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越來越劇烈,最後來個驟停。
在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要給嚇死瞭。
妹妹遠在國外,身邊還有個鬼跟瞭好幾天,我怎麼能不驚嚇?
我連忙打電話給瞭妹妹。
也不知道是因為國際長途的問題,還是妹妹現在正在做其他事情,沒接到電話,一連三個電話過去,都沒人接,最後自動掛瞭。
通話界面退出來,到瞭消息界面,那張晨光中的照片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那個中性化的妹子雖然有些透明,但笑容燦爛,和其他女孩子一樣,都洋溢著喜悅。
她看起來並非是惡鬼,妹妹這幾天也沒說自己碰到瞭靈異現象。我在她發來的一張照片裡頭,還看到瞭她衣領中露出來的護身符繩子。
聯系不上妹妹,我隻能找到各種借口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她現在是安全的。
在我回過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在搜索直飛的機票瞭。
“咚咚!”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響起瞭媽媽的聲音,喊我吃早飯。
我呼瞭口氣,換瞭身睡衣出去。出去前,還稍微抹瞭一把臉。
媽媽沒註意我,已經去瞭廚房。爸在客廳看早上的重播節目。
今天是周六,我是不用上班,快速喝瞭一碗粥,我就回瞭房間。
妹妹沒有新消息過來,瘦子他們來瞭消息,詢問昨晚發生的事情。
陳曉丘已經講瞭大半,等她講完,我再說瞭自己的夢境和沐歌那邊的決定。
群裡面安靜瞭很長時間。
我焦躁地打破瞭這種沉默,把妹妹發來的照片,轉發給瞭他們。
“那姑娘是個鬼,跟瞭她們好幾天瞭。”我發瞭消息過去。
多瞭這麼點時間,我已經在思考怎麼處理這個鬼瞭。
扯個謊,讓妹妹提前回來是沒問題。然後呢?
妹妹可不是碰到危險,丟下自己朋友不管,一個人逃跑的人。我不希望她受到鬼怪的傷害,也不希望她因此遺憾終身。
能這麼想,多少是因為妹妹這段時間都沒碰到危險的關系。那隻鬼沒有攻擊人,讓我稍微放松瞭一些。
本以為會是瘦子嘚吧嘚地說點什麼,或者陳曉丘給出建議,沒想到是郭玉潔先發瞭一串感嘆號過來。
我真是無語瞭。
但郭玉潔很快發瞭語音消息:“我見過這個女生啊!”
我吃瞭一驚。
郭玉潔速度很快,又發瞭新消息過來,“就在幾天前,應該是……林奇,你妹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說瞭一個日期。
郭玉潔肯定道:“就是那天!那天之前啊!我在路上碰到她的。她……她在哭,說朋友們要一起出去旅行。我就說……呃……我就說瞭一句,你為什麼不一起去……”
郭玉潔的聲音低瞭下去。
“你怎麼碰見她的啊?你沒看出來她是個鬼?”瘦子聲音激動。
我則是失去瞭反應。
怎麼郭玉潔會摻和到這件事裡面的?
“我真沒看出來。我就是那天晚上,吃完晚飯,被我媽喊去買水果……我穿小道走的,就我住的小區裡面,一條小道,從小區後門出去,就撞見她瞭。她蹲在路邊上哭呢。我就跟她搭瞭一句話。”
“她說瞭什麼?”我急忙問道。
“她就說自己朋友要一起去旅行,然後說自己不能去瞭。我就問為什麼。她隻是哭……我被她哭得煩瞭……”郭玉潔慌張的聲音變得窘迫。
那個姑娘可能模樣很中性化,但郭玉潔是性格非常豪爽。她雖然熱情,看到陌生人哭,會去問問出瞭什麼事,但要有人黏黏糊糊的,她肯定受不瞭。
大學的時候,她就幫個陌生的女同學出頭,打瞭那個一直在旁邊狂罵那女生的男人。當然,她管這閑事,沒落得好。人傢姑娘看著男朋友被打,哭得更厲害瞭,郭玉潔怎麼說都沒用,隻知道哭,最後是郭玉潔自己落荒而逃。
因為這事情,那對小情侶也是出名瞭。後來我還聽瘦子八卦,人一畢業就結婚瞭,女方出的房、出的車,還出錢辦酒席,將男方三姑六婆的親戚都請瞭去。有同學參加他們那個婚禮,就看到儀式上,男方讓女方給自己父母磕頭敬茶,還給些遠方親戚低頭敬酒,場面弄得很難看。好幾個同學提前離場瞭,也有人湊熱鬧湊到瞭最後,據說酒席之後的鬧洞房更加不堪入目。
我的思維一下子發散出去,因為郭玉潔說的這個情況,讓我原本松懈的心,更加放松下來。
“……她不說原因,我就說你和朋友有矛盾,直接開口說啊,和他們坐下來談。她說不是矛盾。……反正後來,說著說著,我就急瞭,讓她跟過去,不行再自己回來吧……”
“她就答應瞭?”瘦子難以置信地問道。
“她不哭瞭,在那兒又坐瞭好一會兒,才跟我說謝謝。我勸她早點回傢,就……就這樣瞭……”郭玉潔惴惴不安,“對不起,林奇。不然,我們現在就買機票找你妹妹去吧!到時候……”
“我現在聯系不上她。我先試試看吧……”我說道。
這鬼聽起來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從年齡來說,她也應該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隻要不是本性很壞,那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再次打瞭個電話給妹妹,仍然沒人接。
結束瞭撥號,我憂心忡忡地看著那張照片,盯著那個女生看瞭半天。
比起買機票飛過去,我其實有個更快捷有效的辦法,那就是進入夢境,直接附身在這個女生身上。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照片看瞭很久,眼睛都發酸瞭,才一個後仰,直接躺在床上,閉上瞭眼睛。
閉上眼,我的腦海中也在想著那個女生的模樣,直到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湧入我的鼻腔。
我的視野亮起來,入目所及,的確是一間病房。
病房是多人間,四個人一間病房。我所在的位置是最裡面的一張病床,剛好能看到同病房的三個人。她們都一臉菜色,年齡看起來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
我的視線轉動,看向瞭旁邊的窗戶。
窗玻璃映出瞭我的身影。
準確來說,是我附身對象的身影。
正是那個女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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