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水生安然無恙,我暗暗松瞭一口氣。
“孟磊,你把我要的人捆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過瞭點?”盜墓男跳下車,旁邊一個手下手持利刃,將孟水生拉到瞭他旁邊。
“如果你的人能像我弟弟一樣不吵不鬧,我也沒必要這樣。”我直接懟瞭回去。
小白臉抓住他之後,就跟殺豬似的,一會兒求饒,一會兒威脅,隻能將他堵嘴再五花大綁。這會兒他還在“嗚嗚”的叫著,堵住的嘴咕噥不清,但明顯是在呼救。
盜墓男微微皺眉,也不知道是對我的話不滿,還是對小白臉的承受能力無語。
頓瞭頓,他道:“好瞭,不廢話,趕緊交換人質吧,還是那句話,最好別耍什麼小動作,否則對誰都沒好處。”
“我犯不著!”我回道。
小白臉一看就是那種奇葩紈絝,借著自己的身份狐假虎威,一遇事就尿褲子的那種,弄死他簡直臟瞭自己的手,犯不著。
況且,眼下以自己的實力,往死瞭得罪老主,實屬不智,以後再說,遲早收拾瞭它。
說完,我手持九星輪,輪珠在微弱的元陽之力註入下緩緩旋轉,對黃毛打瞭一個手勢。
黃毛會意,放開瞭小白臉。
盜墓男看見我手中的九星輪,眼皮跳瞭好幾跳,他沒親眼看見神器之威,也肯定聽過瞭。
之後,他也放開瞭孟水生。
人質各自走向交換的雙方,平安無事。
我將孟水生護在身後,立刻後退,盜墓男則讓人解開小白臉的繩子和堵嘴佈。
小白臉立刻躲到車後面,等解開後,他鉆進瞭車內,對我咬牙切齒的嘶吼:“孟磊,你給我等著,敢得罪我白鈺,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怨毒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毒蛇,竭斯底裡。
我無語,這傢夥之前磕頭求饒,就跟孫子一樣,還尿瞭褲子,這會兒一得到庇護,立刻跳腳,如此狗仗人勢,著實令人厭惡。
“這什麼人啊?”胡來搖搖頭。
“白鈺?”黃毛微微皺眉,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可一時間又忘記瞭。”
我沒心情關心那種廢物點心,急忙問孟水生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孟水生搖頭說他很好,綁架的時候他嘗試過逃跑,但對方實力很強,他就沒反抗瞭,對方見他好侍弄,除瞭看押的很嚴之外,沒讓他吃什麼虧。
我點點頭,徹底放松瞭下來。
之後,我騎車送孟水生回傢,半路上讓他瞞著嬸娘,省得嬸娘操心,孟水生答應瞭。
頓瞭頓,他道:“磊子哥,我聽別人說,我們孟傢世代都是法事行的傢族,爺爺和你都會做法事,對不對?”
我聽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車開到溝裡去,急忙道:“你……你聽誰說的?”
法事行很兇險,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把無關的人拉進來的。孟水生接觸到這樣的苗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爺爺不教我任何法事行的本事,就是為瞭讓我遠離法事行,甚至還主動卸任瞭南法會的龍頭。
從現在來看,孟水生現在是孟傢唯一不是法事行的人瞭。爺爺給他看過相,說他繼承瞭孟傢的文骨,將來是能做到大官的人,這評價可比我高多瞭。
自後秦時代,朝堂不言神鬼之事,法事行都是離的朝堂遠遠的,孟水生既然將來要進入朝堂,那就絕對不能沾法事行的事情,否則就是自毀前程。
這種苗頭,一定要扼殺在搖籃裡。
“是兩個很奇怪的人跟我說的,還跟我打電話。”孟水生說道。
我皺眉,不知道這是一樁陰謀,還是有人想通過孟水生調查孟傢,從而露出瞭馬腳。
如果是後者那還好說,如果是前者,就比較麻煩瞭。
金盆鄉的發生的事情非常的危險,一旦我和三叔出現瞭意外,那孟水生就是孟傢最後的獨苗瞭,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所以,必須讓他離法事行遠遠的,遠離這些危險重重的詭事。否則有一天真的出事,孟傢就絕後瞭。
我想瞭想,以孟水生的聰慧,加上接連兩次的綁架,他肯定意識到瞭一些事,光否認和掩蓋是行不通的,半大小子,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紀。
越是否認,就越容易激起他的好奇心,於是退而求其次,語重心長道:“水生,你哥我現在嚴格來說確實不是普通人瞭,但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去街頭要飯,也不願意涉足這個行當,因為它太危險瞭,甚至會危及到親人的安全。所以你知道瞭就好,永遠不要對這個行當好奇,更不要去深究;你哥我念不瞭書,走不瞭正道,但你不一樣,你有我們孟傢世代書香的文骨,好好念書,將來走正道,離這行遠遠的,明白嗎?”
“好吧,磊子哥,我明白瞭。”孟水生應瞭一聲。
我嘆瞭一口氣,心裡也不知道這樣的囑托有沒有用,有些事情,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不會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天若註定,人怎麼回避都是枉然。
而且緊接著一個難題便擺在我面前,孟水生上學,就不許去外地,他的安全該如何保證。
已經被綁架瞭兩次瞭,絕對不能有第三次;否則隻會將他越來越推向法事行。
想瞭想,我決定送他離縣裡遠一點,最好是封閉式管理的那種學校,免得再被人綁架,至於別的,就用錢財開路,正好把那些從古修洞府的得來的黃金玉器花出去。
從墓裡面得來的錢財,總覺的晦氣。
把孟水生送回傢後,我沒和三叔多說什麼,黑沉沉的夜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和三叔反應,言語必失。
……
回到店子,曹楠已經打完第四更瞭,我將他們都拉到瞭店子,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路子。
結果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曹楠一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他社會關系都在縣城,傢裡的生意也基本不會出縣城,沒這方面的人脈。
“我隻是小學畢業,還不如你呢,傢族的關系早就淡瞭,我也懶得理他們。”黃毛搖頭。
胡來更直接:“我壓根就沒上過學,傢裡也是苦出身,這些年走南闖北,都是和法事行的人打交道。”我無奈,找他們好像是驢唇不對馬嘴。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瞭起來,一看,是王建安打來的。
摁下接聽鍵,他問:“你弟弟年少懵懂,留在縣城上學對你終究是個弱點,別人隻要知道他和你的關系,隨時便可以綁架威脅你,你有什麼打算?”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瞭人質交換的結果,消息獲取的速度實在很快,而且也沒有要瞞我的意思。
我想瞭一下,覺的孟水生的事情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於是和盤托出,道:“我打算再找一所學校,最好全封閉管理的那種,比較安全的。”
“不如我來安排吧。”王建安突然說道。
我頓時遲疑瞭,但一想,宗裁所可是官方機構,連衛星都能調動,那麼大的能量,自己就算把孟水生安排到火星上去,他們也會知道。
既然避不開他們,那自己安排和王建安安排,就沒什麼區別。
而且王建安這人,從目前來看,人品操守應該是沒問題的,不至於像老主那麼沒臉沒皮,拿孟水生來威脅我。
王建安聽我遲疑,道:“那是一所軍方興辦的天才少年學校,學員隻有八十多個,都是從全國各個地方挑選的天才少年,全封閉式管理,守衛森嚴,有最完整、最高效的天賦潛能開發科目,遠超普通的學校,我調查過,孟水生很適合那樣的地方,在那裡他才能找到同類,名額十分珍貴,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瞭。
我想瞭想,立刻換手機換號碼撥通瞭三叔的秘密電話。
這件事,必須和三叔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