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令下去,三百步內,不許有任何人靠近!”
一直聽到匈奴使節的腳步走遠瞭之後,劉武這才朝著外面吩咐瞭一聲。
“諾!”
外面的士兵們一陣忙碌,緊接著就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等到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劉武這才深深的吸瞭一口氣。
“去把人給我帶上來吧!”
“大王稍等!”
時間不大,張羽直接帶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男人走瞭進來。
“上官謫見過梁王殿下!”
上官謫說話之間,這才摘掉瞭自己頭上戴著的錐帽。
“這些匈奴人擺明瞭就是來敲竹杠的,你為何勸我把他們留下?”
劉武面色復雜的看著上官謫。
這傢夥的背景劉武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算是申屠嘉的弟子,當初也曾經想過要拉攏他,隻不過他還沒動手,這小子就自己跑到瞭劉登那裡。
在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劉登把這小子派來,明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談瞭。
“這是我傢大王在出發之前留給梁王殿下的書信,還請殿下一觀!”
上官謫說話之間,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瞭一封信,然後遞給瞭劉武。
“你先請坐吧,待我看完之後再做打算!”
劉武倒是也沒拒絕,指瞭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來。
打開信件掃瞭一眼上面的內容之後,劉武整個人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你、你莫不是來誑我的吧?”
劉武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瞭起來,這怎麼可能呢?這小子不是在前線指揮戰鬥嗎?
為什麼現在又蹦出這麼一封信來?
“回稟梁王殿下,這是我傢大王的金蟬脫殼之計,算算日子的話,現在這時候我傢大王應該已經得手瞭!還請大王千萬要咬住這些匈奴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回師草原!”
上官謫可以算是少數幾個知情人之一瞭,一方面是因為這傢夥的確機靈的很,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老師是申屠嘉,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出賣劉登。
馮敬脫不開身,李廣沒辦法離開,不相幹的人沒辦法把話說清楚,所以思來想去之後,馮敬還是把這個重任交給瞭他。
“好小子!這他娘的,等他回來之後,老子非得打斷他的狗腿!事先一點風都不給老子透,現在這時候讓老子來給他擦屁股!”
劉武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雖然說這的確是個克敵制勝的好計策,但是實在是太冒險瞭一些。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匈奴人的地盤啊,而且還是在幾十萬大軍的背後,萬一要是出點什麼差錯的話,那這可真的是喪師辱國啊。
劉武自認自己已經算是膽大包天瞭,甚至連造反這種事情都敢謀劃,可是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比自己還要瘋狂。
“呃……”
上官謫一陣的尷尬,這要怎麼答話呢?
“行瞭,本王心裡有底瞭,你先下去休息吧,等過幾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劉武深吸瞭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一個定心丸瞭。
隻不過,現在出瞭這麼一檔子事情,那他們所有的作戰計劃全部都得改動瞭。
如果劉登說的是真的話,如何接他回來,可就成瞭擺在面前最大的難題瞭。
上官謫走瞭之後,劉武直接把所有的將領全都掉進瞭大帳之中,然後秘密的商量瞭很久。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瞭,梁王劉武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談判的意思,可是又不許他們南下,這讓佈諾十分的鬱悶。
他不止一次的要求求見梁王,可是那些漢軍士兵們完全沒有任何跟他們談話的意思,隻是野蠻的不許他們外出。
自從他們進入城中之後,他們就和外面徹底失去瞭聯系。
城外的軍臣單於可真的是等的望眼欲穿瞭,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漢人屈服的好消息瞭。
“大單於!不好瞭,我們上當瞭!”
就在軍臣單於做著美夢的時候,中行說忽然風風火火的走瞭進來。
“什麼上當瞭?你這條該死的漢狗,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瞭?”
看到來人是中行說之後,軍臣單於瞥瞭瞥嘴,這才把已經衣衫半解的女奴丟到瞭一邊。
“把人帶進來!”
一時之間,中行說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說瞭,隻能把人帶進來讓他自己來說瞭。
“大單於,不好瞭,代王劉登攻破瞭龍城聖地,還把冒頓單於的墓給掘開,褻瀆瞭冒頓單於的遺體,甚至還把他老人傢的頭顱給拿走瞭!”
那年輕的巫師此刻已經變的衣衫襤縷,見到軍臣單於的那一刻,直接就跪在瞭地上開始哭訴。
“你、你說什麼?”
軍臣單於騰的一聲站瞭起來,雙手不住地顫抖著。
“代王劉登攻破瞭龍城,俘虜瞭於丹王子和一眾大人,他還掘開瞭冒頓單於的墳墓,把冒頓單於的頭顱偷走瞭!”
盡管年輕的巫師現在渾身顫抖,不過他還是結結巴巴的把事情又說瞭一遍。
“這是他留給大單於的信,這信是用於丹王子的血書寫的!”
盡管軍臣單於身上的殺氣幾乎都已經快要讓他窒息瞭,不過那年輕的巫師還是趕忙從自己的懷裡把那封信掏瞭出來。
軍臣單於顫抖著雙手,接過瞭那一封用於丹的寫書寫的血書。
“劉登小兒,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軍臣單於仰天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暈瞭過去。
中行說趕忙撲瞭上去,一把抱住軍臣單於開始忙活瞭起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後背。
中行說的嘴角一陣抽搐,這才是殺人誅心啊,劉登這小子實在是太狠瞭。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巫醫找來!”
折騰瞭好一會兒,可是軍臣單於還是沒有任何要蘇醒的意思,這一下子中行說也有些慌瞭,趕忙朝著那些呆若木雞的匈奴士兵們喊瞭一嗓子。
“諾!”
那些匈奴士兵們這才反應瞭過來,趕忙手忙腳亂地沖出去找巫醫。
借著這混亂的功夫,中行說這才把目光投入到瞭地上那封血書上。
借著帳篷裡昏暗的火光,中行說終於看清楚瞭上面的內容,偌大的一塊佈片上,歪歪扭扭的隻寫著一行字: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