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長大嘴巴,之前黃毛說自己身上有一股戾氣,打架的時候戾氣沖天,特別狠,而且還有變濃的趨勢,如果到一定程度,眼珠子就會發紅,盡管時間很短。
但那是打架發狠的狀態,剛才自己隻是被嚇著瞭,根本沒有打架。更談不上什麼戾氣。戾氣沖天的應該是弒父殺母的屠傢三兄弟,他們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我看到的是什麼?”我不解。
胡來沉吟瞭一下,“你看到的或許真是場景回放。”
“因為我們沒有感受臟東西的存在。”黃毛接過話頭,嚴肅的看著我,說:“你的眼睛不對勁,身上的那股氣也很可能不是戾氣。”
“那又是什麼?”我急忙追問。
黃毛搖頭,說:“這點怕隻有你爺爺才知道。”
我萬分無語,爺爺過世快三年,自己小時候除瞭打架狠一點,愛流鼻血以外,並沒有別的什麼不正常,怎麼現在經歷一些詭事,自己便不對勁瞭?
難不成是因為紅衣女的緣故?
我百思不得其解,事情的發展不光詭事越來越多,自己身上竟然也奇怪瞭起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不,找人印證一下當年的慘案?”曹楠提議。
黃毛和胡來一聽,都點點頭,是不是回放找調查當年慘案的人問一問就能對比出來。
“找派出所的人嗎?”我問,當年有一個剛來實習的公安被案發現場的慘狀嚇的精神錯亂,後來再也沒見過。
“沒那麼麻煩。”黃毛搖瞭搖頭,神秘一笑。
我腦海中電光火山,頓時回過味來,驚道:“小紅樓?”那種慘案。小紅樓不可能不關註。
黃毛點頭,正色道:“你記住我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和胡來都不在,你又遇到瞭什麼解決不瞭的事,就去小紅樓,她們會幫你。”
“寡娘賽玉兒到底是什麼人?”我追問,這個女人越來越神秘瞭,看樣子似乎和黃毛達成瞭某種合作。
否則沒道理他能去小紅樓借浮魂燈,而且不止一次告訴我,遇到解決不瞭的麻煩就去小紅樓。他說的肯定不是假話,因為上次賽玉兒的保鏢救瞭自己一命。
但奇怪的是,賽玉兒隻接觸過我一次,我婉拒之後,她就再也沒來找過我。這個一連死瞭六任老公的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你最好不知道。”黃毛守口如瓶,不願意說。
我頓時來氣瞭,道:“那你又是什麼來頭,來金盆鄉這窮鄉僻壤幹嘛?”
黃毛沒料到我會突然調轉槍頭向著他,臉色一滯,而後嬉皮笑臉的扯淡:“我是來救人的呀。你看,今晚救瞭三個,勝造二十一級浮屠,將來必定妻妾成群,長命百歲。”
“滾!”我直接送瞭他一個字。
黃毛摸瞭摸鼻子。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立刻道:“睡覺睡覺,明天我去小紅樓問問。”
……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才睡著,早上醒來一看。黃毛和胡來都不見瞭,倒是曹楠還在。我急忙把他搖醒問黃毛什麼時候出去的,曹楠說天一亮他們就起床走瞭。
我奇怪瞭,去小紅樓用的瞭那麼早,不怕人傢賽玉兒沒起床?
起床洗瞭一把臉,我和曹楠趕回店子,遠遠一看,嚇瞭我一大跳,店子外面竟然圍瞭一大圈的人。等走近才松瞭一口氣,不是出事瞭。而是三傢的傢屬提著禮品找上門來瞭,是來感謝胡來的。
胡來在金盆鄉時間很短,基本沒什麼人認識,我昨天和他一起出現,他們不知道胡來住哪,便找到我店子來瞭。
果不其然我一出現,他們呼啦一下就圍瞭過來打聽胡來住哪,我隨便編瞭一個理由說胡來有事要離開幾天,過幾天才會回來。
他們聽瞭一頓千恩萬謝,說胡來是神仙下凡。比逃跑的那些法師強多瞭,叨叨叨無比熱情,我陪著笑,其實腦瓜子被吵的生疼。曹楠J賊,一下就溜瞭。隻留下我一個人應付。
好不容易打發走他們,櫃臺上多瞭一堆禮品,有煙有酒,有J蛋,還有些土蜂蜜。看起來像模像樣的。本來還有活J活鴨的,被我謝絕瞭,自己沒時間殺更沒時間養,要吃,去菜市場買現成的更方便。
我幹脆打開蜂蜜罐泡瞭一杯蜂蜜茶當早點。嘗瞭一下,是純正的土蜂蜜,味道相當不錯,於是連罐子一起私藏瞭。
昨天死去的人今早復活,整個金盆鄉都沸騰瞭,眼看著人死去,眼看著人復活,胡來一時間被捧成瞭救世活佛。
隻是,這個救世活佛連同黃毛一整天都沒回來,不知道哪去瞭,給黃毛打電話發短信,竟然也不通。
這讓我犯嘀咕,心說他們該不會又跑去監視蟒蟲瞭吧?
……
過瞭一天,第二天趕集忙生意,突然聽街口傳來賽摩的轟鳴。
我大驚,這聲音再熟悉不過瞭,屠傢三兄弟!
我二話不說將店裡的顧客推出去關店門,讓孟水生去樓上給鳥銃上膛。
馮傢三兄弟上次被我們打的進瞭醫院,到現在快十天瞭,肯定是好利索來報仇瞭。自己一個人。絕對不能硬杠,占據地利才是王道。
我一連給卷閘門上瞭三把鎖,奔上樓,打開窗戶朝街口方向看去。
果然是屠傢三兄弟!
他麼死性不改,騎著賽摩油門轟的震天響,驚的過往的人急忙朝兩邊擠,街道一陣混亂。
“磊子哥,好瞭!”
孟水生把填充好的鳥銃遞給我。
我立刻接過把銃口探出窗戶,這三個混蛋要是敢靠近店子,居高臨下一銃。一定把他們送回醫院繼續住著去。
屠傢三兄弟自然也發現瞭我,將車停在三十米外;鳥銃打的是鐵砂,超過三十米就沒準頭和威力瞭。
但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三人看樣子並不是來找我報仇的,特別是屠虎,臉上竟然還洋溢著笑,道:“孟哥,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咬著後牙槽,道:“打土匪呢!”三個混蛋比瘋狗還要瘋狗,殺父弒母,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孟哥,您好歹做瞭這麼多年生意,和氣生財應該懂吧,我覺的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和解一下的。”屠虎笑吟吟的說道,弄不懂的人還以為那天中斷子絕孫腿的不是他。
“聽你的意思是要請我喝酒是吧,心領瞭,今天我來大姨媽瞭,不舒服。”我牙根不信什麼和解,三條瘋狗向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十倍報復。
和解?
他們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
屠虎的笑讓我隱隱感覺大事不妙,這三條瘋狗逮誰跟誰呲牙,什麼時候笑臉迎人瞭?
瘋狗變成瞭笑面虎,怕是有Y謀。
屠虎笑容不減,道:“孟哥這是何必呢,今天兄弟我來是有一筆財要送給孟哥的。”
“有財路你們留著,我不感興趣,謝瞭!”我應著。
“不好意思。”屠虎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煙熏牙,道:“這筆財孟哥發也得發,不發也得發!”
說完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提溜起旁邊一個戰戰兢兢的菜販子,將紙放進他口袋,然後吹瞭一聲口哨帶著屠熊屠豹揚長而去。
那個菜販子看瞭看紙張,又看瞭看我。兩條腿都在抖。
我莫名其妙,想瞭想用繩子捆瞭一個吊桶,讓那菜販子把紙放進去。
拉上來展開一看,我大吃一驚。
這是一份農地強制征用補償通知書,征用的地塊赫然是桃花林。下面落款還有鄉村兩級批準的紅蓋章。
我頓時心裡一沉,不好,他們想挖桃花林!
……ā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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