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鳥,金翅大鵬雕,是一種體型巨大,無比兇狠的神鳥。
山海經記載,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
鵬,是與三神族龍、鳳、麒麟並駕齊驅的存在,隻不過族群數量不夠,所以沒有三神族的赫赫威名。
如果要說那句話能代表它的兇悍,那隻有法行記載的一句話金翅大鵬雕,以龍為食。
龍見瞭它都得退避三舍,否則會當成長蟲給吃瞭。所在食物鏈的位置,比龍還要高一級。
此神物之兇悍可見一斑!
而大鵬雕最厲害的部位,卻並非利爪和鷹鉤,而是一雙金翅。
它的羽毛是傳說中最鋒利的幾種東西之一,根根如同金色的神劍,金翅斬下,神龍都能斷為兩截。
據說如果能拾到它的羽毛,就等於得到瞭一把羽劍,輕盈、鋒芒絕世。
它的戰鬥風格,就是大開大合,腳步輕盈跳躍,張開翅膀,猛砍猛殺,就像兩把無比鋒利的鉸刀,瞬間就能把龍切成無數節,無比兇狠。
金鵬戰步,就是上古先賢受金翅大鵬雕的戰鬥神韻啟發,創造出來的戰步之法。
戰鬥的時候,踮起腳跟,跳躍輕盈的就像一隻金翅大鵬雕,張開的雙手就如同它的翅膀的,要大開大合,敢打敢殺,絕對不能縮瞭手腳。
否則這套戰步,終其一生也難以登堂入室。
戰步的描述其實並不多,但要真正的領悟,還得在戰鬥中才行。
尋常自己揣摩訓練,是很難有提高的。
說白瞭,這是一套在戰鬥中揣摩、進步的步法,特別是生死戰鬥的時候,這也是戰步這兩個字的意思。
受熊大啟發悟通瞭這一點,我立刻啟動九星輪,左手星輪,右手蓮臺,毫不猶豫的朝八歧王沖瞭過去,對熊大道“讓我來!”
熊大雖然能逼的八歧王步步後退,但終究實力有限,八歧王隻是無法反擊而已,逃腿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況且,這麼好的實踐機會,浪費瞭可惜。
高深的功法和術法就是這樣,當自己福至心靈,抓住瞭那一絲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感覺時,一定要趁熱打鐵加以鞏固,否則過瞭這個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店瞭。
運氣不好,終生都不會再有這種感覺。
用修煉行的話說,這叫頓悟!
可遇而不可求。
熊大一聽,立刻後撤,給我讓開瞭位置,就這麼一小會兒,他消耗其實挺大的。
“還敢來送死!”
八歧王見我有沖瞭過去,大喝一聲,也朝我沖過來。在它看來,這就是自己不自量力,明明差點死在它手上,還敢往上湊。
“孟磊!”
“磊子?!”
“小心!”
“……”
我這個舉動不光讓八歧王不明所以,也驚到瞭黃毛曹楠等人,紛紛驚呼。
雙方對沖,很快便照瞭面。
我氣勢爆發,腳尖一點一躍而起,左手的九星輪狠狠的朝它砸瞭下去。
半空中,肢體伸展,如泰山壓頂。
八歧王也出手,魔爪狠狠的抓向我的下盤,但很快它便臉色大變,因為它發現,我根本就沒打算防禦,九星輪毫不猶豫的落下。
這一擊它能傷我,但代價被九星輪一下拍滅。
以傷換命!
雖是一縷分神,但也不是無關緊要,這是從靈魂中剝離出來的,分神被滅,本體肯定要被創,而且創的不輕。
靈魂受傷,要比身體受傷麻煩得多,一個不好就是身死魂滅。
八歧王根本沒料到我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千鈞一發之際,它慫瞭,猛的後仰,一個滑鏟從我胯下鉆瞭過去。
險之又險的避開九星輪,差點就被拍中瞭腦袋。
我落地,看都沒看,腳尖再次一點,猛的回彈,在半空中轉身,右手火蓮又朝剛剛穩住身子的八歧王狂掃而去。
八歧王一臉見瞭鬼的樣子,驚怒道“金鵬戰步,竟然是金鵬戰步!”
它沉睡於神話時代末期,認得很正常。
“嗡!”
蓮臺紅光大方,一掃而過,八歧王急忙後撤。
我頓時大喜,就是這種感覺!
很給勁,很爽!
金鵬戰步,騰轉挪移的時候要輕盈,要果決,要快速,攻擊的時候同樣要果斷,一旦決定,就是萬鈞之勢,有去無回。
不光對敵人兇狠,對自己也兇狠。
說的直白點,就是要放開,完全放開,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拘束,畏縮。
之前的自己就是這樣,心裡忌憚那雙魔爪,不敢攻擊,以至於一步縮,步步都縮。二十分實力十五六分被壓制住,根本發揮不出來,打的憋屈,打的不舒服。
而金鵬戰步,是你兇我更兇,你狠我更狠。
這看似不要命,其實是暗含攻防哲理,那就是——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打的對方縮手縮腳,畏首畏尾,自己就穩占上風,這時候反而是最安全的。
金鵬戰步的精髓,就是進攻,兇悍、狠辣、無所畏懼,大開大合,有你無我,有去無回的進攻。
掌握這種精髓,便算是入門瞭。
八歧王一下被壓制,處處受限,被殺的節節敗退,而我不同於熊大,實力足夠,它可沒那麼容易擺脫我。
一時間,八歧王被壓在瞭絕對下風,隻剩下招架之力,根本無反擊之功。
我則越打越順,越打越猛。
“轟轟……”
“嗡嗡嗡!”
“……”
九星輪急速嗡鳴,每一次打出去,都會迸發出青色的異火,或成匹練,或成鋒芒,氣勢驚天動地,所過之處,一地焦土。
右手蓮臺同樣爆發出耀眼的紅芒,紅蓮盛開,噴薄出紅色的烈焰,元力攻勢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
這不是簡單的元氣流,打在身上不亞於被重錘擊中,不死也得傷。
這一刻,我二十分的實力,發揮出瞭二十五分的戰鬥力,而且還在不斷提升。
“戰場悟道,這是戰場悟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八歧王能感覺到我越打越順,越大越摸到戰步的精髓,驚吼連連,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時間,它落入瞭絕對下風。
而我則越來越隨心所欲,招式迭出,越打越快。
它沒說錯,這就是戰場悟道。
戰鬥之道!
“黃口小兒,你何德何能!”八歧王不甘,嘗試反擊。
但它不反擊還好,一反擊就露出巨大的破綻,我一腳跳起,將它蹬的飛出去,如樹葉一般在半空中翻滾,渾身黑氣狂冒。
讓我微微吃驚的是,佐木的身體竟然很硬,雖不至於說是刀槍不入,但也像是踹在瞭木頭上。
八歧王重重的摔在地上,其實明顯弱瞭許多。
它一翻身跳瞭起來,咬牙切齒道“孟傢小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哼!”
話說完,它轉身就逃,很快便沒入夜色中。
我追瞭一段,丟失瞭它的身影。
到底是修煉瞭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妖魔,打傷打退不難,但要將它徹底留下,難度就高瞭。
想瞭想,我立刻返回。
胡來黃毛等人還在佐木傢,別重重包圍,隨時可能面臨危險,這些大世傢也不是吃素的。
況且,還要小心調虎離山。
我立刻沖回去,發現現場的氣氛果然緊張。
佐木傢族在微微的驚愕之後立刻做出瞭壯士斷腕的決定,佐木可以不要,但花木櫻必須留下。
在他們的觀念中,花木櫻既然進瞭佐木傢,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狐貍滿山走。
就是佐木傢的人瞭。
曹楠壓力非常大,他要防禦四面,而土盾隻能擋住一面,真要動起手來,就是一場混戰。
“想死上前一步!”
我炸吼一聲,湧泉境的音浪如同雷霆一般,滾滾而出,場面頓時一靜。
之前的戰鬥都落在他們眼裡,實力的震懾比任何東西都有效。
這時候,佐木健次郎已經醒過來瞭,拄著拐杖緩緩走上前,開口表示一串日語。
旁邊的傢仆立刻用蹩腳的漢語道“敢問閣下,您從什麼地方來?”
“嶺南,孟傢!”我開口道。
傢仆立刻翻譯過去,佐木健次郎臉色微微一變,不光他,旁邊許多賓客的臉色也變瞭。
我見此有些無語,孟傢的名聲,都傳到東瀛瞭?
接著佐木健次郎又說瞭一句,傢仆翻譯“原來是華夏名門之後,久仰久仰,本人佐木健次郎,是佐木傢族的族長,請問孟先生為何挾持我傢兒媳,可是我佐木傢,有怠慢之處?”
我微微皺眉,佐木健次郎的資料我看過,看著慈眉善目,其實是老狐貍一個。一番話看似客氣,其實綿裡藏針。
正思量怎麼開口,黃毛上前一步,道“佐木健次郎先生,我等斬妖除魔路經寶地,瞧見你山莊中鬼氣沖天,以為是發生瞭鬼禍,之後的事情想必您也清楚瞭,確實是妖魔作亂,令郎成為鬼仆,要獻祭新婚妻子,此等人間慘禍,還請老先生節哀。”
我眼睛一亮,還是黃毛反應快。
胡來和花木櫻的關系,是必須隱瞞的,否則抖出來,一來對花木櫻的名聲不好,二來容易轉移現場之人的註意力。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講佐木的情況公之於眾,這才是重點,拆瞭這樁婚姻,還花木櫻一個自由身,如此將來作何打算,就能進能退瞭。
這也是胡來的意思。
黃毛微微躬身,一臉真誠。我仿佛看到瞭一老一少兩條狐貍。
傢仆聽完,臉色一變,竟然沒當眾翻譯,而是在佐木健次郎的耳邊低語。
顯然佐木的情況,他是不敢公之於眾的,盡管此事肯定瞞不住。
佐木健次郎聽完,微微一笑,說瞭一段,傢仆翻譯“諸位初來乍到,恐怕是誤會瞭,我傢大郎隻是前段時間與惡鬼戰鬥,感染瞭一些鬼氣,一到夜晚便會發作,鬼奴之言,純屬子虛烏有。”
我眉頭一挑,果然是個老狐貍,鐵證如山,還能否認的這麼徹底。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卯著否認,也不會有人替我們作證,至於那法陣,這會兒早就已經崩潰,煙消雲散瞭。
唯一的證人,隻有花木櫻。
但看佐木健次郎老神在在的樣子,我心裡突然微微一緊。
佐木健次郎微微一笑,緊接著又說一句,傢仆翻譯“既然你們說我大郎要獻祭我的新婚兒媳,那何不請我傢兒媳說說當時的情況呢?”
我心頭猛跳,暗道不好,這老東西有依仗。
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這樁聯姻,還有更深層次的內幕。
黃毛和我對視瞭一眼,也是眉頭一皺,這時候看向花木櫻,卻見她臉色隱隱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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