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手機無廣告m.最省流量瞭。李傢明大概是最穩重的一個,認真思考。李勝逸則是滿臉的茫然,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那個龐力的表情是恍然大悟。
龐力先開口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我好像是聽我奶奶說過一嘴,她那個表姨要不是外地來的,說不定就沒事。”
這話我是不信的。歪脖子村的那個小芳就被女鬼折騰得不輕,被逼得自殺的時候,還被女鬼插手瞭一下。龐力沒親眼看過那女鬼,就是龐力的奶奶,那時候也是個嬰兒,應該是從長輩口中聽到瞭這件事,對鬼怪的底細不清楚,也很正常,我就沒反駁。
李勝逸理直氣壯地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那些鬼原本就是咱們匯鄉的人,哪有自己人殺自己人的?鬧鬼的那個女娃,還有其他的鬼,都是外地來的人啊。”
李傢明這時候考慮好瞭,口氣卻是猶猶豫豫的,“那個規矩,我也是記得聽傢裡面老人說過。原本是沒這種講究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開始這麼說瞭。”
他們都講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我就問瞭他們知道的事情。
又說回那個道士。
李傢明的爺爺求瞭那個雲遊到匯鄉的道士幫忙。道士一口答應,也沒談價錢,就拿著幡,踩著鈴聲,去瞭歪脖子村。
“……村裡面後來聯系瞭我們傢,說是那個道士來打聽瞭消息,去瞭山洞,再後來,就沒見他出來。但他去瞭之後,山洞口長瞭許多藤蔓。村裡有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去看過,能聽到那山洞裡面有女人的嚎叫聲,應該就是那個女娃瞭。再後來,隻要村裡的漂亮女孩不去那山洞附近,就不用怕招惹那個鬼。村子裡的人除瞭歪脖子,也其他事情瞭。”李傢明說道,“因為這件事,村子裡的人給那個道士立過長生牌位。你們現在過去,村子都空瞭。我爺爺說,那時候傢傢戶戶都有立那個道士的長生牌位,我們傢原來還有一個。我還記得,那道士叫法蓮道人,真名叫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那道士可能真有一直守護歪脖子村。至少,他的出現是阻止瞭那個女鬼肆無忌憚的殺人。還有這次的事情,那些無頭鬼突然冒出來,中間可能也有他的功勞。
我心裡想著,又覺得無奈。
就算那個道士是個大善人,立下大功德,我也難以救他。
“村口的那塊界碑你們知道嗎?”我想起瞭法蓮道人的一連串行動,問三人。
李勝逸是繼續茫然,龐力看樣子同樣沒聽說過界碑的事情。
李傢明想瞭想,“你是說,那塊寫瞭歪脖子村的石頭?”
“對。”我點頭。
李傢明說道:“那個界碑……我聽我太爺爺說,界碑是突然冒出來的。什麼時候被發現的,沒人記得瞭,但肯定不是村裡面人立的。村子原本沒名字,後來被當時當官的命名,也不是這個名字。村子裡的人不識字,請瞭人來看瞭,都覺得這名字晦氣,可能是隔壁村的人故意弄來惡心他們的。”
“發現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已經出現歪脖子瞭?”我插嘴問道。
李傢明肯定地回答:“對。就因為這樣,兩個村子似乎還打過架,結仇結瞭很長時間。我太爺爺知道的就這些。哦,對瞭,村裡面想過要把那塊石頭敲碎瞭,但沒成,那石頭硬得很,要挖出來,也不行。雜草把它遮瞭之後,也就沒人管瞭,隨便它去瞭。”
我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但從李傢明的敘述中,並不能得出個答案來。
這三個歪脖子村的人再不能提供什麼線索,就告辭離開瞭。臨走的時候,他們又謝瞭我。
“接下來,要怎麼辦?”呂巧嵐為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
希望古陌的烏鴉嘴能說中,那個引路人能直接找上門,省瞭我的麻煩。
我忍不住想要嘆氣,可看呂巧嵐的模樣,不好給她再增加壓力。
我轉頭問莊懷,能不能讓我混進山洞看看。他和那個匯鄉的警察一樣,隻能說是找機會看看。
這時候,天也黑瞭。
我和呂巧嵐隨便吃瞭點東西,就要歇下。
這整整一天,也是夠累的瞭。
我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突然就聽到瞭哭聲。
我呆瞭呆,側耳聆聽,並非是呂巧嵐的哭聲,而是……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走到瞭窗戶邊。
賓館客房的窗戶其實就是個氣窗,外頭對著一排破舊的居民建築,談不上風景可言。這方向上也不太對。
我隻好換瞭衣服,出瞭房間。
走廊上也沒窗戶,一路聽著那哀怨的哭聲下樓,我發覺那聲音是越來越響瞭。
走到瞭樓下,賓館的門關瞭,前臺也沒人,和客房走廊一樣,這裡沒開燈,應急燈那詭異的顏色照亮瞭一小片區域。
我要推開玻璃大門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瞭。
這突如其來的鈴聲讓我嚇瞭一跳,掏手機出來的時候,我的手都抖瞭抖。
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陳子安”三個字。
我愣瞭愣,才接瞭電話。
“大哥!高人!那鬼纏上瞭我瞭啊!”陳子安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心頭發緊,“你聽到瞭哭聲瞭?你住在哪裡的?距離賓館多遠的?”
“大半夜的,咱們這兒可沒有那麼多出租車。你要過來隻能走,得走一個小時……”陳子安說著,忽然住嘴,小心問道:“大哥,你、你也聽到瞭?”
我無奈道:“對,我也聽到瞭。”
那淒婉哀傷的哭聲,正是哭墳嶺的那個哭聲。
哭墳嶺可是在郊外,現在這哭聲幾乎傳遍瞭整個匯鄉瞭!
“大哥,你救救我啊!”陳子安也快要哭瞭。他一個大男人,哭起來自然沒有那個女人動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賓館的玻璃門沒有上鎖,我推開門出去,夜風一吹,渾身一個哆嗦,將那哭聲聽得更加真切瞭。
我尋瞭一下方向。這倒是簡單。因為在西北方,那黑壓壓的烏雲如此清晰,似乎還能看到其中遊走的閃電。
而在東南方向,我還能看到月亮,沐浴著明亮月光呢。
就在這極盡的距離,天空被割裂成瞭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