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毛和胡來,我頓時有些悶氣,道:“你們兩個跑哪去瞭,走之前連聲招呼都不打,搞什麼呢?”
他們一走,弄的我和曹楠以為他們去瞭無名山,結果跑進去被屠傢三兄弟堵個正著,差點沒死在裡面。
“就是啊,你們幹毛呢?”曹楠也不爽道。
“我們去追蟒蟲瞭呀,情況很緊急,加上天還沒亮,便沒想帶你們去,怕處危險。”黃毛道。
“那你們追哪去瞭?”我急忙問。
黃毛一攤手,“金盆山呀,還能是哪,那蟒蟲兜一圈又回來瞭,直奔金盆山,我們顧不上其它,立刻就追瞭過去。”
“結果呢?”曹楠問。
事情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唯一出入的地方是位置不對,我們去瞭南場無名山,而他們去瞭北場的金盆山。
黃毛看向胡來,胡來搖搖頭,糾結道:“蟒蟲連箱子一起鉆進瞭金盆山消失瞭。”
我和曹楠聽瞭一陣無語;那口鐵箱可是引的四方雲動,明爭暗鬥不斷,竟然消失瞭。
我想起瞭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心驚不已,這個人到底在圖謀些什麼,把蟒蟲趕上金盆山,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盜墓男為什麼沒一起去,而是去瞭無名山,結果好像也沒弄出個什麼名堂,兜瞭一圈又出去瞭,還折瞭屠熊和屠豹兩個人。
“我感覺那個人好像……不想讓鐵箱子被打開。”黃毛摳著下巴說道。
“到底是何方神聖?”曹楠追問,道:“你們追瞭那麼多次,難道就沒看到過他嗎?”
胡來搖頭,“我感覺他不是外鄉人,就是金盆鄉的人。”
頓瞭頓,他又補充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直覺,沒有任何證據,因為這個人對金盆鄉似乎特別熟悉,否則沒道理能屢屢躲過那麼多勢力的追蹤,很不簡單。”
我沉吟起來,金盆鄉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熟悉金盆鄉,而且懂法事的,已知的人貌似並不多,陳老根、賽金花、賽金花的光頭保鏢、麻姑、盜墓男。
盜墓男首先可以排除,因為他當時在金笛夫人的蛇塚裡面,賽金花和賽金花的保鏢是一起,貌似也可以排除。
但有一點需要註意的是,在桃花林遭遇蟒出土的時候,賽金花的保鏢出現瞭,還救我一命。他可以直接和蟒蟲關聯上,但也正是這一點他反而暴露瞭,如果他是趕蟲師的話,似乎應該躲起來才對。
麻姑似乎不具備那個能力,這個人還需要多瞭解,她應該是和盜墓男那邊有些勾勾搭搭,沒有能力鬧出太大的場面。
那就剩下陳老根瞭。
蟒蟲在捅破我爺爺空棺的頭一天晚上,他在桃花林佈陣,結果被暗影偷瞭公雞給破壞瞭。後來才知道,他佈置的法陣和胡來佈置的法陣有些像,都是用陣樁,還殺公雞取血。
公雞被偷瞭以後,他就急匆匆走瞭,讓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
難道,陳老根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
我震驚瞭!
這不去想沒覺的有什麼,細細一回想,當時陳老根就感覺不對勁,不是趕蟲師的他能用法陣迷住蟒蟲?
還有他後來的表現也是,感覺很緊張的樣子,事沒成立馬撤退,之後也沒再來找過我。
但這個推定也有問題,陳老根年紀已經那麼大瞭,打幾根木樁都能累的氣喘籲籲,他有那個體力追著蟒蛇上山下山?當時他打樁的時候我是偷偷看的,他不知道,不可能是為瞭騙過我裝的。
我不禁搖頭,這點感覺不像,趕蟲師是需要體力的,年過半百的人基本就得退休。更何況蟒蟲還是從黃河邊趕到嶺南來的,足足幾千公裡。
猛的,我又想起一個人來!
就是那個丟石頭搞破壞,手上有燙疤的男人,他似乎具備條件。
第一,胡來佈陣的時候,他知道丟石頭砸狗讓蟒蟲識破,說明他對驅蟲的法陣很瞭解,一擊命中要害。
第二,他具備很好的體力,被我轟瞭一銃還跑的飛快。
第三,他是金盆鄉本地人,衛生院的魏曉敏說他是本地口音,而且我一定打過交道,不算生也不算熟。
那個人目前為止還沒冒過頭,不知道是誰,很謹慎。
如此,那個人必須好好查一查瞭,很關鍵,找到瞭他,或許就能破解相當一部分疑問。而且過瞭有一段時間瞭,他的警惕心應該降低瞭。
“你想到瞭什麼?”黃毛見我面色有異,問道。
我於是把推論一說,黃毛和胡來都沉吟起來,但卻發表什麼意見,倒是劉二龍摸瞭摸下巴,道:“你說那個手上有疤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誰?”我心頭一跳,急忙追問。
可劉二龍想瞭半天,卻搖搖頭,“我一時間想不起來瞭,但有這麼個人。”
“你這不是廢話麼。”黃毛白瞭他一眼。
“我……我好好想想,想起來再告訴你們。”劉二龍有些尷尬。
我點點頭,心裡起瞭一絲希望,隻要見過就好,或許要不瞭幾下就能想起來。
頓瞭頓我問胡來:“那個蟒蟲真的找不到瞭麼,那麼多鬼魅邪祟,很多地方都大可去得吧?”
“別的地方都行,但金盆山不行。”胡來搖頭,道:“你也應該能感覺到瞭,金盆山裡面存在一座大墓,裡面是活人止步,鬼魅禁行,蟒蟲鉆到下面去,除非找到那個趕蟲師,否則鐵箱子怕是取不回來瞭。”
“那你不會有危險吧?”我急忙問。那群鬼魅邪祟要是瘋瞭想奪取鐵箱子,弄不好會逼迫胡來想辦法,甚至於認為蟒蟲一口吞下鐵箱子,是胡來驅使的,那樣就更兇險瞭。
這也是當初胡來追著蟒蟲上山,立刻便火急火燎的追上去的原因,怕誤會。蟒蟲幹的所有事,都會算在胡來頭上。
“會有些麻煩,不過發生瞭這麼多事,他們應該知道蟒蟲並不受控於我。”胡來點頭,臉色有些凝重。
“沒事,你可以去小紅樓嘛。”黃毛憋著一臉壞笑,道:“那裡安全,鬼魅邪祟不敢去。”
胡來一翻白眼,不說話瞭,我盯著黃毛,小紅樓的秘密他死都不願意告訴我,這會兒又提起來瞭。
黃毛看到我的眼神,臉色頓時一滯,立刻扯開話題,“那個……這個石碑真的能發光嗎?”說完他把地上的防水背包打開,將裡面的秦篆石碑拿瞭出來。
“廢話,要不是它,我們根本出不來。”我道。
“我看看。”胡來接過去仔仔細細的看瞭好一會兒,道:“這東西確實有古怪,你的運氣也太好瞭吧,這麼有用的東西,竟然掛在你脖子上。”
“他們把我當苦力唄,這有什麼奇怪的。”我道,二十來斤呢,可一點都不輕,被蛇的追的時候跑不過人傢,差點被咬死。
“是麼?”黃毛揚瞭揚眉,似乎有些懷疑。
我沒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看向劉二龍,問:“對瞭,你怎麼和屠傢三兄弟下墓呀?”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沒找到機會。
“報仇啊。”劉二龍理所當然,道:“他們來找我當苦力,我就去咯,墓裡面報仇的機會多,而且還不用坐牢,可惜沒幹掉屠虎,要不然就徹底解氣瞭。”
我一陣無語,這理由說的過去,仇恨噬骨,眼中釘肉中刺,一刻都難忍,但總感覺……是不是簡單粗暴瞭點?
不過劉二龍既然說瞭,我也不好再多問瞭。他一連救瞭我和曹楠兩次,現在反倒是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之後我們又聊瞭幾句,黃毛便說要趕緊回去,天快黑瞭,胡來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夜裡活動。
我們說好,於是趁著天還亮著,快步回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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