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時代將要結束,修煉者紛紛重現世間,人鬼契約已然失效,各種人與鬼之間的勾結將成為尋常。
契約的失效,意味著秩序的崩潰。
在新的契約生效之前,一切的行為都不會得到規束,一切行為都可以肆無忌憚。
明顯是亂世將臨的征兆!
金盆鄉雖小,卻可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地府突然卷入到金盆鄉的勢力博弈中,讓我嗅到瞭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沒有證據,就是直覺。
天地格局的大變,恐怕影響的不止是人間,還有地府。
這點從鬼差跑出來接私活就可以看出來,它們也在蠢蠢欲動,我直覺,大年夜那天晚上的事,會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
那隻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過完年後,鄉裡安靜瞭近半個月,隨著年輕後生和農民工開始務工返城,鄉裡漸漸的恢復瞭以往的冷清。
沒多久,孟水生也開學瞭,我的店子除瞭趕集,閑街日都是門可羅雀的狀態。
胡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翻譯從金笛夫人身上獲取的小冊子,這本冊子的字體的翻譯,比之前預想的要難很多,第二篇已經出來瞭,結果現還是九星輪的應用方法。
而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修煉元陽之力的法門,這是基礎,沒有基礎再厲害的攻擊法門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可惜……在這方面,金笛夫人不可能留給我什麼東西,她是女人,不可能修煉元陽之力。
這段時間,隨著蠱嬰臨近滿月,成長的非常快,現在見誰都會笑瞭,粉撲撲的很精靈,就像一個瓷娃娃,特招人喜歡,嘴裡經常咿咿呀呀的,明顯在學人說話。
“早慧”的令人心驚。
這種進度,普通小孩得到五六個月才會有。
我每天給她喂一次血,令我比較擔心的是,她的食量明顯變大瞭,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
元宵節,小雨。
所謂春寒料峭甚過冬,意思就是,春天的濕冷比冬天還要厲害,氣溫雖然看著比冬天高,但其實寒意更濃。
晚上打二更,我打著燈籠在前面走,曹楠在後面敲更,我還好,曹楠凍的直打哆嗦。
走著走著,我突然現,濕潤的地面上,竟然有一行泥印。
圩場的街道是打瞭水泥的,所以不會出現腳印,隻會出現泥印,是腳底有泥踩在上面留下來的,很淡,隔七八步才能找到一個比較清晰的。
我蹲下去,照著馬燈的光看瞭一下,心頭一跳。
這不是人腳印!
因為人的腳印前面,不會出現五個清晰的水泥白點,那是利器紮在上面留下來的,類似於爪子。後半部倒是像人的,但隻是有點像,因為顯得過於短而圓。
曹楠蹲下來一看,道:“剛才有嗎?”
我搖頭,道:“沒有,今天的小雨一直沒停,地上留下泥腳印,隻能說明這東西剛過去,時間一久,泥腳印就沒有瞭。”
曹楠點點頭,看瞭一下腳印延伸的方向,道:“好像朝著圩場中心去瞭,會是什麼東西?”
“去看看!”我將九星輪捏在手裡,當機立斷。
“那我通知一下黃毛和胡來,讓他們過來兩面包夾,搞不好是有什麼邪祟進鄉瞭。”曹楠道。
我點點頭,甭管什麼東西,人多力量才大,才好對付,非常時期,必須謹慎小心。
接著等曹楠打完電話,我們便熄滅瞭馬燈,印著旁邊住戶傢裡的燈光,一步步追著腳印的方向前進。
走瞭一段我心驚的現,腳印竟然是沖著自己店子的方向去的。
這時候手機剛好震動瞭一下,是黃毛來的,上面隻有簡簡單單的一行字,讓我心臟一抽:現納古吒,來。
我拿短信給曹楠看瞭一下,曹楠色變,“不對呀,納古吒是人,怎麼會留下這種腳印?”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瞭想道:“難不成,是納古吒飼養的什麼怪物,和他一起來的?”
自古以來,巫蠱不分傢,納古吒不是什麼好東西,飼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正常。人鬼契約失效,別說養什麼怪物,人養鬼、鬼養人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倒是有可能,咱們趕緊去看看吧,這牛鼻子白天不敢出現,趁著天黑摸進來,絕對不壞好心。”曹楠道。
我點點頭,於是兩天躲入兩旁的陰影中,無聲無息的朝著汪氏所居住的店子而去。
納古吒回來金盆鄉,肯定是沖蠱嬰去的。
很快,我們就潛伏到瞭汪氏的店門口附近。
汪氏居住在樓上,燈光照出她的影子投射在窗簾上,她坐在床頭,應該是在喂奶。
納古吒看來還沒進去,也不知道潛伏在哪個角落。
“上面,房頂上!”
頓瞭頓,曹楠碰瞭我一下,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我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真的在房頂上。
而且還是兩個人,一個是頭戴鬥笠的牛鼻子納古吒,這混蛋,鄉裡到處貼瞭他的“通緝令”,竟然還敢連行頭都不換,太囂張瞭。
另外一個則是蹲伏著的,雙眼泛紅,渾身長毛。
赫然是馮德亮化成的屍怪!
這一看,之前的腳印就通瞭,是馮德亮留下來的,難怪腳印前面有白點,那是它屍爪的劃痕。此刻,一人一怪明顯是在對峙,而它們對面的屋裡,就是正在給蠱嬰喂奶的汪氏。
“馮德亮在保護汪氏,否則納古吒恐此刻恐怕已經得手瞭。”曹楠推斷道。
我點點頭,這是很顯然的事。
以前我們就現,變成屍怪的馮德亮有在汪氏傢周圍遊蕩的習慣,黃毛的猜測是,馮德亮雖然變成瞭屍怪,但控制它的存在應該在第一次雷暴的時候湮滅瞭,它失去控制,漸漸恢復瞭一部分人性,或者說本能。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在玉米地的時候,汪氏險些被一個盜墓的小嘍囉欺負,我幹掉小嘍囉之後,小嘍囉的屍體便被馮德亮五馬分屍瞭。
那時候,它就表現出瞭對汪氏的保護欲。現在……它再次出現瞭,在汪氏危急而我們又沒有覺的時刻。
嚴格來說,裡面的是它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女兒。血脈的聯系,讓它義無反顧的站在瞭一個修煉者的正對面。
“有意思!”
納古吒低低的冷笑一聲,閃電般朝馮德亮沖過去,要解決它。
戰鬥一觸即!
“吼!”
馮德亮怒吼一聲,雙方對沖,絲毫不讓。
短短的屋脊一共才二三十米,雙方轉瞬間便碰撞在瞭一起,納古吒一個滑鏟避開起跳的馮德亮,一掌將它拍的從屋頂上掉下去。
“嗷!”
馮德亮吃瞭虧,痛苦的叫瞭一聲。
納古吒乘勝追擊,閃電般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一躍而下,斬向落地未穩的馮德亮。
我心臟一抽!
馮德亮不算弱,如論是攻擊能力還是度,但到底是比不上一個堂堂修煉者。
強手對戰,往往轉瞬之間就可以分出勝負,根本無需像電視電影裡面那樣,大戰幾百回合,那是扯淡。
納古吒這一斬無比凌厲,如果得手,馮德亮恐怕會別劈成兩半。
“死去!”
事不宜遲,我閃電般出手,逆火龍騰打出,一道如同拇指粗細的火蛇張嘴怒吼著咬向即將落地的納古吒。
這是我看準的時機,納古吒如果強殺馮德亮,就必然硬吃一記火蛇,否則他就得放棄。
這些日子經過不斷的練習,我已經慢慢掌握瞭逆火龍騰的技巧,火蛇粗細程度,節省元陽之力,以達到戰果最大化。逼退納古吒隻需要拇指大小的火蛇就夠瞭,他若不避,保管要他半條命。
納古吒不愧是巫門傳承之地出來的高手,落在一半的時候一掌拍在墻面上,借力飄瞭出去,閑庭信步,顯然是早料到瞭我會出手。
之前我們的註意力一直在街道上,根本沒往屋頂上看,所以也沒避開屋頂,肯定是被現瞭。
馮德亮驚險的從納古吒倒下逃生,蹲伏在地面上,血眸暴虐,隨時準備再次出擊。
納古吒則跳到瞭街面上,夾在我和馮德亮之間,看向我,戲謔道:“多日不見,一手控火術愈加爐火純青瞭,倒是我小看瞭你。”
“納古吒,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人傢孤兒寡女,有意思麼,傳出去丟不丟人,你們蠱寨,難道就出你這種貨色?”我見此,從陰影中走出,來到街道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時候硬著頭皮也得上瞭。
“舌燥!”納古吒語氣驟冷,道:“我隻是來拿回屬於我蠱寨的聖物。”
“聖物你妹啊,要不要臉!”曹楠也站瞭出來,罵道:“要我看,分明就是你覬覦人傢母女,狗屁的聖物,我這有三十七度的聖水,你要不要啊?”
“你找死!”納古吒暴怒。
“吼!”馮德亮劃動瞭一下利爪,低吼一聲。
“納古吒,我奉勸你別得寸進尺,宗裁所和南法會已經通緝你瞭,還敢來,我看你是找死。”我也出言道。
納古吒瞇瞭瞇眼,緩緩點頭,道:“好,那我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讓你們知道理虧在哪。”
頓瞭頓,他道:“我蠱苗歷代相傳一顆炎火珠,三十多年前,炎火珠詭秘被奪,我們蠱苗滿世界找尋,終於在金盆鄉現瞭炎火珠的線索,於是我便派弟子過來查探,結果我的弟子卻慘死在金盆鄉,在這個女人手裡。”
納古吒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已經是低吼瞭。
“那你有沒有想過,炎火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難不成是誕生之日開始便屬於你蠱苗?不是你們蠱苗先祖從別人手中奪來?”我反問回去,字字珠心。
納古吒有他的道理,但陽系神石珠是屬於九星輪,由守陵人傢族看管,也是真理。不能一樣東西被人霸占瞭千百年,這樣東西就屬於強取豪奪的人,沒這個理。
納古吒被問的臉色一滯,顯然他應該是調查出瞭一些什麼,心有點虛瞭。
“哼,如果你光是來拿所謂的炎火珠,我們倒也能信你幾分,可你摟草打兔子,想順手牽羊加害幼嬰,就是你過分瞭。”這時候,黃毛也從黑暗中現身。
“少廢話,天若給予,我輩不求,必遭天譴,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我族聖物便是聖物,任你們舌燦蓮花,我也不能讓聖物在我的手上遺失。”納古吒惱羞成怒,指著我道:“小子,之前連著兩次讓你逃脫,這一次,你不會這麼幸運瞭。”
話音落下,他閃電般朝我沖過來,手中短刃泛著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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