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說白瞭,其實是一種修煉者向自然竭盡全力攝取資源的一種方法。
不得不說,它很聰明,也很有效。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末法時代早中期丹道大行,就連秦始皇都拼命的尋求長生不老藥。
直到徹底進入末法後期,連有毒的靈藥也逐漸消失,丹道才因為原材料的缺失,漸漸的沉寂下去。
說實話,當得知黃毛約定的匯合點是神農架的時候,我還沒聯想到神農大帝。
可經過牛老三怎麼一說我現。
那處秘地,搞不好真能和神農大帝扯上聯系。
妖族為瞭規避末法,遁入秘境,從天地間消失,如果此次進入的秘地就是妖族的隱居之地,那就很有可能。
神農嘗百草,嘗的自然不是草,也不是用嘴嘗,而是嘗試的意思,目的是瞭解藥性。
更重要的,神農不光采集,還種植靈材寶藥!
梁松說那處秘地遍地靈材寶藥,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之後又聊瞭一陣,黃毛打瞭個響指,隻見一絲很淡很淡的煙氣,緩緩吸入牛老三鼻腔中,混在雪茄燃出來的煙氣中,根本覺不出來。
牛老三頓時感覺一陣睡意襲來,張嘴連連打瞭兩個哈欠,道:“唉呀媽呀,這雪茄太舒服瞭,有點困,我瞇會兒。”說完也不等我們答應,一腦袋歪在車窗旁,睡死瞭過去。
這是一種眠蠱,是驅逐邪靈時得來的,下蠱的時候可以做到很隱蔽,半分鐘就足以讓一頭牛睡著,而且被下蠱的人還以為自己是自然犯困。
比強行把人迷暈迷倒的那些東西,墻上一百倍。
“牛老三,你怎麼看?”我問黃毛。
黃毛沒正面回答,轉而道:“我上次過一本古籍,上面提到,神農大帝曾經親手種植瞭有一個很大的藥園,但在神農大帝中毒身亡之後,那個藥園就不見瞭。”
“不見瞭是什麼意思?”我疑惑道。神農大帝既然喜歡種植靈材寶藥,那有一個藥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消失瞭,也不知道也被奪走瞭,還是被毀滅瞭,沒有記載。”黃毛道。
“那個藥園子很大麼?”我又問。
梁松描述,秘地裡面遍地都是靈材寶藥瞭,難不成是神農遺留的藥園子?
可問題是,妖族出現的屍體又怎麼解釋?
會不會是妖族早就已經出世,想要進入藥園,結果被禁制殺傷,才會留下屍體?
畢竟神農大帝可是人皇,他的手段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瞬間我就想到瞭這幾種可能。
“絕對小不瞭。”
黃毛道,又說:“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我,神農大帝的死,和藥園子失蹤怕是脫不開關系。藥園和神農鼎,是神農大帝留下的遺產,不明不白的,有點說不過去。”
我頓時沉默瞭。
神農大帝身亡,不是自然羽化,而是暴斃。
正史記載,傳說神農氏嘗盡百草,隻要藥草是有毒的,服下後他的內臟就會呈現黑色,因此什麼藥草對於人體哪一個部位有影響就可以輕易地知道瞭。後來,由於神農氏服太多種毒藥,積毒太深,又中斷腸草之毒,不幸身亡。
這當然是扯淡。
堂堂神農大帝,丹道的集大成者,多少猛毒物都被他煉制成直接服用的靈丹,區區斷腸草,如何能將他毒死?
豈不是笑話。
積毒太深乍一聽有到底,但實際上經不起推敲,堂堂人皇,實力驚天動地,隻要不是馬上置人於死地的猛毒,什麼毒不能排出去?
至於親身試毒,那更是把神農大帝描繪成“老農”的一廂情願。
大帝、人皇,那是人族至高無上的存在,僅次於天神的大能力者之一。
一點都不親民!
試毒的辦法多的是,想做小白鼠的人,恐怕也有的是,這就好比現在的新藥研制。
什麼樣的新藥,需要研人員自己去試藥?那不是個笑話?
有的是身懷絕癥的人“挺身而出”,有的是人為瞭錢願意當小白鼠。
神農之死,隻是一種為瞭解釋而解釋的解釋。
兩個字,瞎編。
但話又說回來,神農之死是暴斃這一點,法行和俗世都是一致認定的,別的都能編,這點編不瞭。
這讓我嗅到瞭一股濃濃的陰謀味。
伏羲時代末期,正是邪靈大舉入侵,仙庭大戰不斷的時候,三界動蕩不安。
任何戰爭來臨的時候,都有那麼幾種存在,浴血搏殺視死如歸的,自建堡壘尋求退路的,還有奴顏屈膝淪為爪牙的。
神農身為丹祖,掌握瞭大量的丹藥資源,與此同時,他的戰鬥實力卻沒有與地位相配。
這……就是俗稱的“軟柿子”。
他生“意外”很正常,一點都不意外。
當然,以上說的這些,都隻是在我腦海中“唰唰唰”的閃過,並沒有仔細的去論證。畢竟隔著歷史的長河去猜測那個時期到底生瞭什麼事,也隻能是猜測。
“天地大變局,不管是神話開端也好,回光返照也罷,那些藏起來的,終究是要冒頭的。”黃毛說瞭一句。
我點點頭,是這個理。
此行,似乎比我們預想的,越來越離奇瞭。
……
車隊一直往神農架林區深入。
走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便肩挑背扛,將車上的物質帶上,繼續進。
牛老三這時候已經被黃毛解蠱醒來,正想再點一根雪茄,結果被斐九呵斥,讓他忍著點,吞雲吐霧萬一惹出點什麼事,十三當傢扒瞭他的皮。
牛老三本來還想反駁一下,結果一聽到十三當傢,立刻沒話瞭。
但他也有絕招,折下半根雪茄丟進嘴裡,生嚼!
看的我目瞪口呆,這麼大的癮,也真是沒誰瞭。
牛老三見我們怪異的看著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嘴漆黑的煙熏牙,跟個鬼一樣,怪滲人。
就這樣走,一直到午夜時分。
此時月亮上瞭中天,播撒銀輝,濃濃的密林都遮擋不住,光線很好。
“我感應到瞭血玉的氣息,就在前面。”這時候,黃毛小聲對我道。
我眉頭一揚,這說明,到位置瞭。
觀察瞭一下,這裡應該不是所謂的神農頂,因為並沒有什麼高大的山峰。
眾人緩緩進入瞭一處谷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關系,周圍漸漸起瞭迷霧,平端生出一股涼意。
我感應瞭一下,明顯有一股異常的波動。
之後走瞭大約半個小時,迷霧漸漸的濃瞭,前面不斷招呼跟緊,以防走散。
“就在前面。”黃毛又道。
血玉是一種很奇特的東西,落瞭血之後,就能和同血脈的人生一種很奇妙的感應,很微弱,在一定劇烈內,修煉者可以清晰的感應到。
我點點頭,同時也覺察到,那股波動更加清晰瞭。
又走瞭十幾分鐘。
“嗚!”
突然,我聽到一聲扇翅的聲音,像有什麼東西在起飛,有些沉悶,體型不小。
距離大約百米左右。
“怎麼瞭?”黃毛見我警覺的樣子,小聲問道。
“有東西在附近,小心天上,它飛起來瞭。”我道。
此刻行進的眾人好毫無察覺,我本能的想起瞭黃毛給我看過的那三張照片,上面有是一張長著翅膀的妖族的。
搞不好,是同一種東西。
黃毛抬頭看向天空,微微色變,突然對我道:“等等,月亮的顏色有些不對。”
我也急忙抬頭,一看,頓時吃瞭一驚,月亮竟然在緩緩變紅,且以肉眼可見的度朝著大紅色、血紅色的方向展,度很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光線都變成瞭紅色。
“嘩……”
“什麼情況?”
“月亮變紅瞭!”
“停止前進!”
“……”
行進的隊伍終於現瞭異常,不少人驚呼出聲。
血月,歷來被認為是不祥的象征!
要出事!
“沃日,今晚要死人。”牛老三一看,手一抖,半截雪茄掉到地上,又急忙撿起來。
我急忙註意四周,霧隱朦朧,連熠熠生輝的月亮也隻能看個大概,林間就更不說瞭,三十米開外就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嗚!”
這時候,我再次聽到振翅瞭聲音,變幻瞭方位,但更近瞭。
緊接著,就見一個黑影急放到,猛的撲向前面的人群中。
“啊!”
“不,救命!”
隻一個眨眼的功夫,黑影便放大成為一堆巨大的翅翼,緊接著兩個人被抓上高空。
果然是妖族!
翅翼類的妖族,兩隻腳是爪鉤,死死扣住瞭兩個人的鎖骨,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它急升高,消失在雲霧上方,慘叫聲戛然而止。
之後大約四秒鐘左右。
“嘭!嘭!”
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高空中掉落,砸在地上。
仔細一看,是兩具無頭屍體,緊接著血液飄灑而下,不少人被澆瞭一身。
我微微皺眉,妖族是獸類化成人身而形成的族群,本身就沒有徹底脫離獸性,非常兇殘。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上來根本不講什麼先禮後兵,直接撲殺,而且是虐殺。
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昭告所有人,兩個不同的族群之間,敵意是天然瞭。
在人族還沒有崛起的時代,妖族和其它族群一樣,也是視人族為血食,生殺奪予,隨心所欲;一樣的血海深仇。
也正是因為如此,巫妖兩族大戰的時候,人族慢慢的走向中立,潛心凝聚力量,最後一舉壓過瞭元氣耗盡的巫妖兩族。
在場的靈山樓的人都被嚇的不輕,蹬蹬蹬往後退,他們雖然是亡命徒,但面對這種一閃而逝的突襲及虐殺,還是心底冷。
我細看瞭一下,切口非常平整,顯然是一下就致瞭命。
這時候,前面跑回來不少人,是梁松等人聽到慘叫聲,回轉過來瞭。
我和黃毛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後撤,靠的太近,很容易被他們感應到元力波動,到時候就露餡瞭。
梁松獨眼看瞭兩具無頭屍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智多星吳成秋低頭檢查瞭一下,對梁松說瞭兩個字,看口型,就是妖族。
“都拿好傢夥事,有什麼異常,直接開噴。”梁松沉吟瞭一下,大聲下令,而後又對身後的一眾人道:“你們散入隊伍中,隨機應變。”
眾人領命,紛紛從懷裡包裡拿出噴子,那些修煉者也插入後面的隊伍中,充當保護。
我們這一段充當保護的,是領頭的劉三關。
隊伍繼續前進,然而才不過三五分鐘,接連四五聲翅震的聲音傳來。
我暗暗一驚,這些翅翼類妖族,不止一個!
而此時的月光,已經變得血紅,甚至,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無比妖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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