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龍曉不想追擊,關鍵問題是這種守城重弩的射速實在是慢的驚人,哪怕是有瞭上弦器,四個人同時操作之下。
沒有個一炷香的時間,你也別想第二次發射。
雖然沒能直接把博格擊殺,但是這次帶來的震撼已經足夠讓這傢夥心驚膽戰瞭。
“弟兄們,準備戰鬥,讓這些匈奴人看看,犯我大漢疆域者是什麼下場!”
“諾!”
城頭上的士兵們一個個喜笑顏開,而城頭之下,就算是博格從來不知道羞為何物,現在這時候也感覺臉上一陣的火辣。
“混蛋!給我攻城!城破之後,一個不留!”
好不容易逃回瞭自己的軍陣之中,重新換瞭一匹戰馬之後,博格這才厲聲的呵斥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那些匈奴騎兵的一個個開始驅趕著手下的奴隸進攻。
動用奴隸們驅動攻城武器,這也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匈奴人琢磨出來的戰術。
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那些心靈手巧的漢人奴隸他們是舍不得這麼消耗的,用於沖鋒的基本上全部都是西域那邊弄來的蠻族。
戰爭才一開始,直接就進入瞭白熱化的程度,匈奴人如同是不要命一般的驅趕著那些奴隸。
而那些奴隸們則推動著各種各樣的攻城武器,不斷的朝著朔方城沖瞭過來。
雖然他們的攻城武器不少,而且在其他地方的確是無往而不利,但是遇到朔方城的時候,他們第一次感覺到瞭絕望。
光是那條三丈寬一丈深的護城河,就已經讓他們吃足瞭苦頭。
在南城的方向,足足付出瞭三千奴隸的生命,匈奴人才算是勉強在護城河上搭起瞭一條通道。
可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又來瞭,朔方城城墻上有無數的埡口,漢軍的士兵們可以完美地躲在後面直接放箭。
城墻上凸起的部分太多,也就導致瞭那些匈奴人使用的雲梯,根本沒辦法大密度的附著在同一片城墻上。
而且,城墻上原本看似用來裝飾的飛簷,現在這時候發揮瞭巨大的作用。
雲梯上面的巨大的鐵鉤,居然完全沒辦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整個南城方向,偌大的一片城墻上,居然稀稀落落的隻立起二十幾架雲梯。
很多奴隸好不容易爬到瞭一半,忽然一下整個梯子直接被人推翻瞭。
他們的身體原本就不怎麼樣,從高處再這麼一摔,除瞭少數的幸運兒,其他的絕大部分基本上已經可以直接宣告死亡瞭。
雖然說這些奴隸全部都是匈奴人擄掠來的,就算是死再多他們也不會心疼。
但是眼看著奴隸們的性命被一條條的收割,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靠近城墻半步,這就讓匈奴人感覺有些不對勁瞭。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那些漢軍的士兵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傷亡,反倒是匈奴人這邊,那些不要命一般向上沖峰的奴隸們死傷慘重。
最關鍵的是,漢軍隻是簡簡單單的使用弓箭就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當然瞭這也和匈奴人的缺德有很大的關系,這些傢夥壓根就沒把這些奴隸們當人,讓他們去攻城,每人就發放一把破刀。
甚至,就連一塊最低劣的盾牌都不給,面對漢軍強勁的弓弩,他們的血肉之軀又怎麼能夠抵抗?
很多時候,一根羽箭射穿瞭兩三個西域奴隸,最後才會落在地上。
至於其他的滾木雷石之類的資源,則完全沒有必要浪費瞭。
“混蛋!還是讓我們自己的弟兄們上吧,這些該死的廢物!”
博格原本是準備用這些奴隸來消耗漢軍的實力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除瞭能夠消耗漢軍的羽箭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作用瞭。
按照現在這種程度繼續下去,別說是攻城瞭,他們這根本就是在給漢軍送功勞。
這每一面城墻上的士兵們加在一起,大約有個兩三千人左右。
分配到每一架雲梯上的時候,基本上也已經可以達到幾十上百人對付一架雲梯瞭。
以這個兵力對比,能夠有人沖上去,那才真是活見鬼呢。
“將軍,我看不如就讓那些奴隸們把他們的屍體填進護城河裡,等把護城河填平之後,咱們的沖車就可以發揮作用瞭!”
一個匈奴將領舔瞭舔嘴唇,然後直接笑著說道。
“讓他們填土造橋,給沖車填出一條路來!”
博格嘿嘿的一笑也就答應瞭下來,畢竟在他們看來,奴隸的命那也算命嗎?
隨著博格的一聲令下,那些重新沖上去的西域奴隸們,一個個悍不畏死的開始把同伴的屍體往護城河裡丟。
他們的舉動立刻就引起瞭叛軍的註意,龍曉立刻就明白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瞭。
“給我準備炸藥,把下面那些屍體給我炸開!”
龍曉嘿嘿的一笑,這朔方城是這麼好打的嗎?
這可是一座專門為戰爭而生的城池,從設計之初的時候。就已經在計劃著這一刻。
任何一個原本看似毫無用處的裝飾品,現在看起來那都是要命的閻王。
就比如說從墻頭上伸出去的尖刺!
這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用處,但是,等到匈奴人的雲梯好不容易搭上去之後,這東西的作用立刻就凸顯瞭起來。
等那些向上攀爬的士兵們爬到尖刺位置的時候,他們就不得不側著身體小心地向上攀爬。
可是他們的速度這麼一放緩,那可就給瞭城頭上的士兵們進攻的機會。
普普通通的一根長戟,在現在這個時候直接發揮瞭巨大的作用。
那些漢軍士兵甚至根本都不用把腦袋露出來,隻需要閉著眼睛朝下捅就行瞭,這根本不是在防守,反而有點像是在撿軍功。
“大單於?”
不遠處伊稚斜正看著這邊的戰事發呆,中行說悄悄的走瞭過來,低聲地打斷瞭他的沉思。
“你說的都是對的,這座城的確不簡單,要是漢人的城池都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陷落呢?”
伊稚斜深吸瞭一口氣,他再一次感覺到瞭漢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