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氣氛沉默瞭一陣,我心裡雖然舒緩瞭一些,但總還有些犯嘀咕。陸凝香也沒再說話,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很快便到瞭八點多,陸凝香突然看向我,道:“來瞭!”
話音落下,我便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濃瞭許多,香氣襲人,就感覺好像湊到瞭蘭花旁邊。
於此同時。
“轟!”
“噠噠噠……”
“隆隆……”
“……”
盜墓營地的方向,各種長槍短炮開始婁火,還有爆炸的聲音,火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內。
其中夾雜著人的慘叫,聲音令人毛骨悚人。
很明顯,這是盜墓賊和屍魁接上火瞭,戰鬥非常的激烈,但完全可以想象,槍炮隻能是阻擋一下屍魁,絕對殺不死它們。屍魁本質上屬於僵屍的一種,刀槍不入,水火不浸,長槍短炮是絕對弄不死它們的。
“轟隆!!”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天雷炸響,伴隨極度耀眼的白光。
陸凝香嬌軀一顫,縮到我旁邊,本能的抱住瞭我的手。
我震驚這道雷電的同時有些疑惑,陸凝香好像怕雷,這倒是第一次發現,但更奇怪的是這個雷。
鄉裡已經快八個月沒下雨瞭,臨近天黑天上還一朵雲都沒有,這回竟然打瞭雷。
“轟!”
又是一道閃電,如同炸雷。
我耳朵一陣嗡鳴,陸凝香更是嚇的臉都白瞭,直接縮進瞭我懷裡面,嬌軀在瑟瑟發抖。
這道雷明顯落瞭地,而且落地的方向聽著就是盜墓營地的方向。
緊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陸凝香已經完全蜷縮瞭起來。
我連忙抱緊她,道:“你怕雷?”
黃毛曾經和我提過一嘴,說雷代表瞭天罰,代表瞭天地意志,是至陽至剛的東西,陰物都怕
她點點頭,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都白瞭。
之後,落雷一道一道的落下,地點基本確定,就是盜墓營地,間隙之前,還能聽到犬口屍魁的嘶吼。
我不由猜測,難道是老天爺降下天罰,要將那些屍魁抹除?
這世間是有規則的,太過極端的東西都容易遭到雷劈,這是老天爺要毀滅它們。
這時候,我手機震動瞭一下,來瞭一條短信。
一看,發信人竟然是黃毛,他寫著:孟磊,趕緊護住陸凝香,這是個陰謀,有人引動天雷,要把所有進鄉的鬼魅邪祟抹殺,有可能是盜墓賊幹的。
我心臟狠狠一抽,頓時萬千羊駝狂奔而過。
如果真的這樣,那這群盜墓賊簡直膽大包天,是要和所有鬼魅邪祟開戰的節奏。
試想一下,墓裡面發生那麼大的事,那些鬼魅邪祟不管是看熱鬧也好,探查消息也好,肯定會來金盆鄉。
這時候天雷突然落下,對它們來說和末日沒什麼區別。連陸凝香這麼強的存在都懾懾發抖,可想而知那些不如她的鬼魅邪祟會成什麼樣子。
根本不用天雷直接命中,隻要雷電落下,弱小的直接魂飛魄散,強一點的能扛一下,但之後兩下三下,就是要命的錘頭。
我震驚瞭,盜墓賊也胃口也太大瞭,這是把所有鬼魅邪祟給陰瞭,想要獨吞墓裡面的東西。
但疑問也隨之而來,盜墓賊憑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盜墓營地的槍炮的聲音已經弱瞭下去,看樣子是屍魁遭遇瞭重創。刀槍不入的它們,被天雷死死的克制住瞭。
落雷開始轉移,東一下西一下,在鄉裡的各個地方落下,聲勢極其駭人。
我渾身開始發毛,因為黃毛說的有人想要將所有聚集過來的陰物用天雷滅殺,天雷現在轉移,就是沖那些陰物去瞭。陸凝香也算一個,就在我懷裡。
“轟!”
下一刻,我隻覺視野內一片刺眼的白色,頓時整個人都懵瞭,完全聽不到聲音,眼前隻剩下耀眼的白。整個人七葷八素,渾身的毛好像充滿瞭靜電,豎瞭起來。
過瞭好一會兒,我才緩緩回過神來,耳朵一陣劇痛,嗡鳴聲不絕於耳,重度耳鳴。
恍恍惚惚的我看見,屋頂一個大洞,連同上面的隔板都被劈開瞭,地板上一片焦黑,離著我不足兩米,還冒著煙。懷裡的陸凝香已經昏死過去,嘴角一條血線緩緩的留著,臉色蒼白。
這是被天雷創瞭!
我急忙去拍她,但沒有任何反應。
“黃毛,出事瞭!”我慌瞭,沖著樓下大叫,這種情況根本處理不來。陸凝香第一次受重傷的時候,就是晴天落雷,上次弄不好也是這種情況。
“什麼情況?”黃毛略顯走音的聲音傳來,顯然這道雷把他也轟的不輕。
它完全就像一顆炸彈在身邊爆炸,就算沒被炸死,那恐怖的音量也足夠讓人喝一壺的。
我急忙把陸凝香的情況一說,黃毛道:“趕緊給她度陽氣,天雷專克陰物,她是被雷罰傷瞭。”
沒二話,我立刻給她度瞭一口陽氣過去,她的血是香甜的,有些奇怪。陸凝香舌尖輕動瞭一下,絲絲縷縷的暖流緩緩經過舌尖流瞭過去。
就這樣足足半個多小時,陸凝香幽幽的醒轉過來,但她的精神看起來很差,睜開眼睛,一會兒又閉上瞭。
她虛弱的推開我,道:“我好像想睡。”
說完又昏瞭過去。
我又試著度陽氣,結果發現沒用瞭,她已經不吸瞭。
我立刻又喊黃毛,把陸凝香的情況說瞭一遍,胡來道:“你把她放回琴棺去,她受傷太重,怕是要沉睡一段日子瞭。”
“這……不會出事吧?”我擔憂的問道。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那口琴棺不簡單,是她沉睡的最佳場所。”胡來道。
我立刻把琴棺從床底下拖出來,把上次貼的裝飾膜撕掉,再把陸凝香抱起來放進琴棺,緩緩合上棺蓋,扣好。
我心裡很害怕,害怕她會有事,但焦急卻沒有任何辦法,她不吸陽氣,說明她並不缺,這次的受傷和上次不是一回事,有區別。
想瞭想,我緩緩把琴棺推回床底,奔下樓去,黃毛和胡來聽到我下樓,都站起瞭起來。
“怎麼樣?”黃毛問我。
我急忙把陸凝香的情況詳詳細細的描述瞭一遍。
黃毛拍瞭怕我的肩膀,道:“放心,陰物很重要的一個療傷方式就是沉睡,她不會有事的。”
胡來也點頭,“天雷本來是要劈她的,但你護住瞭她,天雷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把你也一起劈瞭,便落在瞭旁邊,隻是將她震傷。”
看他們這麼肯定的樣子,我微微松一口氣,萬幸!
仔細想想,那道雷一開始是真的沖陸凝香去的,因為屋頂破開的位置就在頭頂上方,但它的落點卻歪瞭,劈到瞭旁邊兩米左右的位置,感覺就好像雷擊穿屋頂之後拐瞭一個彎,避開瞭我。
我頓時感覺匪夷所思,難道天雷的背後,真的有一個主宰的意志?
老天爺?
這太奇妙瞭,老天爺還能顯靈的。
“這不是自然的雷電,到底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
“明顯是個陷阱,有人佈陣把天上天雷引下來瞭,要把今天晚上進鄉的所有陰物全部陷殺。”胡來道。
“目前最具有動機的就是那群盜墓賊。”黃毛也道,隨後解釋:“屍魁也是陰物,他們為瞭自保,引動瞭天雷,而且前面的落雷基本在那邊,屍魁這會兒恐怕是團滅瞭,那玩意可以什麼都不怕,但雷它們一定怕。”
“但也不能排除是金盆鄉那個神秘高手佈置的,甚至王建安,小紅樓同樣有嫌疑。”胡來插話,說:“他麼都有護衛一方的職責,這可能是終極手段,被屍魁群這麼一逼,給用上瞭;畢竟能引動天雷的法陣不是一下兩下就能佈置的。”
我點點頭,兩人的分析一結合,基本到位瞭。
現在有一股很明顯的勢力在保護金盆鄉免受陰物的大規模屠殺,或許是他們出手也說不定。
頭號懷疑的對象,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
他上次驅蟲吞掉瞭犬口屍魁,不排除這個引動天雷的法陣是他佈下的,畢竟他是金盆鄉的人,有足夠的時間去隱秘的佈置法陣,而且還不容易引起懷疑。
外鄉人要是鬼鬼祟祟的話,一準被人當小偷抓瞭。
我直覺應該是胡來分析的比較對,盜墓賊那邊折損瞭那麼多人,不想是胸有成足的樣子。
“要不現在就出去看看,就知道瞭。”黃毛道。
胡來點頭,“也好,天雷剛過,鬼魅邪祟就算沒陣亡,恐怕也隻剩下半條命逃瞭,現在出去安全。”
於是,我們三人出瞭店子,朝盜墓營地摸瞭過去。
到瞭地方一看,整個盜墓營地一片狼藉,那棟三層的活動板房已經垮瞭,還著瞭火,一部分還能動的盜墓賊正在滅火。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瞭很屍體,濃重的血腥味飄瞭過來,仔細一看,不光有人的屍體,還有屍魁的屍體。
不同的是屍魁基本是四分五裂,冒著焦煙,如果不是長著犬口的腦袋,還很容易認錯。
“一,二,三……”
黃毛點瞭一下,罵道:“靠,至少十三個犬口屍魁,這還不包括藏在裡面沒看見的是,被雷劈的粉碎的,粗略估計數量應該在二十個左右。”
我頭皮發麻,二十個刀槍不入的犬口屍魁,如果速度再快一點,那就叫無敵瞭。
“盜墓賊恐怕就剩這些瞭,不足二十個,殘兵敗將。”胡來道,又說:“看來引動天雷的不是他們,另有其人,應該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
“大手筆呀,無差別轟殺,沒見過這麼心狠手辣的,看來是鬼魅邪祟和盜墓賊的行動徹底激怒他瞭。”黃毛心驚道。
“這引雷法陣很強嗎?”我急忙問,得到的信息越多,就越能將那個人找出來,那個人瞭解的真相肯定不少。
“這種程度的雷電你也感受瞭,不是一般的強,至少要達到龍頭級別是水準才能佈置出來,而且覆蓋范圍很廣,所以很消耗時間,尤其是在不能引人註意的情況下,更是艱難。”胡來道。
“龍頭?”
我腦海中頓時電光火山,想起瞭一個人,不是賽玉兒,而是我爺爺。
會不會,這個引雷法陣是他佈置的?
爺爺完全具備這個條件,這樣做的目的是為瞭護住金盆鄉不受可預見的鬼魅邪祟侵擾。
如果這個推定是對的話,那就有兩種結果。
第一,爺爺沒死,法陣是他啟動的。
第二,爺爺把法陣啟動的辦法,被別人獲取瞭。
至於賽玉兒,她太招搖瞭,走到哪都能吸引一大票人的目光,不太可能有機會佈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