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守陵人傢族

作者:黑桃八 字數:3610

“你怎麼能確定?”我有追問瞭一句。

“因為你爺爺下葬的時候,鼻子上的黃紙掉下來瞭?”馮犟頭道。

“就憑這個?”我眉頭猛皺。

鄉下喪葬的規矩是停靈三天才下葬,目的是為瞭確定亡者確實已經過世,而不是假死。有時候人陷入假死狀態和真死瞭沒區別,過一段時間又會醒過來,如果急急忙忙下葬,搞不好會把人活埋。

而聽靈的時候,法師會將一張薄薄的黃紙放在亡者的鼻孔外面,萬一假死的人恢復瞭呼吸,黃紙就會被吹起來,這樣就好觀察瞭。

但問題是!

這個方法其實並不中用,理由很簡單,不止呼吸可以把黃紙吹起來,風也可以,屍體旁邊經過一個人便能把薄薄的黃紙吹起來。

所以這個方法其實隻剩下一種形式瞭,更多是把亡者的臉遮蓋起來。

馮犟頭緊憑爺爺下葬前鼻子上的黃紙掉下來就推斷爺爺沒死,太過牽強,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

“當然不止。”馮犟頭道,頓瞭頓又說:“你爺爺下葬的當天晚上,墳就被挖瞭,有人把你爺爺攙走瞭。”

“什麼?”

我震驚瞭,急忙道:“你確定是攙著,而不是背著?”

如果是攙著,那爺爺就真的沒死,他在詐死,應該是想騙過什麼人或者東西,而且還透露瞭很重要的一個信息,有人在幫爺爺,還很得爺爺信任。

釘棺埋入地下,如果沒挖出來,那就真死瞭。

“我下葬之前就覺的你爺爺沒死,所以當天晚上跑到桃樹林看,便看見瞭,因為新土剛剛埋葬,所以沒人察覺墳地其實被挖瞭又回填瞭。”馮犟頭道。

我頓時激動起來,爺爺沒死!沒死!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還可以和他相見,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最親的人,是精神世界的半邊天。

還有就是,如果遇到瞭爺爺,那一切的一切就都水落石出瞭,自己也有瞭堅實的依靠和指導。

想瞭想,我急忙問:“那你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瞭嗎?”

馮犟頭收住瞭話頭,賣瞭個關子,道:“現在該輪到你說瞭。”

我無語,隻得先把金棺的事情交代瞭,說大墓裡面生瞭火並,大越武王的棺材最終落入瞭老主手下的盜墓賊手裡,但剛到手就被奪走瞭,手下的那些人還被五馬分屍,疑似鬼王幹的。

“鬼王?”馮犟頭和馮大牛對視瞭一眼,都是眼皮一跳,道:“你是如何確定它是鬼王的?”

“它下面有個童子鬼奴,能收鬼奴的存在,怕是隻有鬼王瞭。”我解釋道。

這個也是黃毛和我說的。

說鬼王和普通的鬼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可以馭使人或者其他的陰物做奴仆。

這也涉及到一種契約,叫奴仆契約,不同於人鬼的契約,這是一種主從契約,奴主決定瞭仆從的一切,一念之間便可決定仆從的生死,完完全全的奴役。

契約是一種很神秘的天文,隻有鬼王級別的存在才可以訂立,算是一種地位和能力的認可。

馮犟頭面有驚色,沉默瞭片刻,問:“那你有見過那個鬼王嗎?”

我搖頭,鬼王曇花一現,後面就再也沒看過瞭,它安排瞭一場屠殺,但沒波及到自己,估計它也沒想到,會有相當一批人根本沒出去。

毫無疑問的是,鬼王非常殘暴,完全可以踐踏人鬼契約行事,一個不小心就完蛋。

隻是圍繞在它身上還有很多疑團,最大的一個就是,它進入洞府之後到底去瞭哪裡,為什麼一直沒出現?

“大越武王的棺材就沒有什麼東西保護它嗎,之前從水潭破口進去的時候,可是有蛇塚的,這不太對吧?”馮大牛狐疑的插瞭一句。

“當然有,隻不過,現在該你們說瞭。”我打住瞭,也賣關子。

“我沒看清那個人是誰。”馮犟頭搖頭。

我不由一陣失望,道:“那也就是說,交易結束瞭?”

他們既然不知道攙走爺爺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下蠱之人是誰,那自己也就沒必要講下去瞭。

“如果你能告訴我,我能告訴你一個秘密,事關金盆鄉的秘密。”馮犟頭突然說道。

“爺爺你……”馮大牛一聽,頓時一驚,急忙沖他喊道,顯然是不希望他說。

馮犟頭擺擺手,示意他心意已決。

我心頭一跳,馮大牛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或許真的有一個什麼很重要的秘密。

“怎麼樣,大墓裡面的事,我們遲早會知道,你現在說出來,還能換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這個消息不光關乎你,更關乎整個金盆鄉的安危;我相信,你爺爺肯定沒告訴你。”馮犟頭道。

“你說話算話?”我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隻要他有一絲的閃躲,就堅決不說。

但我沒從他眼睛裡看到心虛的神色,他道:“當然算話!”

“好!”

我點點頭,道:“那個大墓,其實並不是墓,而是一個古修士的洞府,大越武王鳩占鵲巢,把自己的棺材放進瞭裡面。那個古修士死去有五千年瞭,一般的盜墓賊無法靠近,從而保證瞭棺材的安全,但上次進去的都不是一般人,破解瞭。應該是年月太過久遠的關系。”

我幾乎把裡面的事都說瞭,隻剩古修士復活的事情。這點隻對王建安說過,其他的人是不打算再提瞭。

“真的有古修士?”馮大牛露出驚容。

馮犟頭也是驚瞭一下,喃喃自語瞭幾句,卻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該你們瞭。”我提醒道。

馮犟頭沒說話,而是先支開瞭馮二牛,才道:“我告訴你的東西非常的重要,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否則會惹出大災禍,你我都得完蛋。”

我點頭,這個“任何人”很明顯,指的就是黃毛和胡來;他們依然在戒備著他們。

“我們,是守陵人的後裔。”馮犟頭道。

“守陵人?”我心頭猛的一跳,這個詞,之前在鬼王口中聽到過。

它讓我捧著心臟去打開古修士的洞府大門,說孟傢是陵墓的建造者,換而言之,就是守陵人。

“你聽過?”馮大牛見我臉有異色,狐疑的問道。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瞭,想瞭想還是點點頭,道:“鬼王讓我開門的時候暗語提到過。”

因為馮犟頭說我們,那顯然建造者不止是孟傢,還包括馮傢。

馮犟頭和馮大牛聽完,臉上頓時顯現出驚駭之色。

“怎麼瞭?”我心臟一抽。

“外界不應該知道的。”馮犟頭明顯非常不安,道:“這個消息,是守陵傢族代代單傳的辛秘,從沒對外人提起過,甚至相當長的時期內,傢族自己都不知道。”

“那個鬼王很不簡單,它對金盆鄉的過往瞭如指掌,否則沒道理知道守陵人的秘密。”馮大牛道。

“到底什麼情況?”我急忙問。

馮犟頭嘆瞭一口氣,道:“守陵人傢族的祖上,是金盆山陵墓的建造者,和所有隱秘陵寢的帝王一樣,但凡所有參與陵墓建造的人,在陵墓建造完畢之後,被全部坑殺瞭,隻有三個人活瞭下來,那三個人中的兩個,便是孟傢和馮傢的先祖。”

“那還有一傢是誰?”我心裡已經隱隱有瞭猜測。

“是曹傢!”馮大牛道。

我心頭一跳,曹傢?曹楠?

怪不得曹楠對所有生的詭事都挺積極的,看來他背後也隱藏瞭一些沒有完全告訴我的東西。

“孟、馮、曹三傢先祖都是建造陵墓的掌工,他們早就料到一旦陵墓建成便是死期,所以暗地裡建造瞭一條生路,在厄難降臨之時逃脫瞭,而後南越國國滅,他們又回到瞭金盆山下,繁衍生息,就是如今的孟傢、馮傢和曹傢。”馮犟頭緩緩道來。

“等等,既然是逃脫出來的,為什麼要叫守陵人,這又是什麼講究?”我問。

守陵人聽著就好像守護的意思,可既然它們是要被坑殺的對象,守護個屁,詛咒南越王還差不多。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三傢的先祖明明逃出去瞭,結果卻返回瞭金盆鄉,開荒拓土,刀耕火種,硬是生存瞭下來,而且命自己為守陵人,繁衍生息。”馮犟頭搖搖頭,道:“但我想,你爺爺肯定知道些什麼,孟傢先祖當時是大掌工,掌握的信息比馮曹兩傢多。”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一陣奇怪。

逃出去的人,為什麼還要回來糾纏不清,而且是糾纏到現在。

更詭異的是,三個姓繁衍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傢離開或者斷代,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可是兩千多年啊,哪怕是二十年一代人,那也是一百多代瞭,其中能生的事簡直太多瞭。

窮鄉僻壤,毒蟲走獸遍地都是,沒開之前更是瘴氣叢生,可不是什麼宜居的好地方。

而金盆鄉大開距今也不過四五十年而已,相對於兩千年的歷史長河,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你還不明白關鍵嗎?”馮大牛目光閃爍瞭一下,道:“我們三傢的先祖是從已經被關閉的墓裡面逃出來,他們建造瞭一條直通裡面的通道。”

我長大嘴巴,對呀,忘瞭這一碼。這條通道,完全可以說就是捷徑,可以直接通向大墓的某個位置。

這種捷徑一旦被某些存在盯上,那三傢的麻煩就大瞭,弄不好得丟瞭性命。

可隨後我又想到,大越武王的棺材都已經被弄出來瞭,捷徑不捷徑,還有意思麼?就像寶庫,既然寶庫都被偷瞭,那通向寶庫的捷徑就失去瞭價值,誰還去追索?

我於是把疑問說瞭出來。

馮犟頭搖瞭搖頭,直勾勾的盯著我,道:“那口棺材恐怕未必是大越武王的,弄不好是一口偽棺,山腹裡面還有東西,你別忘瞭那些鐵鏈的響聲。”

我心頭一跳,這一說和自己之前的預料就對上瞭。

圍繞金盆鄉還有事!

古修洞府,不過是浮出來的一角,並不全面,因為很多厲害的存在還沒走到舞臺中心,依然在潛伏著,甚至沒露過面。

金棺隻是判斷為大越武王的棺材,沒有證據,馮犟頭說它是一口偽棺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孟馮曹三傢的掌握的“捷徑”,就十分攸關瞭,弄不好真的通向金盆鄉的最終秘密。

這樣難怪馮犟頭和馮大牛聽到鬼王知曉守陵人傢族秘密時,會驚駭不已瞭。

別說他們,我也覺得汗毛倒豎。

……(/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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