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得到肯定,我忍不住一拍大腿,爆瞭一句粗口。
自己沒在做夢吧?
曾經念念想的人鬼契約,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代表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自己去訂立契約?
而且這還不止是人鬼契約,其它的族類也可以在上面簽下名字,那時候,就不止是人鬼契約,而是天書契約瞭。
換而言之,人鬼契約,不過是天書契約的簡化版,上面隻簽瞭人族和鬼族的大名。
“這就是契約的天書文本?”
“聽著就很牛逼!”
“原來如此,這算是開瞭眼界瞭。”
“……”
不光我,胡來曹楠等人也吃驚不已,驚嘆道。
“每一次新的天神繼位,這天書契約就會重新簽訂一遍,這是各大族群意志的體現,甚至有時候會為契約條例大打出手,新的天神是否合格,就看它能否恩威並施,讓所有族群領袖和大能在上面欠下大名。”
胖子打開瞭話匣子瞭,又開始解釋,道:“天書契約是神諭的一種,來歷不詳,一旦簽訂就得遵守,誰若違反便會遭到天譴,也正是這種能產生效力的契約存在,萬族才能和平共處,共尊天神與仙庭,否則就會像神話蠻荒一樣,曠日大戰持續不斷,山崩地裂,生靈塗炭。”
我們點點頭,總算明白瞭這“人鬼契約”到底源自何處瞭,萬沒想到這東西原來並不是約定人鬼的,而是仙庭建立的一個天書契約,相當於現在的憲法。
契約約定的內容,是一切的根本,所以的行為都要按照契約行事,不得違背。
“我預感這東西很快就會出現,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而且……”胖子說道,但話說瞭一半就停住瞭,看瞭我一眼,欲言又止。
“說話說半截,拉屎拉半截。”我瞪瞭他一眼。
胖子遲疑瞭一下,才道:“而且我沒想到天書選中的人真的是你,我們被靈人指路引到這裡,正是因為這封天書契約。”
“天書選中瞭我?”
我心頭一跳,雖然知道這東西的時候,就隱隱有所預感,但沒想到真的是。
“天書是神諭的一種,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接觸的。”胖子嚴肅道,又說:“這東西你自己收藏好,不要輕易讓別人看見碰到,否則隻會害瞭別人。”
我點點頭,但心緒一時間如同海潮一般,波瀾起伏,五味雜陳。
神諭選中的自己,這是一種莫大的機緣,但也是責任和危險。
原先我的想法是,天塌下來有個高的人頂著,輪不到自己,那十大高手個個都本領高強。
結果一戰鬥才現,自己就是那個高的。
舉世比自己強的人不會過十指之數,如果加上這一趟洗髓池的強化,更是連五指之數都不知道有沒有瞭。
這是實力。
論威名,堂堂瀚海魔王,橫行瀚海千餘年的存在,被我打的差點身死魂滅,有誰能過自己?
細細去想一切都理所當然,可在我內心深處,卻一直存在一股逃避的思想。
不想去承擔那股沉甸甸的責任,總覺的簽訂人鬼契約這種功德無量的事不應該找上自己,總會有人比自己牛。
同時也怕自己做不好,怕出現失誤,怕陷入兇險,更怕的是對失敗結果的畏懼。
歷史上,人鬼契約就曾簽訂失敗過一次,結果直接造就瞭五鬼鬧中原,鬼族騎在瞭人族脖子上,生殺奪予,為所欲為。
那個時期,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百姓如雞犬;堂堂東土神州淪為地獄,成瞭魔鬼的樂園。
漢民族差一點被殺絕,命懸一線。
翻開那段歷史,完完整整的就是一部血淚史,字裡行間透出濃濃的血腥味。後世歷史學傢每每回想起那一段,後脊背都是冷汗漣漣。
如果自己失敗瞭怎麼辦?自己如何面對這天下蒼生?當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
我本就有所預感,天書契約的出現,更是直接打碎瞭我所有逃避的可能和幻想。
這一刻我感覺肩上好像壓上瞭一塊千斤巨石,沉甸甸的,無數的可能在自己腦海劃過,像放電影似的。
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是我?
自己實力很強,但絕對不是最強,那些處在秘境仙山裡面潛心修煉的老古董,一定會有比自己強的。
比如道門的龍虎山,佛門的法明寺,還有巫門的苗寨等等。
為什麼偏偏選中瞭我?
“孟磊,沒事吧?”黃毛見我面色有異,詢問道。
“沒事。”我笑笑,這一切的不適其實歸根結底就一條,自己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胡來意有所指的對我說瞭一句。
我點點頭,既然逃不過,那就隻能勇往直前瞭,否則越逃越要命;隻不過自己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
之後又說瞭幾句,我便從包裡取出一塊佈,仔細的將天書契約包好,斜背在自己背後,在胸口打瞭一個結。
“轟隆!”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一道驚雷炸響。
而後便看見,遠處的天際上,黃雲滾滾,再次朝這裡碾壓而來,這是風暴漩渦的另外一端要過境瞭。
“我們該離開瞭。”胡來道。
我們點頭,立刻奔向“懸崖邊”,沿著原路下到高臺下,之後有多快跑多快,沖上的巨坑。
剛剛到達做好準備,大沙暴便來瞭。
又是一次狠狠的揉虐,盡管我們都變強瞭不少,但依然感覺十分難受。
久久,等大沙暴消失,視線清明,遠處的巨坑已經被填平瞭,幾道沙梁高聳的立在那,就像一座小山。入目出,全是茫茫黃沙,根本看不到一點有關於宮殿的痕跡。
任誰也想不到,前面那幾座幾乎隨處都可以看見的沙梁之下,竟然埋藏瞭一處大型的仙宮群。
“我們以後還能找到這裡嗎?”曹楠試著問。
“找不到的,大沙暴是一個秘境,我們看似隻是跑出來瞭,回去就能踩到妖神宮的頂,實則不然,那片黃沙下什麼也不會有,因為我們已經出瞭秘境。”胖子很肯定的說道。
我們點點頭,這點曾經在墜魔淵見識過;一轉身秘境消失,想要在進去,就不是那麼簡單瞭。
除非再來一次靈人指路。
“走吧。”黃毛招呼道。
於是我們選定瞭一個方向,準備離開沙漠。
這一趟本來是追殺瀚海魔王的,卻不曾想來瞭一個插曲,現在也不知道奪寶大戰進行的怎麼樣瞭,瀚海魔王死沒死。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瞭影鬼,也不知道它的出現,到底和妖神宮有沒有關聯。因為追它的時候,總感覺它在吊著我。如果是話,裡面就復雜瞭,隱隱然我又感受到瞭佈局者的力量,這讓毛。
想瞭想,我急忙將這股念頭驅逐出腦海,這種事還是少想為妙,否則自己會變成疑神疑鬼的神經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的一切,還很難說的清。
這一走,就是小半天的時間。
這時候我們突然現,在側前方天際線的位置,一股黑氣直沖雲霄,隱約還能聽見熙熙攘攘的聲音。
“是鬼氣!”曹楠眼尖,立刻拿起瞭望遠鏡。
我們也立刻朝那邊望去,很容易便在天際線上現瞭走動的人影,人數不在少數。
“搞不好是瀚海魔王的老曹被現瞭,否則沒道理鬼氣這麼足。”胡來道。
我點點頭,鬼氣雖然都差不多,但每個鬼王還是有所差別的,這股氣很熟悉,就是瀚海魔王的,自己和它對戰過多次,錯不瞭。
“過去看看。”黃毛招呼一聲,立刻朝那邊狂奔。
我們跟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座沙梁之上,一看之下,都有些吃驚。
隻見前方熙熙攘攘如螞蟻一般全都是人,中央一個土黃色的光罩,像個巨大的薄膜大棚,一柱鬼氣直沖雲霄。
人群正在忙碌著手工挖掘,將裡面的黃沙運往周圍,完全就是一個大工地。
也不知道他們挖瞭多久,此時光罩內,黃沙已經清理的很深瞭,正在向下挖。
“瀚海鬼王十有八九是連同老巢一起被法陣困住瞭。”黃毛搖搖頭,隨後感慨道:“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瀚海魔王真是個倒黴孩子。”
“它是怎麼暴露的?”
我無語,同時也有些奇怪;看這人的數量規模,幾乎是所有奪寶的人都來瞭。心說瀚海魔王該不會是被手下給賣瞭吧?否則怎麼會被鎖定位置,還被困住?
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起瞭影鬼。
它既然負責傳遞情報,結果瀚海魔王被陣法困住,它要麼是坑瞭瀚海魔王,要麼是嚴重失職。
直覺告訴我,十有八九是第一種。
墻倒眾人推,瀚海魔王既然鎮不住,馬上就要覆滅,眾叛親離,落井下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估計是被賣瞭,當一個鬼群分崩離析的時候,出賣一點都不奇怪。”胡來道。
“管它呢,先過去看看吧,瀚海鬼王是我們打殘的,甭管誰主持,都得分我們一份,而且是一大份。”
曹楠站起身大聲說道,說完還丟瞭一個眼神給熊大,道:“熊大,你說對不對?”
“俺……俺也覺的對。”熊大抓瞭抓頭,咧嘴笑道。
“走!”
曹楠招呼一聲,我們立刻朝那邊走去,他的話雖然糙,但是理不糙。
就是不知道,主持挖魔王老曹的,到底是誰。
我們的靠近很快便引起瞭人群的主意,很快便有三個人走上前來,手臂上還帶瞭一個紅袖圈,上面繡著“秩序維護”四個字。
很明顯,這是將所有人都組織起來瞭,一起挖掘。
“這裡是古神廟的挖掘地,你們可以加入,不過加入的條件是幹滿一天的苦力活,然後視你們的表現看是否劃入四等外圍人員;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不過拒絕的話,就請你們立刻離開。”為的是一個臉上留著刀疤的傢夥,模樣有些兇悍,見我們風塵仆仆狼狽不堪,不耐煩的說道。
說著話,還拭瞭拭手臂上的紅袖圈,似乎生怕沙塵污瞭帶給他權力的東西。
他的態度讓我有些不爽,但也不想多和他廢話,直接問:“這裡誰在主持?”
“誰在主持?”刀疤臉濃眉一挑,看向我,冷笑道:“這是你該打聽的麼?看你們就不像好人,肯定是瀚海魔王的爪牙,來搞破壞的,趕緊給老子滾!”
“你特麼誰呀?”曹楠一聽頓時炸瞭,怒道:“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喲嚯,還敢威脅老子?”
刀疤臉頓時青筋怒凸,瞪眼大喊一聲:“來人,又來瞭一幫魔王的爪牙,給老子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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