾個隨從趕忙小聲的問道。
“不過是一群蠢貨罷瞭,就讓他們自己去自生自滅好瞭!”
“可是殿下,咱們現在就算是想回去,恐怕也不容易吧……”
隨從趕忙小聲的說道。
劉無采和她的親哥哥劉爽鬥的水火不容,這眼看著廬江王也是壽數將盡,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劉無采準備抽身,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他在這邊折騰出瞭這麼大的動靜,劉爽怎麼可能會沒有任何準備呢?
若是事情正的成瞭,劉爽為瞭保全自己,估計會捏著鼻子認瞭。
可是現在這大事未成,這個時候撤退,萬一要是被劉爽揪住小辮子的話,那可真的是賠瞭夫人又折兵啊。
“本翁主心裡有數!”
劉無采隻是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然後也不肯再多說。
那隨從無奈,隻能應瞭一聲,然後繼續指揮著隊伍向前。
“好瞭,你們在這裡等我好瞭!”
順著長沙城蜿蜒向南的官道連續走瞭幾十裡之後,一座不起眼的民居出現在瞭道路的右側山上,劉無采忽然說道。
“諾!”
幾個隨從雖然面面相覷,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逾矩。
別看劉無采隻是一個女人,但是她這個人動起手來的話,那可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貴人從何處來?”
在一眾隨從的註視之下,劉無采身穿一身便服,默默的來到瞭那座民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