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們立刻進發。
石山不是一座山,而是連綿瞭相當大的一塊區域,中間有一條河谷,隻有在下雨的時候有雨水,大蟲就困在那。
“這頭大蟲是什麼種類?”我好奇的問。
“是一頭甲蟲,已經度過瞭壯年期,膽子特別小,很不好追,我幾次差點追丟瞭。”胡來道。
我點點頭,趕蟲的成功率也要看大蟲的脾性,膽子太大太小都不好趕。
膽子的大的,人傢優哉遊哉在地下洄遊,根本不鳥趕蟲人,沒法趕,膽子太小的,驚一下能逃出去幾百公裡,趕蟲人活活累死都趕不上。
所以,必須是那種膽子不大不小的大蟲,才好趕。
這頭大蟲既然膽小,那等下就得小心瞭,它掙紮起來肯定會特別厲害,雖然年邁,耐力不行,但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很快,我們就到達瞭河谷口。
往裡面一看,河谷乍一看沒有任何異狀,滿是亂石的河谷內,荒草叢生,但仔細感應就會發現,這裡死一般寂靜,沒有任何蟲鳴,連天上的飛鳥都遠遠的繞開這裡。
顯然,這些東西感受到瞭大蟲的氣息。
如果不是趕蟲師,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探查到,這片石頭山的下面正困著一頭精疲力盡的大蟲。
“裡面都是石頭山,僅有的幾個通道都被我用法陣掩蓋瞭,大蟲被迷惑,找不到出口,它唯一的方法就是往後退。”胡來指著全放一片區域,對我道:“我現在進去,悄悄的把谷口的法陣扯掉,讓大蟲誤以為是自己尋找到瞭出口,然後你大招準備,聽我口令,全力一擊必殺。”
我說好,胡來便一步一步緩緩走入河谷,在大約一百米的位置,拔出來三四根陣樁,返回。
我手持九星輪,絲絲縷縷的元陽之力註入其中,讓它保持旋轉,隨時準備出手。
但久久,河谷都沒有任何動靜。
“什麼情況?”我本能的問。
“別著急,這頭大蟲已經接近年邁,數百裡逃竄加上之前掙紮瞭許久,需要一點時間恢復體力。”胡來解釋道。
我瞭然,於是耐心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個多小時。
日上三竿。
“嗡嗡嗡……”
突然,河谷開始微微震顫起來,明顯可以感覺到像是打樁的聲音,很悶,幾乎微不可聞,但地表傳來的震顫卻格外清晰。
“動瞭!”黃毛眸光一亮。
“這個缺口很大,它很快就會發現,做好準備,它會在我們腳下這一片上浮。”胡來急忙道,又說:“谷口這片地,下層是堅硬的巖石,上層是酥松的沖擊泥土,大蟲體力不濟,會本能的上浮避開下層的巖石。”
我立刻點頭,全力催動九星輪,體內的元陽之力不要本的朝著九星輪灌進去。
九星輪頓時發出氤氳的寸芒,急速旋轉,輪珠熠熠生輝,在中央靈珠的上方凝聚成一條火蟒的虛影,越來越亮,越來越真實,就好像活過來瞭一般。
河谷中央的震動越來越明顯,兩旁的石頭山有石頭簌簌落下,被撞擊的力度越來越大。
但是……這種震動在一分鐘後戛然而止。
而後,嗡鳴聲調轉方向,沖向我們,開始隻是遠處的草木有些微微的下沉,而後下沉的幅度越來越大。
最後劃成瞭一條溝壑,急速朝我們延伸而來。
“果然浮起來瞭!”
我大喜,大蟲離地表越前,對地表的破壞就越嚴重,這種將地表犁出一條深溝的情況,說明它離著地表不會超過三丈,也就是四層樓的高度。
很快,溝壑就延伸到瞭我們面前。
“嗷吼!”
毫不猶豫,一條粗壯的如同臉盆的火蟒仰天咆哮,張開巨大獠牙獸口,狠狠的一頭鉆入地下。
“轟!”
泥土轟然炸開,狂暴而火熱的氣息頓時將周圍的一切燒成焦炭,泥土沖天,再洋洋灑灑的落下,弄的我們滿身都是。
這條火蟒,是從進入修煉者層次以來,打出的最猛的一條,瞬間便把自己身上的元陽之力耗的七七八八。
“嘰嘰嘰嘰!”
緊接著就聽地下傳來尖銳的叫聲,有些像是鯨魚,聲音刺耳,帶著明顯的痛楚。
“嘩……”
土層破開,露出一條粗壯的如同大樹一般的腿,上面還有尖銳的矛刺,觸目驚心。
這條腿,像極瞭蟑螂的那種腿,隻是要粗壯許多許多,泛著金屬的光澤。
“嘭嘭嘭……”
這條腿伸出來,立刻便開始掙紮,地表頓時如同水開瞭一樣,被攪的亂七八糟。
“快閃!”胡來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我們哪用得著他說,一見不對,立刻屁滾尿流的有多快逃多快。
大蟲體型巨大,攪動土石就如同水一樣,絲毫不費力氣,就像鯉魚掉進瞭油鍋裡,攪個不停。
我們都被蓋的一身是泥,跑出去百餘步才離開瞭危險區域。
“什麼情況?”我急忙問。
胡來抹瞭一下臉上的泥,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應該是沒打中最要害的位置,不過已經夠瞭,這東西掙紮不瞭太久,等它力竭而亡,我們再過去取寶。”
我松瞭一口氣,隔著厚厚的土層,自己隻能憑感覺攻擊,具體打在什麼位置根本不知道。
沒打空就已經是萬幸。
看這場景,大蟲應該是打中瞭比較要命的位置,但又是不一擊斃殺的最要害,所以還能掙紮一下。
不過,它註定要棄療瞭!
半個小時後,紛飛的土石紛紛落下,露出河谷口一副震撼的畫面。
隻見一隻類似於天牛的甲蟲斜斜的躺在土裡,它太大瞭,就像一艘遊艇一樣,渾身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背後蓋著一塊橢圓形的甲殼,有十幾條腿,頭相對被背殼就小瞭很多,長著雙顎,但依然觸目驚心,就像兩把大剪刀一樣,無比鋒利。
被自己轟中的位置是甲殼尾部的位置,甲殼破開一個恐怖的豁口,後脊梁骨肯定斷瞭,此刻裡面還滋滋的冒著黑煙。
“總算見到一頭完整的甲蟲瞭!”曹楠兩眼放光。
我們立刻靠瞭過去,仔細觀察,生怕它沒死透,萬一耍詐等我們靠近瞭突然暴起,樂子就大瞭。
走到近前,胡來將我們攔住,趴在地上仔細聽聲,過瞭一會兒道:“斷氣瞭!”
“快點把蟲寶取瞭,這麼大的動靜很容易引起某些搶奪者的註意,夜長夢多。”黃毛急忙說道。
胡來點頭,兩個人立刻走到甲蟲的頭部前忙活起來。
我再仔細看瞭一下,這甲蟲光頭就有一輛中型卡車那麼大,眼睛比例已經很小瞭,但也大的跟個盤子似的,圓溜溜的,但此刻已空洞無神,失去瞭色彩。
胡來拿出一把短刀,給甲蟲開始開顱。
所有的蟲寶,都位於甲蟲腦袋核心的位置,要取出來,就必須破開它堅硬的外殼。
胡來明顯很吃力,狠狠的劈瞭兩下,竟然隻劈開瞭一條不足兩寸的口子。
我一看,建議道:“要不然我用大招,直接把殼轟開算瞭!”
胡來現在其實已經精疲力盡,隻是或許蟲寶的興奮在支撐著他,這一單對他來說,是頭一次成功獵殺成年的大蟲,意義非凡。
“不會把蟲寶給轟壞吧?”曹楠有些擔憂。
黃毛搖搖頭,道:“應該不會,隻轟外殼,註意角度和方向,別沖著蟲寶去,能行。”
胡來看瞭一下,也點點頭:“那就轟吧,是我太興奮瞭,完全忘瞭還有更省事的辦法。”
我於是爬上甲蟲的身子,挑選瞭一個合適的角度,一記小小的“火蛇”,將甲蟲腦袋轟開一個臉盆大的洞,露出裡面柔軟的腦部組織,黃毛和胡來再挖,進度就快多瞭。
洞越挖越深,說實話,有點惡心,血淋淋的,大部分還是腦漿,又腥又臭,我被熏的連連作嘔。
但胡來卻渾然不覺,整個人爬瞭進瞭大蟲的腦袋,不多時等他再爬出來時,手裡多瞭一個水亮水亮的東西,圓圓的,約有桌球那麼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