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吃驚,那張黑符瞭不得,上面銀色的細紋密佈,蜿蜒如龍又如蛇,似有飛禽走獸,又似上古先民。一股異樣的氣機噴薄而出,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盜墓男落地之後一臉肉疼的樣子,看起來是出瞭血本。
但作為交換,這尊將軍俑能定住,價值同樣無可估量,不論是作為文物,還是研究屍魁。
我聽黃毛說過,說人造屍魁的方法早就失傳瞭,是先秦時代的技藝。
上次出現的犬口屍魁,也是屍魁的一種,但俑將軍明顯比那個高級,因為它有智慧,而且還會高吟大秦軍歌,能指揮。
這點強瞭十萬八千裡。
弄不好犬口屍魁是這些將軍俑的殘次品;當然這隻是一則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捆!”
禿頂中年人下令。
一眾盜墓賊一擁而上,將俑和馬一起捆的結結實實,還把將軍俑的手庸液壓鉗撬開,取下那把鋒利無比的青銅劍,獻給禿頂中年人。
“好劍!”
禿頂中年人眸光大亮。
我看瞭一下,心中暗贊,這東西不敢說吹毛斷,但絕對鋒利,上面有許多紋路,看起來有點像花紋鋼,歷經數千年,依然寒光熠熠。
此等打造技藝,在秦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銅鍛造工藝在大秦帝國登峰造極,遠遠出同時代,乃至現代的工藝,成為一個無解的疑團。
想必是有先秦時代一些獨特的秘法在裡面,否則依照以前的冶煉工藝,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鋒利的青銅劍。
但禿頂中年人隻是欣賞瞭一下,便把劍給瞭盜墓賊,道:“這把劍就算是補償吧。”
盜墓男接過,心疼的臉色這才舒緩瞭。
我心裡不禁犯嘀咕,那張黑符到底是什麼東西,價值竟然能比的上這樣的寶劍?從盜墓男的臉上可以看出,青銅劍的價值應該已經過瞭黑符,但卻不會出太多。
之後,眾人開始收斂死去的同伴,前前後後傷亡瞭二十個,折損四分之一,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而這還隻是第一關,現在前無路後無門,這裡還不是大墓的核心,難度才剛剛開始。就像金笛夫人的蛇塚一樣,這裡隻是看門的。
地下幹涸的水道盡管讓進入這裡更容易,但恐怕也僅僅隻是繞開前面的一兩道關,並沒能進入核心。
盜墓男和禿頂中年人商量瞭幾句,便吩咐眾人尋找被鬼封掉的門,那是退路,如果不找出來是沒辦法繼續前進的。退路沒瞭,哪怕下一道關就是大墓核心,也沒有任何意義。
眾盜墓賊立刻散開,仔仔細細的在地面上尋找起來,禿頂中年人也拿出羅盤,找尋起來。
眾人都在忙活,我也不好意思閑著。
出口是所有人的退路,也包括我。
我拿起一塊戈矛的槍頭碎塊,敲擊青石磚,仔仔細細的聽,聽下面是不是空的。
說是鬼封門,弄不好是障眼法也說不定。
有用沒用不知道,反正眾盜墓賊是這麼做的。
走著走著,突然感覺頭被撞瞭一下,一抬頭,前面出現瞭一張臟兮兮的臉。
赫然是……黃毛!
“臥槽!”
我幾乎驚出聲,而後猛的覺不妥,生又閉上瞭。
但就是這也引起瞭幾個盜墓賊的主意,黃毛立刻板著臉,裝模作樣拍瞭我腦袋幾下,罵道:“走路不長眼睛啊,一邊去!”
“是是是!”
我急忙配合,讓開到旁邊,那些看過來的盜墓賊才轉移的瞭註意力,在不懂的人看來,是我不小心冒犯瞭他。
“你怎麼來瞭?”
我小聲問,黃毛突然出現,著實令我大吃一驚,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接到胡來的電話,說你可能是被挾持瞭,十有**會上山,後來果然現你被弄到瞭山上,於是喬裝打扮趁亂混瞭進來,沒人現。”黃毛說道,說著話,他用瞭一點灰和泥在臉上幾個關鍵的位置點瞭幾下,頓時整個人的氣質和形象都變瞭。感覺完全陌生,簡直如同神來之筆。
“不會露餡吧?”我擔憂的說道,隻要其中一個人認出他來,就算完。
“放心,這些盜墓賊原先都不是一夥的,好幾夥,互相之間都認不全,沒有人會註意到我。”黃毛道。
我點點頭,頓時有瞭主心骨,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間,真的非常煎熬。而且容易患得患失,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人都焦慮瞭。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我急忙問道。
“什麼也別做,剛才你的表現很好,隨機應變,原則隻有一個,不要太順從,但也不要硬杠,禿頂那個叫宮鳩山,在盜墓行的地位很高,出口的承諾一般都能兌現,可信度比易海雲高,你盡量聽他的。”黃毛道。
我點點頭,說好。
易海雲,就是盜墓男,外號叫海哥。
宮鳩山,就是地位最高的禿頂中年人,外號無人知曉,隻聽到小白臉喊他宮叔;顯然在“老主”面前也是一號人物,地位比盜墓男高不少。
之後我們就分開瞭,總聚在一起很容易露餡,盡管黃毛衣裝改變過,一頭的黃毛也用黑灰染成瞭黑色,但盯著我的屠虎眼睛可不瞎。
我不自覺尋找屠虎的聲音,找到他後現,四目相對,他瞪瞭我一眼,但應該沒現什麼異常。
有瞭黃毛指示,我頓時感覺好多瞭,有些時候,同伴能給的能量是不可思議的,就像溺水之時的救命稻草。
沒多久,有人現瞭端倪,喊瞭一聲。
眾人立刻圍攏過去,我也看瞭一下,那個地方的青磚隻要一碰,立刻泛出一種類似於水紋狀的波紋。
就好像是粼粼的水光的一樣,非常的奇特,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卻又很容易忽略,還會以為是光源移動造成的。
“跳上去試試!”有人建議。
那人點頭,立刻用腳踩上去,結果結結實實的,不是障眼法。
“閃開,宮頭來瞭!”很快,後面有人喊道。
人群分開,宮鳩山和盜墓男走上前。
“不是鬼封門?”盜墓男疑惑的說瞭一句。
“我們祭拜過靈神,這裡人鬼不近,沒鬼敢在這裡造次。”宮鳩山搖搖頭,而後道:“這是挪移術,是此處法陣的一部分。”
說完他將手掌的羅盤放在水波的中央,空中念念有詞,兩指一甩,上面出現瞭一張黃符,再一搓,黃符無火自然。
然後就見淡青色的火苗一下落在瞭羅盤上,竟然沒滅,就好像羅盤也能燒一樣。
這時候我終於看清楚瞭羅盤的樣子,令人心驚的是,羅盤明顯是一塊骨頭制成的,上面雕刻瞭許多,方位和刻度,卻是金色的。中間一小節骨頭,像是人的指骨。
羅盤指針滴溜溜的旋轉起來,指向瞭一個方向。
宮鳩山立刻將羅盤托起,朝著指向的方向找瞭過去,一步步,如同丈量一樣,大約五十多米,停住瞭,在前面劃瞭一個圈,道:“砸開這裡!”
有盜墓賊立刻持大錘上前“砰砰”連砸好幾下,頓時,青石緩緩虛化不見,一個黑漆漆的豁口顯現瞭出來。
正是之前炸開上來的那個,邊緣還有攀登上來時留下的各種灰印。
見此,所有人大松一口氣,出口找到瞭,便可進可退瞭。
盜墓男在宮鳩山耳語瞭幾句,宮鳩山瞭說瞭些什麼,盜墓男便道:“傷瞭的三人不宜繼續前進,立刻撤出去,六個人陪他們一起。”
很快便有人舉手,大部分是些受瞭輕傷的,這樣一來,一下走瞭九個,人數一下就失去瞭三分之一。
“我們繼續,找下一道關的入口!”等傷者離開後,宮鳩山道。
於是人群分開,在四周的邊緣找瞭起來,企圖在山腹內壁上找到線索。
我裝模作樣的在附近摸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那個豁口,心思活絡起來。
要不,跑瞭算瞭?
豁口旁邊無人看守,隻要快跳下去,應該沒人能把自己怎麼樣。
僅僅才第一關,就折損瞭過四分之一,下一道關隻會更加恐怖,死亡的幾率隻會越來越高。
遠的不說,就說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時現俑頭是阻止兵俑“復活”的關鍵,恐怕此刻已經全軍覆沒瞭。
或許宮鳩山和盜墓男還會有別的手段,但傷亡和消耗肯定遠不止那十幾二十個。
想到這些,我開始尋找黃毛的聲音,結果現,他就在旁邊,道:“別看瞭,你是被重點的盯防的對象,隻要你敢跑,屠虎第一個沖你婁火,你活著沖到洞口的概率,不會過一成!”
我激靈靈打瞭個冷顫,扭頭一看,現屠虎果然在盯著我,而且就守在出口附近,始終不走遠。
“王八蛋!”
我後槽牙咬碎,心中將屠虎十八代祖宗問候瞭一個遍。
這傢夥死盯著我不放,根本就沒機會出去。
“能不能先幹掉他,再跑?”我小聲的問。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要跑,也是在混亂的時候跑,而不是現在。”黃毛道,說完裝作找尋的樣子離開瞭。
我暗恨,卻無可奈何。
俗話說的好,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找到瞭!”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一聲,竟然就在自己側邊二十多米處。
所有人立刻圍攏過來,宮鳩山和盜墓男也走過來。
“這塊磚是松動的,能按下去!”剛才喊話的人指著墻面上的一塊石磚說道。
我仔細看瞭一下,現石磚四邊的縫隙和周圍的想必,確實大瞭一點,顯得不同尋常。
“都散開,當心機關!”盜墓男立刻道,等人群全部散開後,又道:“老規矩,懸金一百萬,誰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應答,最後齊刷刷看向我。
我心中頓時一億草泥馬狂奔而過,又來!
“孟磊,請吧!”盜墓男道。
“那你這一百萬懸金,算不算數!”我怒道,很顯然,自己依然沒有冒險的餘地。
“看在你現俑頭是關鍵的貢獻上,算數!”宮鳩山道。這話一出口,盜墓男臉上顯現出一絲詫異之色,屠虎更是臉色大變。
他一點頭,頓時將我噎瞭回去,沒話說瞭。
無奈,我隻得借瞭一頂防護用的盾牌,一步步走向暗磚機關,天知道會不會一按下去,墻面就射出毒箭,不得不防。
走到面前站定,我將全身都縮在盾牌後面,伸出手,用力將暗磚按瞭下去。
“嘭!”
一聲巨響,我隻覺腳下的青石板突然一空,眼前一黑,掉瞭下去。
赫然是一個陷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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