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巫族消失瞭無數歲月,怎麼可能出現?”我故意套她的話。
小玲果然立刻反駁:“怎麼不可能,巫族確實已經消失,但神話時代還是有些遺留瞭下來,並且傳宗接代流傳至今,隻是它們身上流入瞭其它種族的血液,已經算不上純種的巫族瞭。”
“不純種的巫族?”我微微一愣。
“是啊,叫作巫邪,巫族的本事沒繼承多少,吃人的習性卻根深蒂固,就是一幫害人的邪祟。”小玲道。
我緩緩點點頭,這樣的話,倒也勉強解釋的通。
傳說盤古開天,有神族次神族三百六十族,但這些族類慢慢的互相交配演變,誕生瞭下層族群,比如妖族人族和靈族。
數量越來越多,最後演化成瞭萬族。
仙庭是萬族的聯合,這句話就是這麼來的。
巫族最後的祖巫共工在犯下滔天大罪之後,攜巫族消失的無影無蹤,但當時的巫族也是分佈甚廣,共工必然沒有足夠的時間帶領全部的巫族消失,隻能是核心的部分。這點從連共工的心腹八歧王相繇都被遺棄便可以看出。
被丟下巫族自知仙庭必然震怒,於是紛紛潛伏,慢慢的就沉寂瞭。
但不管它們如何躲藏和潛伏,血脈總是存在的,加上它們數量本就稀少,又有潛伏躲藏的需要,經過茫茫的時間長河走到今天,混血變成瞭唯一的選擇。
“你叫什麼名字?”我又問,從她和這個巫邪死磕的情況來看,來歷不一般。
“我叫翁小玲。”小玲遲疑瞭一下,道。
“你們和巫邪到底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隻是個普通的法事行人?”我又逼問。
結果翁小玲一臉奇怪,道:“看你本事挺大,竟然不知道翁傢是做什麼的?”
我頓時被問的有些尷尬,聽她的話貌似這個翁傢名氣挺大,但我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翁傢到底是幹什麼的。
“讓你說就說,哪這麼多廢話?”我遮掩過去,強勢道。
翁小玲不疑有它,傲然道:“我翁傢,是西域的驅魔人傢族,祖上乃大漢王朝西域都護府任都護,流傳至今除魔無數,退避西域的巫邪是我們斬殺的要目標。”
我腦海中電光火山,有點印象瞭。
此前來西疆的時候,不記得是胡來還是黃毛跟我提過一嘴,是聊什麼事順帶提的,自己當時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仔細去記。
沒想到今天竟然遇上瞭。
這裡是西疆沙漠小城,確實屬於翁傢的活動范圍。
這時候我也現,翁小玲的眼睛並不是純黑色,而是黑種帶灰;換而言之她不是漢人,至少不是純的,混有西域色目人血統。
西域,也就是現在的西疆,在古代是不統屬於中原王朝的,漢武大帝武功蓋世,震懾西域,設置西域都護府,第一次將西域納入治下,統領西域諸國。
但後來隨著漢朝衰弱,和草原民族頻頻入侵,西域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從東土分割瞭出去。
翁傢肯定是在那時候開始混入瞭色目人的血統,毫無疑問,它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東土的法事行傢族遷移過去,慢慢的融合當地的一些秘法和特定的敵人,形成瞭帶有中亞色彩的驅魔人傢族。
它的底色,是東土的法事行。
這是一個不屬於東土的法行行當,沒想到今天能見到。
“巫邪尋常多出現在西域?”我急忙問,怎麼聽著好像有巢穴一樣。
“對呀,巫族犯下滔天大罪,東土腹地根本呆不下去,隻能遠遁西域,我翁傢,就是在那時候成為驅魔人傢族的。”
翁小玲點頭,而後狐疑的看著我,道:“讓我猜猜,你該不會就是嶺南那個孟傢的後裔,孟磊吧?”
末瞭又加一句:“你最近很火呀,聽說瀚海魔王就是被你給打的半身不遂的,是不是?”
“少打探我。”我瞪瞭她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隻巫邪,是從西域跑過來的?”
這裡並非古西域,古西域還要往西邊走,這裡正好處於西域與東土交界的位置,翁傢的活動范圍也應該是在更西邊。
這個傢族名氣很大,卻也很神秘,一直在西域折騰,聽黃毛說,和歷代王朝的關系都不錯。原因很簡單是他們擋在瞭西域諸邪入侵的第一線,是一道屏障,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沒有統治者會不喜歡這樣的傢族。
“當然。”翁小玲點頭,一雙好奇的不斷的在我身上來回打探。
我想瞭想,又追問:“那巫邪存不存在族群,或者說,它們是不是有老巢?”
“那當然啦,巫邪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松散的族群,隻不過它們受契約限制,隻在西域活動,不會靠近東土半步。”翁小玲道,又說:“而現在,契約失效,它們就又開始蠢蠢欲動瞭。”
我心頭微微一震。
契約,自然說的是人鬼契約。
翁小玲的所說很淺顯,人鬼契約上也有巫邪的簽名,否則它們不可能受到限制,至少上一次的契約是如此。
如此來看,東土法事行單純的說人鬼契約這個稱謂,是很不準確的,上一次的契約簽訂,不光是人和鬼。東土法行的信息有些過於以自己為中心瞭。
“巫邪和消失的巫族,會不會存在某種聯系?”我又問,這才是我最關心的。消失在時間長河另外一端的巫族很重要,如果它們還在,必須找到它們。
我說不清是為什麼,就是清晰的直覺。不光巫族,還有消失的龍族,妖族等等,都要找到,人族的力量太過弱小,不足以扛事。
巫邪,或許是一條線索。
“這我就不知道瞭,如果你能找到巫邪一族中最厲害的邪王,它或許能告訴你。”翁小玲螓搖動,似乎打量的差不多瞭,眸光熠熠問:“你挺厲害呀,怎麼做到的,連瀚海魔王都被你給打殘瞭,整個法行都震動瞭。”
“讓你少打探。”我懶得回答,繼續追問:“你不是漢人?”
“唉,你問題真多耶。”翁小玲被我連番追問的不爽瞭,但說完又現我臉色一沉,急忙道:“我的漢人血脈隻有五分之一,滿意瞭吧?”
我有些無語,漢傢血脈比我想象的還要少,看來翁傢歷代通婚都很開放,早就沒有瞭血統觀念。
這是一個西域化的傢族,和東土本質上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瞭,甚至和南洋那些華人傢族相比,都要疏遠。
“這個巫邪有名字嗎,什麼來頭?”我追問不休。
“它叫冷煞,多頭類巫邪,壽元五百年左右,吃人無數,身性陰寒,喜吃陽氣重的男子。”小玲回道。
我點點頭,五百年,老而不死是為賊,已經算很不小瞭,抓住它逼問一下,搞不好會有結果也說不定,於是道:“跟我走一趟,我要抓住它審問。”
“好,不過我有個條件,審問完把它交給我。”小玲立刻坐地起價。
我瞪瞭她一眼,冷道:“你陰我的賬還沒跟你算呢,你現在沒資格提條件,你隻要配合我就好。”
翁小玲頓時氣的直跺腳,卻沒敢說出話,看她的唇形,分明是在罵我小氣鬼,小氣鬼。
我懶得理她,徑直出去,跑向洗浴中心。
“等等我,唉。”翁小玲見我招呼都不打就走,急忙跟上來。
很快,我們就回到瞭西域中心前,此刻整棟樓包括旁邊數米的范圍,都籠罩著濃濃的黑氣。
“你要小心,這裡是它的巢穴,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它陰瞭,我都是把它引出去才敢動手。”翁小玲道。
我微微皺眉,不論人鬼,在主場作戰都是有優勢的。
就像上次瀚海魔王入侵金盆鄉,我們就是坐鎮主場,將它轟殺的差點魂飛魄散。
要不然,還真沒有那麼好對付。畢竟是鬼王一級的存在,保命的功夫絕對紮實,很難纏。
“兵分兩路,你負責清空附近的居民和洗浴中心裡面的人,我進去找我那個花和尚對付冷煞。”我道。
“你師傅?”翁小玲好奇道。
“你覺的那貨配做我師傅嗎?”我沒好氣道。
想起明遠我就有氣,什麼玩意,進入洗浴中心就玩個沒停,太沒譜瞭。最不能忍的是,我都和冷煞幹瞭一架瞭,他還不出現,過分。
翁小玲見我明顯動氣,脖子一縮,不敢多問瞭。
我立刻走進洗浴中心,去往明遠玩的那個包廂,翁小玲也跟著進來,拿出兩個煙霧罐打開丟到大堂,再一把將西域中心的火警警報開關拍瞭下去,還大喊:“著火瞭,著火瞭,大傢快跑啊……”
我眉頭一揚,算她還機靈。
於是沒多猶豫,立刻沖進去尋找明遠,可結果在他的包廂沒找到人。
拿包廂已經空瞭,滿地狼藉也沒人收拾,我仔細觀察,突然現地面撒有酒水,竟然有被拖拽的痕跡。
出事瞭!
明遠這廝,搞不好是被算計瞭!
我很想罵一句活該,但此情此景,又有些擔心他的安全。
我立刻打開電燈觀察,現瞭平底皮鞋的痕跡,還不止一個人的,和黃毛相處這麼久,痕跡學自己還是懂瞭不少。
這裡的公主穿的都是恨天高,沒有平底皮鞋,且從尺碼來看,明顯是男人的。這說明他是被幾個男人從這裡帶走的,兩百多斤的重量,確實需要拖拽。
我立刻循著痕跡追瞭下去,很快便在一道安全門後現瞭明遠的鞋子,這還是我替他在澡堂購買的。
這廝果真被算計瞭,安全門通往地下車庫的地方。
沒二話,我立刻狂奔下去。
前面一道門被鎖上瞭,我猛的一刀火拳砸過去,頓時將門砸爛,一看,裡面一群西裝男子,個個身上鬼氣縈繞。
為的是一個身穿皮衣的中年男子,正虔誠的跪坐在地,燒香點蠟,拜祭一個鬼像,那鬼像,正是冷煞。
明遠躺在一張桌子上,顯然是被當成瞭祭品,這傢夥玩到傢瞭,把自己給玩瞭進去。
“什麼人?”
中年男人看見我,臉色大變,驚吼道:“快,給我抓住他,不能讓他跑瞭。”
十幾個西裝男子聽令,立刻抽出各種武器沖上來。
我冷笑,跑?
笑話!
直接沖過去,左一拳右一腿將他們呢全部打倒在地,最後一腳將中年男人踹飛。
這不過是一幫稍微比較有武力的普通人而已,盡管手上功夫不錯,但到底是普通人,度和反應差瞭修煉者太多太多。
對我來說,他們不過是一群慢的要死的樹懶。
很顯然,這場面是典型的人鬼勾結,這群人是拜瞭冷煞,挑選來到這裡玩樂的男人做貢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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