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就在這時候,街尾傳來賽摩動機特有的轟鳴聲,三架越野賽摩躍出街角,朝自己這邊沖過來,油門轟的震天響,前呼後應,整個鄉裡都能聽見。
一看,不正是屠傢三兄弟是誰;光背花褲衩,紋身大金鏈,三顆腦袋瓜子錚光瓦亮,跟大牢裡面剛放出來的人一樣,匪氣沖天。
這一幕嚇的街道上的店子砰砰的連連關店門,生怕這三顆災星找上門。
我也轉身回店,把櫃臺上幾款比較貴重的手機和錢屜裡的大鈔藏瞭起來,不管徐嬌嬌和盜墓男在屠傢碰頭的事是不是巧合,都的先顧著自己的錢袋子。
屠傢的三條瘋狗真不是叫著玩的。
他們進店拿東西從來都是當成自傢的,店傢還得笑臉相迎,否則惹他們不快,說砸店就砸店,說打人就打人。
曾經也有人糾集在一塊和他們鬥,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有時間有精力,今天放話誰敢傢進你傢店子做生意就得挨打,明天一盆屎尿潑到你店門上,後天砸一個汽油燃燒瓶到你店子裡。
不用幾天你就得投降,並且破一大筆財;有底線的人永遠都幹不過沒底線的人。
“嗡!嗡!嗡!”
剛剛收好東西,屠傢三兄弟就飆車飆到瞭店門口,停瞭下來,老大屠虎帶著墨鏡沖我一笑,露出一嘴漆黑的煙熏牙,“喲,這不是孟哥麼,五六年不見達瞭哈,這場面,嘖嘖嘖,氣派!”
我暗道倒黴,今天看來得破財瞭;但和這種人打交道,不卑不亢最好,否則對方會得寸進尺,於是笑著又走出去,道:“我這算什麼呀,窮鄉僻壤的隻夠填飽肚子,哪比得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哥幾位才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我確實有些忌憚他們,但談不上懼怕,自己從小沒爹沒娘,也是從小和曹楠一塊打架打到大的,從來沒怕過誰,被我用石頭開過的腦袋瓜子少說也有四五個。
不同的是我和曹楠打架有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適可而止,而他們是完全沒底線的人渣。
鄉裡年輕一輩中,愛打架敢拼命的就那些個,我和曹楠算一組,屠傢三兄弟一組,馮大牛和幾個堂兄弟一組,此外還有幾個大姓人傢的子弟,不過都打工出去瞭。
我和曹楠曾經和他們懟上過,差一點就打起來瞭,不過他們雖然外號叫瘋狗,但一點不傻,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往死裡踩,什麼樣的人必須點到即止,否則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也正是因為這點,屠虎才會喊我一聲孟哥,雖然這聲哥沒半點尊敬的意思。
而我忌憚他們,主要是因為生意,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實在沒辦法不輕易和人起沖突;況且別人光著腳,自己穿著鞋呢。
“孟哥說話文氣瞭不少哈,當年你和曹楠一塊拍磚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屠虎皮笑肉不笑的跨下車,老二屠熊老三屠豹也跟著下來。
“那是當年瞭。”我笑笑,拿出煙給他們一人散瞭一根,道:“當年總能找到打架的理由,現在麼,難得找瞭。”
“那如果,孟哥找到瞭呢?”
屠虎點煙抽瞭一口,盯著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沖我吐瞭一口煙。
我對視著他,“呵呵,那就幹他娘的!!”
“哈哈,好,看來孟哥本色依舊呀。”屠虎哈哈一笑,走上前一把摟住我的脖子,道:“這樣吧,今天我們哥三做東,請孟哥和曹哥一起吃個飯,把馮大牛也叫上,哥幾位好好把這些年這些年欠下牛逼吹一吹,咋樣?”
聽他這話,我心裡頓時瞭如明鏡,三條瘋狗哪都不去直奔我這裡,不拿東西還請客吃飯,怕是想調開我,方便徐嬌嬌行事把?
從來隻有他們吃別人的,哪有別人吃他們的,分明和盜墓賊就是一夥的。
徐嬌嬌和盜墓男選在屠傢碰面根本不是巧合,弄不好盜墓男一夥人就窩藏在屠傢。他們口中那個神秘的老主,不光把徐嬌嬌派回來瞭,還把屠傢三兄弟也派回來瞭。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老主早在n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瞭,所圖一定小不瞭。
徐嬌嬌和屠傢三兄弟都是本鄉人,不如外地人那麼紮眼,做起事來方便得多。
好算計!
“怎麼,孟哥不想給面子?”屠虎見我沒回話,笑容依舊,但背後屠熊和屠豹卻從賽摩後面抽出來一根棒球棒,意思很明顯,自己要是拒絕,今天這店子拍是被砸定瞭。
一對三,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優勢。
“好啊,這麼多年瞭,哥幾位頭一回請客,必須得去!”我笑道,反正自己已經做好瞭準備,就順坡下驢讓他們拍,死瞭徐嬌嬌的心。
“那,走著?”屠戶道。
“走。”我點頭,然後沖徐嬌嬌招呼一聲,她還假模假樣的讓我早點回來。
之後我便被屠虎帶到鎮上的餐館,到的時候現,曹楠和馮大牛竟然已經在瞭,地上還跪著一個人,劉二龍,號稱金盆鄉“扛把子”的劉二龍。
他顯然已經挨過打瞭,鼻青臉腫的;金盆鄉真正的霸王一回來,他這隻“猴子”立刻現瞭原型。
我微微皺眉,事有點不對味道。
屠傢三兄弟如果隻是想將我調虎離山,理由和借口多的是,沒必要一定請客吃飯,如果就這,還說明不瞭什麼;或許是三人在外面瞭財,回來顯擺。
可劉二龍這一跪就不對瞭,他們這是在向我們這些曾經能和他們抗衡的硬茬示威,可不僅僅是調開我這麼簡單瞭。
“孟哥,坐!”屠虎比我比劃瞭一個請的手勢。
我坐在曹楠旁邊,和他交流瞭一個眼神,馮大牛看瞭我一眼,眼底精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桌子人兩夥要挖我爺爺棺材的勢力都出現瞭,一夥是馮傢,一夥是盜墓賊。
“今天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哥幾位吃個飯。”屠虎也坐瞭下來,咔咔咔幾聲,連開瞭四五瓶二鍋頭,半斤裝的,又道:“順便,收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話音落下,站著的老三屠豹一腳就把跪著的劉二龍踹到墻根下,吼道:“金盆鄉的扛把子哈,說句話呀,啞巴瞭?”
“不敢,不敢!”劉二龍哭喪著臉,道:“小的就是胡亂喊著玩的,屠哥您大人大量,別和小的一般見識,金盆鄉的扛把子隻有屠哥您,饒命饒命!”
“你特麼的知道還敢謀朝篡位,扛把子哈?”屠豹揚起棒球棍就砸在劉二龍腦袋上,劉二龍慘叫一聲,血頓時就流下來瞭,滴滴答答跟下雨似的。
我頓時眉頭緊皺,屠豹下手沒輕沒重,這一棒子直呼腦袋能把人直接打死,果然是瘋狗改不瞭吃屎。
“不敢瞭,再也不敢瞭!”劉二龍捂著腦袋大叫,縮在角落裡懾懾抖。
“劉二龍,你剛才那句話說錯瞭,知道錯哪瞭嗎?”屠虎還沒有放過劉二龍的意思,冷笑道。
屠豹上去就是一腳,吼道:“說,錯哪?”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屠哥明示,屠哥明示!”劉二龍驚恐的大叫。
“那我來告訴你。”屠虎笑笑,道:“在坐的列位都是你的哥,咱們捅刀子拍磚頭的時候,你連個蔥不是,見到這些位哥都不用打招呼的,沒規矩!”
“今天替幾位哥好好讓你長點記性!”屠豹接過話頭,沖上去上去就開始踢,屠熊也加入瞭,打的劉二龍慘叫連連血直飛,拳拳到肉,棍棍到骨。
那場面叫一個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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